一股無比清甜的味道傳入鼻腔,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少女微微側著身躺在床上,白皙的臉龐滿是憂愁。


    哪怕是在睡夢中她依然無法睡得安穩,一雙冰冷無比的眼睛緩緩的睜開,她皮膚如雪一雙大大的眼睛中沒有任何的情感,仿佛一個機器人般。


    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耳邊傳來了哢嚓哢嚓的聲音,韓蝶衣麵無表情的轉頭看去。


    房間的裝飾很精致,距離她床前麵不遠的地方有一張四方桌,桌麵上有一個花瓶插著一束藍色的花,桌子上麵擺著有瓜果點心,甚至還有幾碗烤肉和一碟冰糖葫蘆。


    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一身淡紫色的長裙,一隻金色的發簪在頭上挽了一個發髻,她安靜的坐在桌邊,手中正拿著一串冰糖葫蘆放在嘴裏哢嚓哢嚓的吃。


    “你是誰?是你把我帶過來的嗎?”韓蝶衣聲音帶著些許沙啞,想到那個男人對自己那麽好,可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娶自己?


    還讓自己在婚禮上出醜,並且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娶自己,讓自己成為長安城的笑話,越想心越痛,她的眼神越冰冷。


    如果一開始不喜歡自己,那為什麽要對自己那麽好?


    莫小葉早就知道她醒了,但是她還沒想好應該怎麽跟對方說,所以先吃著冰糖葫蘆,一邊想辦法。


    “嗯,我是蜀山派的弟子莫小葉,聽說你和你妹妹喜歡上同一個人,我特意過去看熱鬧,不過下麵都在傳當天的新娘,應該是你的妹妹,可我很好奇為什麽換成你?”她故作不知道的詢問著。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韓蝶依目光冷淡的看著她轉身就要走出去。


    “唉,你們換新娘不應該跟荀日照說一聲嗎?就這樣一聲不吭的換了人,將心比心,換成你自己你會願意這場婚事嗎?”莫小葉輕聲詢問,她想解開對方心中的那個結。


    韓蝶衣腳步一頓目光微閃,莫小葉雖然一針見血的提出這個問題,可是她依然覺得,是荀日照對不起自己。


    看著韓蝶衣腳步踉蹌離開的背影,莫小葉並沒有去阻止,因為知道對方離不開,思憶小築這裏有自己下的陣法,不妨讓其冷靜一下吧。


    銀月緩緩走來將泡好香茶遞上:“上神請用茶,”


    她是下品法器得到莫小葉,點化從而能夠幻化成人,就被她留下來當了一名侍女。


    “嗯,我這裏沒事了,你可以去修煉。”她點頭,示意對方不必忙了。


    “是,奴婢明白了,”銀月向她微微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


    韓蝶衣出了院門之後,看到外麵白茫茫的一片,無論她怎麽走都走不出那迷霧。


    一道紅色的光芒飛了進來,很聰明的他跟著光芒走,結果她就又重新回到了院子,


    看到剛剛那個房間的大門她有些氣衝衝的走回來,想要質問對方究竟在這裏用了什麽妖法,讓自己走不出這裏。


    然而她卻看到了,銀月的身影如同閃電般,瞬間出現在了房子內,手中拿著托盤,口中尊稱莫小葉為上神,能和神字沾到邊的,那是一般人嗎。


    在韓蝶衣想著的時候,銀月就已經轉身,和她麵對麵,銀月的目光無比的冷淡。仿佛並沒有看到她一般目不斜視的離開了。


    “嗯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怎麽又回來了?”莫小葉明知故問的看著韓蝶衣


    “你真的是神嗎!”一邊問眼中露出來一絲渴望的神情,抬起頭看向莫小葉。


    “嗯,凡人都是這樣叫我的,你知道我為什麽將你帶到這裏來嗎!”莫小葉並沒有否認她的稱呼。


    韓蝶衣瞳孔微微的收縮雙膝一屈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民女韓蝶衣,如果你真的是神的話,那就求你救救我爹吧,如果你能將我爹身上的毒治好,


    蝶衣願意永遠侍奉在你身旁,受你差遣,”她的語氣無比的激動,爹受了那麽多年的苦,如果能用自己來換取爹的平安,她什麽都願意做。


    “你這話是出於真心的嗎?”


