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看著白嚴我們才算明白什麽叫春風得意馬蹄疾。一路上,隻要遇到熟人,他準是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英勇。


    我們也由著他,哪怕是誇張的我們感覺有點尷尬的扣腳,那也就當沒聽見。一晚上也總有剛聽見消息的,也不管熟不熟,肯定是要進來問幾句的。一個故事,白嚴是翻來覆去的講了一晚上。


    黎希雅也不懂什麽江湖義氣、兄弟情誼。她隻知道,龍虎是個對自己好,也對朋友好一個超級、超級好的人。


    幾個女生還在對白嚴剛剛的態度生氣,談到牧歆葉,又覺得他又帥又機智,不像他們幾個男生,就知道蠻幹。


    樸欣還在發呆,她越想越覺得白嚴帥氣。剛剛白嚴那句:[我沒有讓自己女人站在麵前的道理!],就感覺心裏小鹿亂撞。咱們對比一下原文——白嚴皺了皺眉頭,給自己點了根煙:“我沒有讓女人站在自己麵前的道理。”。


    白嚴還在寢室侃大山:“你是沒看見當時他那個表情!我尋思誰往他屁股裏塞麻將了呢!那表情跟特麽八條似的。”這邊正說著,那邊樸欣來了消息:【謝謝你今天保護了我(星星眼)。】


    白嚴看著樸欣的消息一臉黑人問號:[不日?有寄吧你什麽事兒啊?],但感覺直接這麽說太下她麵子了。而且她都這麽說了,說不定是要表示表示呢?白來的好處幹嘛不要?


    這樣想著,白嚴很禮貌的覺得,這聲感謝自己受的起:【小事,男人嘛,就是要站在女人前麵。】


    樸欣還在誇讚白嚴今天的英勇,白嚴心裏腹誹:[別特麽光謝啊?表示表示啊!]


    終於,樸欣說到了正題:【要不有空我請你吃飯吧?】


    白嚴忍不住打了個響指:[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白嚴先表麵推辭了一下,然後切入正題:【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辦的,我們寢室五個人去的。我自己貪功不是那麽回事,還是算了吧。】


    [怎麽能算了呢!],樸欣趕緊加碼:【大家都辛苦,這樣吧我請你們寢室吃飯!】,剛想這麽說,又想到龍虎那可怕的飯量,趕緊低頭詢問黎希雅:“小雅,龍虎這次也辛苦了,要不咱們兩個請他們寢室吃個飯吧?”


    黎希雅當然願意了,本來就想謝謝牧歆葉和薑然的。這次也麻煩到了那個叫白嚴的,那個外號叫吉祥物的雖然什麽都沒做。但是他們寢室五個人,不帶他有點不好。不過為什麽他們寢室是五個人?不是隻有八人寢和四人寢嗎?


    想著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黎希雅應下,隨後就去洗衣服了。


    張婉聽見趕緊喊著也要去,龍虎幫了黎希雅,她很高興。但如果他想追黎希雅的話,那先過了她這關,一碼歸一碼。


    就這樣,人員就定下了。女方:張婉、黎希雅、樸欣,男方:306四人外加砍頭哥。時間則是訂到了周六晚上,因為大家都不是一個專業,上課時間不一樣。平時約的話,人湊不齊。


    有人請吃飯當然好,我們也沒拒絕。砍頭哥都要高興瘋了:“我就知道我沒站錯隊!咱們寢室還組織聯誼!我還沒和女孩子吃過飯呢!”一邊說著,一邊跑回寢室拿了幾身衣服。


    不得不說,砍頭哥的衣品還是不錯的。不過,就是去吃個便飯而已,你穿西服幹嘛?


