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孩站在原地,臉紅紅的。張天宇還覺得是害羞了,感覺氣氛到了,想上前牽住她的手。


    黎希雅見這人站在這說著什麽亂七八糟的話,一句沒聽進去。隻是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有點害怕。


    握著拳的小手,被對方的大手拉住。想用力扯回,但對方像是感覺不到似的,拉著自己往前走。


    張天宇感覺女孩的腳步很慢,以為她是想拖時間,等著寢室關門,所以也自認識趣放慢了腳步。


    “你好惜字如金呀,但是沒關係。隻要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花一晚的時間等你開口。”


    黎希雅更慌了:[他在說什麽呀?還有十分鍾就要封寢了!]


    感覺自己的暗示已經到了,但對方也沒有拒絕。心裏暗喜:[看樣子是穩了,甜甜的戀愛輪也該輪到我了。]


    一路上張天宇和黎希雅訴著衷腸,和她說著自己被一次次的辜負。說的感覺自己都要哭了:[他媽的,這麽一想,老子也太慘了吧?]


    見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終於停了下來,黎希雅以為終於要到了。黎希雅一抬頭,是一家看起來就很貴的酒店。


    張天宇回過頭:“話說你帶身份證了嗎?”


    回頭就對上一張已經開始默默流淚的臉,張天宇有點懵:[已經到了她訴苦的環節了嗎?有點早了吧?我什麽都沒聽見啊?]


    有點驚慌的鬆開了她的手,看著對方後退了幾步,張天宇追上去想解釋。


    黎希雅後退了幾步,見他好像不想放自己走的樣子。心裏怕的不行,摸到口袋裏的硬物,直接衝著他扔了過去,然後轉身就跑。


    張天宇看著女孩遠去的背影,和地上躺著的鐵片,腦子有點懵:[這怎麽還爆裝備了呢?]


    撿起地上的鐵片,念出上麵的字:“優秀新兵——龍虎。”


    看著對方已經遠去的倩影,又看了看手裏的獎牌,心裏也算明白了:[有男朋友了啊?那看樣子自己會錯意了,原來她是真的內向。]


    看了看時間,還有五分鍾封寢了,左右也回不去了,自己上去開了個房。


    想著怪尷尬的,這東西該怎麽還人家。又覺得這個叫龍虎的好命,找了個這麽好看,還為他守身如玉的女朋友。


    而張婉這邊,踩著點進的房間,寢室已經熄燈了。進了屋,喊了黎希雅一聲,沒人答應。想著會不會是睡著了,去黎希雅床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空的!


    張婉冷汗都下來了,急的不行,沒想到黎希雅就離開自己視線不到二十分鍾,人就丟了。愈發覺得男人果真沒有一個好東西,但現在沒空管男人。


    想到小雅現在可能正在挨欺負,心裏一陣自責和後悔。給黎希雅撥過去,沒人接。打電話,已關機。想到孫果果還在外麵,想讓孫果果去救人。結果撥過去一樣的結果,心裏頓時心如死灰,看了看窗戶,起身就要翻。


    樸欣在後麵抱住張婉的腰:“婉婉你瘋了!咱們在五樓!”


    孫果果此時正盯著發黑的手機發呆,自己確實該換手機了。出來的時候還有50%左右的電量,現在已經自動關機了。正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幹什麽,幾個女孩牽著她往舞池走。隨著音樂手腳不協調的扭動著身體,酒精上頭,孫果果覺得自己嗨到了極點。


    ......


    晨跑的效果也算初見端倪,黎希雅雖然現在一頭亂麻,但是龍虎教過自己跑起來的時候怎麽呼吸。


    黎希雅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終於脫力跪摔到了地上。趕緊回頭看看有沒有在追自己,看了一會,見沒人追上來,這才鬆了口氣。


    但此時黎希雅的位置,距離她的出發點隻有大概不到三百米。鬆了口氣才察覺到疼,委屈的抹了兩把眼淚。看了看時間,距離封寢隻有不到三分鍾了。


    想打車回去看看能不能趕上,但看著自己隻有1%的電量,又怕自己給不了車錢。想給舍友們打電話,又想到她們現在可能還在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打給誰。


    看著對話框裏最後那句:【晚安(鞠躬)】


    黎希雅下意識的就打了過去,不知不覺她已經養成了張婉不在的話,向龍虎求助的習慣。


    撥了過去,也不知道通沒通,就已經帶上了啜泣聲:“我回不去了,怎麽辦呀...”


    沒等到對方回複,耳朵裏就傳來了手機的係統音樂。拿下來一看,已經自動關機了。


    感覺自己今晚可能真的要睡大街了,但還是學校裏安全一點。一邊忍著疼,一邊抽泣著向著寢室樓下走去。


    ......


    “我測,咱們葉總這是什麽造型啊?東北總裁啊?”白嚴進來看見牧歆葉嚇了一跳。


    牧歆葉有些尷尬:“穿著挺舒服的...設計也挺特別的...”


    白嚴沒繼續嘲笑,端著一杯壯陽酒回來:“你們喝不?”