    “民女的爹太苦了,二十年前我爹的義弟千魁看上了我娘給我爹下了劇毒,他以為我爹當時必死無疑,就霸占了我娘,


    幸好當初我爹修為了得生生的用修為鎮壓了那毒素,盡管如此,而千魁卻用了一些銀兩積德行善,成為了這一方的大善人


    而我爹有冤無處告,這二十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承受著那劇毒侵蝕之苦,蝶衣就這麽一個親人了希望上神能幫幫我,救救我爹!”韓蝶衣一邊說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莫小葉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托起:“我這裏有一顆藥能解天下萬毒,你拿去給他吃下,就可以立竿見影,但是他的體內遭受到了,


    二十年的毒素侵蝕,恐怕體內早就已經是千瘡百孔了,因此,還要服用一顆培元丹才行,”兩個白玉瓷瓶向著韓蝶衣飛了過去。


    “嗯多謝上神,我該如何去尋找我爹?等我做完我該做的事又如何回來找您!”韓蝶衣顫抖的雙手將懸浮在他麵前的兩個小瓷瓶接住了。


    “你在心裏呼喚莫冰瑤這個名字即可。”就算現在她的法身修為隻是上仙境,但隻要有人呼喚她的真名,那就會有所感應。


    “是,蝶衣明白了。”韓蝶衣神情激動的在地上磕了個頭。


    “去吧!”莫小葉一揮手直接將她送出了院子。


    韓蝶衣一臉茫然的看著長安城的大街,她隻覺得眼前一花就直接出現在大街上了。


    前麵就是悅來客棧,前後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對於她的突然出現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看著前麵的客棧。


    她的神情變得焦急,提著裙擺,向著客棧跑去,那個地方正是她安排他爹住的客棧。


    剛到她爹住的客房門口:“爹,我回來了,我找到可以給你解毒的藥了,”她的語氣無比的喜悅,終於、終於爹不用再遭受劇毒的侵襲,再也不用日日夜夜聽著爹痛苦的呻吟了。


    然而門是推開了,裏麵卻是空無一人,韓蝶衣打量著房間發現行李也不在房間內,很顯然她爹已經離開了客棧。


    這一下子讓她驚慌了起來,為什麽?為什麽爹不在客棧等自己回來?


    韓蝶衣慌裏慌張的衝下了樓,一把揪住了店小二的衣袖:“小二,住在天字二號房的人去哪裏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經退房了?”她的神情惶恐,聲音顫抖著。


    “嗯,客人稍安勿躁,請問你和住在那間客房的韓老伯是什麽關係?”


    “住在那裏的是我爹,你能告訴我他去了哪裏?”


    “是這樣的韓老伯,在他女兒離開之後,他就帶著行李離開了,也沒有退房,不過他給他女兒留了一封信。”


    店小二邊說一邊走向了櫃台,和掌櫃說了幾句話,掌櫃看了一看韓蝶衣,就從櫃台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封信。


    韓蝶衣著急的跟了過去,將店小二遞過來的信,雙手接過,不知為什麽心裏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當打開信封,抽出信紙看著上麵寫的字時,整個人都忍不住的雙眼發黑。


    愛女蝶衣親啟:“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爹沒辦法親自為你送嫁,你能找到心儀之人爹的心甚慰,爹也放下了一樁心事,


    我終於能去尋找二十年前的仇人,去報奪妻之恨,是他拆散了我們一家三口,還有那該死的賤人也是個水性楊花的,


    當你來找我的時候,我相信我已經是大仇得報和他們同歸於盡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


    信紙上的字逐漸的模糊了,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液體流在了信紙上,淚流滿麵的韓蝶衣覺得心都碎了。


    莫小葉手中拿著茶杯,喝著茶,神識卻飄到了花瑤的身上,她正在長安街道上最多人的地方,靜靜的聽著那些人的議論,她聽了許久,都沒有聽出關於無結的信息。


    最多的也就是知道了,長安城曾經有一個老和尚被一座高大無比的塔給收走了。


    這些百姓甚至連,那個老和尚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更別提是知道他是,哪座寺廟裏出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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