    白嚴也打開行李開始挑衣服:“你們說我帶個墨鏡怎麽樣?誒?你這件不錯啊?借我穿兩天。”白嚴也是夠懶的,這都回來第二天了,才打開行李收拾衣櫃。


    不過我們兩個的行李也就在那扔著呢,好像也沒什麽資格說他。見他開始一件一件的往衣櫃裏放,我倆也尋思順便收拾一下。


    不過牧歆葉行動不便,扶他下來,等他收拾完,再扶他上去。好麻煩,幹脆我就代勞了。


    白嚴的行李和走的時候完全兩個畫風,衣服被疊的板板正正。區域的劃分也很有條例,放衣服的、放襪子內褲的、放洗漱用品的、放鞋子雜物的。


    不過這個畫風隻存在了一瞬,馬上就被白嚴翻了個底朝天:“你們看這身怎麽樣?有沒有點西裝暴徒的感覺?”


    白嚴穿著件純色v領的短袖,褲子是一件黑色牛仔褲。腳上踩著雙有些發黃的運動鞋,砍頭哥的衣服穿在他身上袖子有點短,顯得有些小氣。所以白嚴幹脆披在了肩上,帶上墨鏡倒是有幾分帥氣。


    砍頭哥狗腿子一樣豎起大拇指:“我們嚴哥帥的批爆!不過十月份了,穿短袖有點冷吧?”


    白嚴白了他一眼:“你個小邊牧你懂什麽?”對於砍頭哥臨陣脫逃的行為,白嚴雖然沒說什麽,但是擠兌他兩句還是難免的。


    砍頭哥完全不在意,隻要承認他是這個寢室的一員就行:“嚴哥不冷就行,我這不關心你嘛,嘿嘿嘿~”


    他們那邊正聊著天,我正幫牧歆葉收拾著箱子。突然就看見了個不得了的東西,瞬間就開始了瞳孔地震。


    我的手上正提著一件黑色女式的吊帶真絲睡衣,雖然不是那種看起來就很暴露的,不過款式也很大膽了。


    牧歆葉還沒察覺,正趴在床上一臉傻笑的和人聊著天,一看就是和韓奕謠。


    “嘶~嘶~,嘶~嘶~”


    我想讓牧歆葉把注意力放到我這邊,但是牧歆葉現在像個傻子一樣對著手機傻笑。又對著他嘶嘶了半天,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看著我焦急的表情,又看了看我手上的東西,也是大驚。趕緊對我招招手,示意把東西給他。


    我剛要把東西遞給他,就已經晚了。


    白嚴一把就把睡衣搶了過去,舉起了給大家看:“我們葉總看著正經,私下裏這麽瘋狂啊?這戰衣都不小心混在行李裏了?這脫的時候得多激烈啊?”


    牧歆葉滿臉通紅,這個無賴怎麽不知道什麽叫不好意思啊?滿臉通紅的催促著白嚴:“快給我!而且不是你想的那樣!聞著她的味道我睡得踏實,我是光明正大的自己要來的!”


    白嚴展示了一圈才滿意,扔回牧歆葉床上:“那是你倆之間的情趣,那我就管不著了。不過葉總還是注意身體吧,別再給人家睡衣盤包漿了。”


    這些葷話牧歆葉根本不是白嚴的對手,被逗得滿臉通紅想要反擊,但是對白嚴根本就沒辦法造成什麽實際傷害。


    ......


    黎希雅這邊剛洗完衣服,回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忍不住躲在被窩裏偷笑。伸手摸向枕頭下麵,感覺自從把龍虎的獎牌放到枕頭下麵之後,黎希雅再也沒做過噩夢了。


    不過她的笑容也隨著這個動作僵住了:[沒了?哪裏去了?]


    黎希雅把被窩裏塞了個底朝天,但就是沒看見東西在哪。


    孫果果看黎希雅不知道在找什麽東西,好奇詢問:“怎麽了小雅?什麽不見了?”


    黎希雅的好看的小臉皺在一起:“龍虎的獎牌不見了...”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失落。


    張婉看著黎希雅這麽重視龍虎送的東西,心裏就是一沉:“丟了就丟了吧,改天給他道個歉就好了。而且你不說他又不知道。”


    黎希雅搖搖頭,作勢就要大掃除,然後要把宿舍裏翻個幹淨的樣子。


    孫果果趕緊製止:“那天出去喝酒的時候,你不是放進包裏了嗎?”


