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有把鎖,不過奶奶說本來就沒有鑰匙。把盒子拿回房間,正頭疼怎麽打開,阿墨悠悠的鑽了出來。


    阿墨好像也對這個小盒子很感興趣,嗅了嗅然後開始幹嘔。我正擔心是不是因為舊傷,阿墨就吐出來一把鑰匙。


    我一臉問號,撿起這個黏糊糊的鑰匙,往鎖眼裏一送,居然是匹配的。啊?我一臉震驚的看著做不出表情的阿墨。


    顯然阿墨沒辦法給我解釋,懷著忐忑的心情打開了盒子,突然兒時的記憶如潮水般向我湧來。我想起小時候爺爺總會給我做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會大半夜出門給我買我要吃的水果、會讓我騎在他的脖子上,讓我看著他在紙上寫寫畫畫。


    甚至還不隻一次帶我去過‘裏世界’,是的爺爺管那個世界叫這個名字。我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才想起來這些,但爺爺確實帶著我在那個世界到處轉過,給我科普過那個世界的花花草草和飛禽走獸。


    而當時的我也根本不在意爺爺為什麽會帶我去那個世界,也不在意爺爺為什麽對那邊那麽了解。隻知道有爺爺帶著我,我像個小霸王一樣招貓逗狗也能全身而退。


    而現在在我眼裏,這些全都是迷。回過神看向盒子裏,裏麵有一封信,一本厚厚的手記,和一個小藥丸。


    翻開手記,前半段記錄著‘裏世界’各個地方的地形特點和天氣特征。後半段記錄著各種花草和動物的特點和生活習性。看起來像是一本‘裏世界’的生存指南。


    小藥丸沒有說明書,還不知道幹什麽用的,爺爺的信裏也隻字未提。先打開了爺爺的信,但沒想到爺爺的信更是刷新我的世界觀,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再去一趟‘裏世界’。爺爺說我的姑姑還在那邊,爺爺的研究所裏關著呢。


    好好構思了一下該怎麽表達,第二天一早我就和牧歆葉通了氣。牧歆葉震驚之餘還是毅然決絕,陪我再去闖一闖這個龍潭虎穴。陽哥也火速加入組隊,並拉上了韓奕謠。


    知道還有人在那邊,韓奕謠雖然覺得危險,但還是決定先救人再說。一行人整裝待發。酒吧一開門我們就再次進軍‘裏世界’,不過有阿墨和我做向導,這次應該不會有上次那麽驚險的情況。


    再次走進那道厚重的石門,這邊的太陽掛在天邊,一時分不清是黎明還是傍晚。我們重新適應了一下環境,看著爺爺留下的地圖,向著目的地出發。


    路上陽哥忍不住調侃:“藏的夠深的啊?我說你怎麽見呦呦第一眼就知道它吃素。”


    我連忙解釋:“我也是剛想起來!要不是爺爺給我留了信,我也不知道爺爺小時候總帶我過來!”


    牧歆陽剛想再說點什麽,韓奕謠出聲提醒:“你倆小點聲,本來就看不清,別又招過來點東西。”


    我們兩個連忙降低分貝,用氣聲交談。


    隨著我們探索的深入,天色越來越黑。我們幾人本想著速戰速決的,並沒有帶露營的東西。沒辦法今晚隻能露宿街頭了,畢竟摸黑行動,對我們來說太危險了。


    阿墨給我們找過了風水寶地,這地方是一個不大但深的小坑。有個不算太陡的斜坡讓我們下去,蹲下漠過頭頂,站起來剛好露出個頭,完全不用考慮背不背風的問題了。


    這構造讓我想到了mc裏,直接挖坑蹲裏麵過夜的日子。我們點上篝火,圍著火堆坐著。牧歆葉挨得和韓奕謠很近,我很詫異兩個人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陽哥背對著我們閉目養神,我靠在阿墨懷裏望著天。牧歆葉小聲在韓奕謠耳邊耳語:“阿笙可以靠著我躺一會。”


    來的時間還早,要說睡還真有點睡不著。現在又沒wifi,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怎麽消磨時間。


