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


    “表嬸?”


    盛弘和王若弗聽到徐壽的解釋,頓時手足無措起來,看著徐壽心想,這是誰家的大侄子啊?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使了個眼色“這人是你家那邊的的?”


    又同時搖了搖頭,頓時,兩人懵了。


    過了好一會兒,盛弘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大人莫不是認錯人了,下官盛弘,未曾聽說與大人有親。”


    徐壽笑了兩下,道:“你可知勇毅侯府?”


    盛弘想了想,苦笑道:“下官的嫡母便是勇毅侯長女,隻不過,很早之前我們兩家便斷交了,大人若是想從這裏論的話,下官願意,下官的嫡母也是不願的。”


    當時盛老太太不聽家中安排,死活非要嫁給盛淮南的時候,老侯爺一發狠,說了句:你若是嫁過去,我們兩家便老死不相往來。


    說這句話的本意是嚇唬嚇唬她,那成想,盛老太太嫁入盛家後,竟然真的沒有再回過家,哪怕在盛淮南寵妾滅妻的時候,也沒有給勇毅侯府遞去半點消息。


    這對父女可真是老倔驢碰到小倔驢,倔到一起了,自此以後,勇毅侯府便再也不能提起當初意氣風發的勇毅侯長女,而且若不是祠堂的老仆說了出來,到了徐壽這輩,都已經將其給遺忘了。


    其實老侯爺哪裏是不疼惜這個長女,如果不疼惜的話,也不會任由她帶走半個侯府做嫁妝了。


    可是,也不能半點台階都不給父親下吧,當時如果盛老太太遞封信給老侯爺,或是老侯爺找個時間去盛家看看女兒,這事情就緩和開了,但是兩個人就這樣強硬了一輩子,弄的每個人心中都有很深的遺憾。


    然而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畢竟兩家斷交已久,自己父親盛淮南還活著的時候,便打算用這層關係在官場之上與人套近乎,但是被盛老太太的一句話給了斷了:“我自嫁到盛家便與勇毅侯府再無關係,你出去說,勇毅侯府也不會承認的。”


    自此,盛淮南在外麵再也沒有提起過與勇毅侯府,也對盛老太太不怎麽尊重起來,後麵更是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青梅竹馬收入房中,再也沒去過盛老太太的屋子。


    無奈之下,盛老太太將自己的丫鬟送去給盛淮南,讓其爭寵,這才有了盛弘。


    徐壽歎了口氣,道:“這些我是知曉的,但你可知我是誰?”


    盛弘搖了搖頭,道:“日前邸報傳來,隻知大人是從汴京來的,而且之前是文官...”


    說著,頓了一下,打量一下徐壽,很好奇這位看上去就十來歲,咋就成文官了,科舉多少名啊。


    聽到盛弘此言,徐壽搖了搖頭道:“我的確是從汴梁來的,但是我不是文官,功名也僅僅是舉人而已。”


    盛弘聽到徐壽這話,心中又是震驚又是疑惑,這人小小年紀就是舉人了?


    這...這不科學啊,再說了,舉人也能當觀察使?


    “大人莫要說笑,哪有舉人當觀察使的,定是大人長著一張娃娃臉,在此戲耍下官罷了”


    徐壽沒有回話,隻是手往懷中一掏,從戒指中取出勇毅侯的印章,遞給了盛弘。


    有儲物戒指,誰還想往懷裏裝東西啊,想拿什麽,手往懷裏一伸,打個掩護就從戒指中取出便可。


    盛弘疑惑的接過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是勇毅侯?”


    身旁的王若弗聽到這話,也哆嗦了一下,但是心中有些疑惑,開口道:“怎麽你如此年幼便可以繼承爵位了,你父親呢?”


    盛弘一聽,立馬覺得壞了,抬頭見徐壽的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沒了,心中頓時感覺不妙。


    “你個婦人瞎問什麽,侯爺的家事也是你可以過問的?”


    盛弘大聲嗬斥王若弗,一邊嗬斥一邊看著徐壽的臉色。


    “我就問問,問問怎麽了...”王若弗被盛弘一嗬斥,本來她也反應過來問這個不太好,但是被盛弘一說,立馬反骨就上來了,扯起脖子嚷嚷道。


    徐壽見二人好像又要吵起來,連忙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不能過問,這事,汴京人人都知曉。”


    “若是表叔表嬸想聽,那我便說一遍吧。”


    說罷,便將二人扶坐在主位上,自己也坐下緩緩的講了起來。


    ...


    “啪!”


    “官家怎麽可以這樣做事,豈不是讓天下人寒心嗎!”


    王若弗聽完徐壽的講述,眼淚止不住的流,取出手帕擦著眼淚,站起來指著北邊罵道。


    盛弘聽到王若弗此言,好像被針紮一般,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剛剛拍的桌子,跳起直接捂住王若弗的嘴,低聲道:“你怎麽敢罵官家,不要命了啊。若是被外人知曉,報上去,那可是塌天大禍!”


    王若弗躲到一旁,嚷嚷道:“我就說說怎麽了,這裏又沒外人,再說了,官家這件事做的本就不地道,這樣做,日後哪個武將還敢為國作戰!”


    說罷,走到徐壽的麵前,柔聲道:“孩子,這些時日苦了你了。”


    徐壽頓時對麵前的王若弗有了一絲好感,之前看電視的時候隻覺得這大娘子平常大大咧咧的,但是這種人也最為純粹。


    對王若弗一拱手道:“謝過表嬸關心,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還是不要說官家的不是了,畢竟...。”


    盛弘見二人如此,也有些無奈,隻得岔開話題道:“侯爺,不知你今日來盛府,是為了...”


    天老爺啊,這二人可別提官家了,你直接說你來幹嘛的就行,我們盛家可不比勳貴,萬一惹怒官家,可沒有丹書鐵券保命啊。


    徐壽看出盛弘的心事,想著也差不多了,那就直接說吧。


    “還希望表叔替我辦個事,不知可否?”


    盛弘拍拍胸脯道:“侯爺但說無妨,我能辦到的定不推辭!”


    這話就是假客套了,別看盛弘這麽說,可要是影響他升官的,他肯定不會辦,這話聽聽就行。


    徐壽想了想,開口道:“我想和姑祖母說些話,上一代人的恩怨,也該說開了。”


    盛弘見狀,驚喜道:“莫不是,勇毅侯府願意與我盛家來往了?”


    徐壽笑著點了點頭,道:“我搬離侯府之時,在祠堂發現一封未寄出去的信件,是我太爺爺寫給姑奶奶的,好奇之下,我便有些失禮的拆開看了一下。”


    盛弘忙問道:“信上寫了何事?”


    隨後又覺得有些冒失了,便笑了笑,但是充滿希冀的眼神一直盯著徐壽看。


    徐壽也不說話,隻是從懷中掏出一封有些褪色的信件,遞交到了盛弘的手中道:


    “還望表叔將其移交給姑祖母。”


    盛弘接過信件,離開了大堂,急忙向壽安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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