    男人本能的對補腎、壯陽這幾個字感興趣。但一想到這是蠍子、蜈蚣什麽什麽的屍水,我們有點下不去口。


    白嚴一臉不識貨的表情白了我們一眼,然後自己喝了一小口:“我草!感覺真不一樣!我現在都感覺身上熱起來了。我草!有說法的!不行!沒事我就得管他要一杯。”


    哪有起效這麽快的,但是他說好使就好使吧。


    我們幾人繼續喝酒聊天,白嚴酒量不錯的樣子,臉紅紅的,但啥事沒有。龍虎帶回來的那瓶桑葚酒已經見了底,白嚴帶來的炸串也基本沒了。最離譜的是,我帶來的五斤幹果,來的時候一大包,現在就剩一點點福根了。


    龍虎突然來了一句:“你們走前看見了嗎?我在學校裏看見了個超大的像耗子的東西,不過老鼠沒那麽大的,會不會是黃鼠狼。”


    我和牧歆葉一對視:[伊娃!],一邊攪渾水:“可能是黃鼠狼吧。”一邊趕緊給陽哥發消息:【陽哥!!!!十萬火急!!!!伊娃沒帶回來!!!!】


    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東西也吃的差不多了,龍虎和白嚴開始擺弄起新手機。


    桌子也懶得收拾了,明天再說吧。砍頭哥正撿著剩下的東西吃呢,燈突然關了。


    砍頭哥就著走廊裏的光,又吃了兩口:“爽了~爽了~走了啊!明天收拾的時候叫我一下,我陪著一起。”


    龍虎正頭也不抬的和砍頭哥道別,突然一個對話框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剛好按到接通。那邊傳來了女孩滿是委屈的哭腔:“我回不去了,怎麽辦呀...”就掛斷了,龍虎都沒反應過來。


    我們視線瞬間看向龍虎。


    “你這鈴聲挺別致啊?”白嚴有點喝多了,沒聽出來。


    但是我們喝的少的,聽的出來這是一個短暫,且完整的電話。


    停下上床的動作,光速湊到龍虎身邊吃瓜。


    龍虎訥訥:“不是鈴聲。”


    白嚴一聽,立馬從床上跳下來吃瓜,但是他已經失去了最佳吃瓜位置。


    白嚴不耐的擠著砍頭哥:“你特麽都不是我們寢的,吃我們寢的瓜,起一邊去。”


    砍頭哥不讓:“我可以算你們寢的編外人員,你說我是你們寢養的狗也行,我不介意。”


    白嚴擠不過,墊腳看著龍虎的屏幕。一個小貓頭像旁邊,白色的泡泡裏顯示的是‘通話時長:00:01’。


    白嚴忍不住吐槽:“這特麽小姑娘,口挺急啊?”


    龍虎像是反應過來黎希雅剛剛說了什麽,穿上衣服就要出去。


    白嚴拉住他,被他帶的一趔趄:“你特麽上哪去?都封寢了!”


    龍虎的聲音很焦急:“不行!我得出去!”


    說完看向窗戶,起身就要從窗戶翻出去。我們四個趕緊抱住他,四個人硬是被他拖到了窗邊。


    白嚴趕緊大喊:“你特麽瘋了!咱特麽在三樓!你別急!嚴哥給你想招!”


    龍虎這才停了下來,但站都站不老實,看著他我們也著急。


    白嚴屋裏轉了轉,視線停在窗簾上眼睛一轉:“把窗簾扯下來!床單也是!”


    龍虎太重了,我們不敢撕太細,怕被龍虎扯斷了。四個人的床單,加上兩個窗簾,扔出去發現差一點。


    幾個人在屋裏掃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能接上的。最後看了一圈,視線落在了砍頭哥身上。


    砍頭哥也知道吃人嘴短,歎了口氣,回寢室把自己的床單扯了過來。


    白嚴給繩子打上結,感覺還算牢固,就要往外送。


    砍頭哥趕緊慌忙製止:“你這一拽容易開,我記得一個消防結,越拽越緊。”


    把繩子遞給砍頭哥,砍頭哥全都解開,然後對著繩子發呆。


    白嚴見他不動,出聲催促:“你勾巴快點啊!你特麽起卦呢?”


    砍頭哥伸了伸手,表示稍安勿躁:“別急!我在思考!”


    砍頭哥實在是有點靠不住,我們在某音上搜了一下,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就是係上了。


    越獄工具已就位,現在就看獄友們給不給力了。


    我們五個抓住繩子的這一頭,和龍虎互看了一眼,給了對方一個堅定的眼神。


    龍虎剛要翻窗出去,被白嚴叫住:“誒等會!你身份證帶沒?”


    龍虎一臉茫然:“帶身份證幹嘛?”


    看著龍虎茫然的表情,我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


    白嚴不耐煩的打開手電翻了翻他的位置,把身份證塞進他的口袋:“哪那麽多b話啊?讓你帶上就是有用!嚴哥還能害你啊?”