    韓奕謠挑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倒他腿上,也是無聊的要命。突然想到小時候和姥姥玩過的手指相撲,教起牧歆葉來。


    這個姿勢玩手指相撲真的有點別扭,但韓奕謠也實在是懶得起來了。兩個人就這麽別扭著玩著,牧歆葉畢竟是男生,力氣要大的多。


    韓奕謠的手指很快就落了下風,幾個來回就被他死死按住。韓奕謠掙紮間,牧歆葉的手無意中就碰到了一下韓奕謠的軟肉,兩人同時頓住了動作。


    火光中看不清韓奕謠的臉色,隻看得清此時的韓奕謠三分慍怒,三分審視,三分猜忌,小聲的質問牧歆葉:“你是不是故意的?”


    牧歆葉頭都快要成撥浪鼓了:“我不是!我沒有!你怎麽能這麽想我!”


    韓奕謠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線了,剛想再審審,隱約中好像聞到了一股焦味。


    “什麽東西焦了?”兩人看向我倆。


    陽哥坐起身,環顧了下四周:“你倆聞錯了吧?哪有東西焦了。”


    我抬頭一看,陽哥的屁股被燙了個大洞。剛想出聲提醒,陽哥回頭對上我的視線,眼睛眨的像是在發電報一樣。


    我立馬收聲附和:“我也沒聞到!”


    陽哥見和我對接成功,表情像是得救了一樣:“那個......薑然你陪我上個廁所。”


    陽哥起身我立馬跟在他屁股後麵幫他擋住,韓奕謠一臉懷疑的眼神看向我倆,但又沒什麽證據。


    到了沒人的地方,陽哥才開始哼哼:“怎麽這麽背啊~哎呦~疼死我了~,你幫我看看燙成什麽樣了?”


    我對著陽哥屁股瓶蓋大小的洞往裏看了看,嗯...可能被蹦出來的碎木頭燙到了,眼看著就起了個水泡。


    陽哥疼的齜牙咧嘴,知道被燙出了個水泡之後,表情更痛苦了:“這要讓你謠謠姐知道,我下半輩子都得在她的嘲笑裏度過,你可幫我瞞著點啊!”


    其身我覺得陽哥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原本他就在謠謠姐的挖苦、諷刺和嘲笑下度過了前半生。這事被謠謠姐知道了也隻是保持現狀而已。


    回到營地,陽哥用外套圍住屁股,不讓韓奕謠看出端倪。韓奕謠隻是瞟了一眼,就看出了門道,用嫌棄的眼神白了牧歆陽一眼,隨後才對牧歆葉說:“我小睡一會,等會叫醒我。”


    在這幹呆了兩三個小時,我也有點困了。有阿墨在,我們也不怕被偷襲,一起小憩了一小會。


    等再次醒來,天已經蒙蒙亮了。韓奕謠醒來吃著零食,陽哥也餓了,向韓奕謠討要,韓奕謠當著他的麵分給了牧歆葉和我一點,但完全無視了陽哥。


    陽哥扁扁嘴,小聲嘀咕:“小氣。”


    阿墨似乎也看出我們餓了,順著坑壁爬了出去。沒一會帶著個籃球大小的兔子回來,這個兔子我記得叫垂耳白靴兔。在這裏的野外很常見,繁殖能力很強,肉質圖鑒上沒說過,可能爺爺不吃這邊的動物。


    兔子躺在地上後腿一抽一抽的,貌似還沒涼透。陽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放血吃肉。陽哥直接割下一條腿放到火上烤:“嚐嚐這邊的兔子什麽味,你們吃不吃?剛好四條腿。”


    韓奕謠覺得殘忍,直接拒絕。我和牧歆葉倒也不是沒吃過兔子肉,但是親眼看著它從生到死,確實也覺得有點殘忍,婉言拒絕。


    陽哥老早就想嚐試下這種野外求生,自己打獵剝皮吃肉、茹毛飲血的感覺了,吃的滿嘴流油:“那你們不吃就我和阿墨吃了啊?”


    我們沒人反對,畢竟阿墨跟著我,也不知道平時都是怎麽進食的,它到這邊捕獵我也沒有阻止的必要,畢竟這也是大自然的規則。


    阿墨見沒人吃,把剩下的兔子整個吞下。我們都是第一次親眼看見蛇吃東西,不得不說有點子嚇人的,韓奕謠直接不敢看了。


    陽哥和阿墨是吃的肚子滾圓,我和牧歆葉還是有點餓。那點零食完全不夠我倆頂餓的,現在隻想快點回家。


    天蒙蒙亮,我們就跟著阿墨出發了。又走了不知道多遠,終於在這個世界裏找到了人類生活過的痕跡。


    青灰色的二層小樓沒有窗戶,也沒看見有門的樣子。爬山虎一樣的植物爬滿了整棟小樓,我們圍著小樓轉了兩圈也沒找到可以進去的入口。


    我隱約記得有個台子踩到上麵就能進去,但是找了兩圈也沒看見。阿墨找了找,用尾巴一掃,厚重的灰塵下漏出一個金屬板的一角。


    我站在那塊小台子上,隨後一束激光掃過我的眼睛。短暫的等待之後,小樓開出一道小門。


    陽哥忍不住感歎:“這麽高科技啊?你爺爺也太厲害了吧!虹膜認證的嗎?給我也錄一個唄~”


    韓奕謠踢了陽哥屁股一腳:“怎麽?你沒事還想來這住兩天?”。牧歆陽咬著牙,雖然滿頭大汗,但一聲沒吭。


    進了爺爺的實驗室,天花板和地板內的線性燈逐漸照亮整個房間。直到照亮了房間的最深處,裏麵一個白色的鐵球閃了一下。


    一層空曠的很,而且在外麵看著不大的小樓,內部空間相比之下大的離譜。印象裏,這裏一圈都是書架,上麵擺滿了書。除了書架就是桌子,桌子上也都是爺爺摞的高高的參考資料。


    環視一圈,屋裏連個樓梯都沒有,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上哪去找我這個素未謀麵的姑姑。


    走到那個白色鐵球前麵摸了摸,它隻是閃了一下,屋內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


    陽哥也很納悶:“這屋裏進個蟑螂都能一眼看見,哪有能藏人的地方啊?咱不會找錯了吧?”


    鐵球沒反應,我也隻能再找找有沒有別的機關了,印象裏進門就能看見的上樓的樓梯也不知道藏到哪裏了,爺爺的助手機器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幾人在這空曠的房間裏地毯式搜索著,找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麽看起來像按鈕或者機關的東西。


    “你們在找什麽?”


    陽哥無語:“不是?誰啊?咱半天找什麽你都不知道你就在這找啊?”隨後把這個聲音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但和牧歆葉和薑然的聲音都對不上。


    我還在想這是誰的聲音,一回頭,就看見了一個像機器人總動員裏伊娃的機器人歪著頭看著我們。


    瞬間就和記憶裏爺爺的助手機器人對上了:“是你!”


    機器人看向我,頭頂發出一道光掃了我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下:“薑然?”


    我有些激動的抱了抱它:“呃...呃”一想到我好像並不知道它的名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它。


    “我找你半天了。”最後我選擇跳過它的名字。


    機器人也有些感慨似的:“你都長這麽高了,上次見到你你才96.8厘米。”


    機器人一邊說著,一邊用它矮小的身材抱起我:“178.4厘米,58.3公斤,偏瘦。”


    說完用手撥開我的嘴:“骨齡在18歲左右,無齲齒,血壓70-110,心率96,情緒有些激動...”


    隨後嘰裏呱啦一堆檢查報告數據報完,它才開始和我寒暄:“看到你這麽健康我就放心了,當初薑一維先生忙的時候,都是我和編號a002帶你。”


    這個編號a002估計就是說的就是阿墨了,我連忙補充:“你說的a002,它現在叫阿墨。”


    機器人似乎重新覆蓋了一下程序似的,停頓了一瞬才再次開口:“好的,補充詞條a002括號阿墨,我們兩個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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