    龍虎懵懂的把身份證揣進口袋,再次給了我們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們按著大小個站好,把繩子在手上纏了一圈,回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龍虎翻窗下去,我們瞬間就滑向了窗台,最前麵的砍頭哥滿臉通紅的用腳頂著窗台。


    白嚴的聲音聽著就很用力:“龍虎...沒事吧...”


    外麵龍虎的大嗓門聽得很清晰:“我沒事!”


    我們幾個根本無暇說話,繩子勒的我們手掌生疼。我感覺我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從頭發絲到腳趾都在用力。


    不知道堅持了多久,繩子上力氣一鬆。最後麵的牧歆葉摔了個大屁蹲,磕到了尾椎骨,直接小夥就躺平了,躺在那一動不敢動,冷汗都流出來了。


    我們幾個沒注意他,趕緊把頭伸到窗外往下看。見龍虎安全落地,衝著我們招手,我們幾個也安心了。


    此時樓下的兄弟也伸著頭往外看,看了看龍虎,又抬頭看了看我們:“不是?這什麽章程啊?”


    白嚴是個不認生的,衝著樓下臉上還帶著鞋印的小夥喊道:“小姑娘打電話要見他!我們這全寢褲衩子都扒了,幫他越獄。”


    小夥衝著龍虎豎起大拇指:“你是個真戰士啊!兄弟加油啊!出入平安!注意安全!”


    龍虎歉意的對他鞠了個躬,小夥擺擺手:“沒幾把事!都哥們!快去吧!別讓人等著急了。”


    看著龍虎遠去的背影,樓上樓下加起來五個腦袋才縮回去。


    小夥回了寢室,舍友趕緊追問:“怎麽事?我尋思迪士尼公主住樓上呢?”


    小夥抹了把臉翻上床:“樓上兄弟對象想了,這三樓翻下來,戰鬥爽去了。”


    小夥舍友嗤笑:“我測!癮真大啊!”想了想又補充:“倆人都是。”


    等我們縮回頭,見牧歆葉躺在地上,白嚴感歎:“年輕人身體是好,倒頭就睡。”


    剛要上床,就聽見地上牧歆葉微微的呻吟聲,我們趕緊把他扶起來。


    牧歆葉顫顫巍巍的起身,嘴裏不住的呻吟。白嚴也不見外,打開手電,扒開牧歆葉的褲子。


    “誒我!你腚溝子上沒胎記吧?好像青了?”說完手機就傳來‘哢嚓’一聲。


    白嚴一愣,尷尬解釋:“這新手機,沒設置好。”


    牧歆葉轉頭就想去追白嚴,但是白嚴身手矯健的就像山裏靈活的狗,牧歆葉的垂垂危矣的殘破身軀,根本就追不上。


    等人都散了,我和砍頭哥把牧歆葉扶上床。牧歆葉到底沒追回來,生氣了。白嚴和他說話他也不理,就趴在那生悶氣。


    白嚴壞心思一動,就有點刹不住車。點開韓奕謠的頭像心裏癢癢的,最後還是沒忍住,把牧歆葉的美照發了過去。


    但轉念一想,男人都不想在自己女人麵前丟人,自己這麽幹有點太不地道了,還是撤回了:【對不住,沒備注,你和葉總頭像太像了,發錯了。】


    韓奕謠已經在那邊等半天了,幾乎是照片發過來的瞬間,韓奕謠就已經保存到手機裏了。


    躲在被窩裏無聲的笑了好一會,把照片設置成了和牧歆葉的聊天背景才回話:【沒事】


    想了想,白嚴這事算是辦到她心坎了,好心提醒:【多拿點紙】


    又對著牧歆陽的對話框發了句:【自己去,現在。】


    牧歆陽還在對話框裏斟酌怎麽用詞呢,就已經被拒絕了。


    白嚴看著韓奕謠的消息,一臉不解:[多拿點紙啥意思啊?縮寫?dndz,大奶兜子?什麽寄吧玩意?]


    正在這解密呢,突然感覺腸胃開始瘋狂蠕動,冷汗都下來了。幾乎瞬間,括約肌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動作不敢太大,顫顫巍巍的下了床。剛好和下床的我對上視線,倆人心照不宣,把龍虎桌上的紙抽,抽了個幹淨,互相攙扶著去了廁所。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牧歆葉遲來的鈍痛也催促著他起身,聲音虛弱的衝著門外喊著:“薑然...白嚴...你們等等我啊...白嚴...我不生氣了...白嚴...”


    聽著有人開了最後一間的廁所門,然後就是一頓霹靂啪啦。不知道為什麽,我聽著拉屎的聲音,就感覺像牧歆葉。但是我怕認錯了尷尬,畢竟這是在廁所,所以沒吱聲。


    最前麵的坑位悠悠響起一段熟悉的旋律:“每一個...嗯‘噗’...單身的人被砍頭...嗯‘劈裏啪啦’...想愛~就...嗯~~~‘噗’...別怕傷痛~”


    “砍頭哥?”x3


    我前麵的那個坑傳來了一聲驚喜:“你們也都在呢?”


    我和白嚴也很意外:“葉子;葉總,你咋下來的?”


    最後麵的牧歆葉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讓我拉床上不如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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