    黎希雅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為了自保,隨手扔出去的東西,心裏一片冰涼:[早知道把手機扔出去好了...]。但還是試探性的翻了翻小包,果然沒有。


    心裏難受需要安慰,拿著手機去了個沒人的角落,撥給了龍虎:“...打擾你睡覺了嗎?”


    龍虎正看著他們打鬧,臉上還帶著傻笑:“我睡覺沒有這麽早的,怎麽了?”


    黎希雅聲音帶著委屈和歉意:“我把你的獎牌弄丟了...對不起...”


    龍虎一臉問號:[什麽獎牌?]


    見對方半天不說話,黎希雅還以為他不高興了,再次誠懇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生氣了嗎?”


    龍虎這才想起來,趕緊擺手解釋:“沒事!沒事!丟了也沒關係!我不生氣的!真的!”


    黎希雅見他這麽快就原諒了自己,心裏軟軟的,但為了表達歉意還是再次道歉:“你不生氣了,我也覺得對不起你,要不我給你織個圍脖吧?就當作我的賠禮。”


    龍虎趕緊擺手拒絕“不用!不用!那多麻煩你呀!”


    黎希雅語氣還是很委屈:“這方麵我還是挺擅長的,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龍虎立馬答應:“好!那...那我先謝謝你了,麻煩你了....”


    見他答應,黎希雅還是很開心的,但是又怕他等急,趕緊補充:“不過我的動作很慢,你可能要等好久好久,可以嗎?”


    龍虎當然不急了,這還是除了媽媽以外,第一次有女生要給自己織圍脖:“我!我!我!我不著急的!真的!”


    黎希雅愈發覺得龍虎真的好溫柔。也是從今天起,兩人除了相約晨跑以外,又多了個黎希雅匯報進度的環節。


    ......


    已經熄了燈,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牧歆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怎麽躺,這尾巴骨都不舒服。


    “你輕點晃悠,再給這床晃悠塌了!葉總注意節製啊!”白嚴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很突兀。


    牧歆葉趕緊解釋:“我才沒有!你別瞎說!”


    白嚴才不管他到底在幹什麽,起身詢問:“我這兩天喝那個壯陽酒也喝的渾身發熱,你們有好片沒?”


    白嚴倒是不忌諱,直接就張口要。


    見我倆搖頭,龍虎小聲開口:“嚴哥,我有一份,我給你發過去。”


    我們都很意外,平時看著一身正氣的龍虎會有這種東西。


    白嚴倒是不意外:“我就說嘛!男人隻有兩種,看的,和看完不承認的。”顯然這句話是在擠兌我倆。


    白嚴看著龍虎發來的‘維多利亞的秘密.mp4’,忍不住誇讚:“龍虎懂行啊!還維密呢?”


    感覺白嚴的床微微晃動,牧歆葉有點不好意思,想趕緊睡覺裝作不知道。


    結果就晃了一會,白嚴就停了。還以為是結束了,牧歆葉腹誹:‘怎麽感覺喝完了,還不如我這個沒喝的。’


    又等了一會,感覺都要睡著了的時候,白嚴突然坐起來怒罵:“龍虎!你特麽腦子有毛病啊!這特麽還真是維多利亞的秘密啊?特麽我看了半天的泳裝秀?你特麽管這個叫片啊?”


    看著龍虎委屈的表情,白嚴一陣無語。自己還納悶呢,怎麽都快跳沒了也沒見正戲啊,原來特麽現在自己看的就是。


    白嚴看著這幾個蠢貨,氣不打一處來“來來來!都下來!都別幾把睡了!嚴哥帶你們長長見識!葉子你密碼多少?”


    牧歆葉推脫了一下,最後我們四個人還是聚集在了牧歆葉的電腦前麵。


    白嚴褲子都有點沒穿好,坐在牧歆葉的電腦前,熟練的打上了一個域名。隨著電腦裏,兩個人的戰鬥,我們一邊捂眼睛一邊把眼睛瞪的老大。


    “嚴哥你這也不行啊?都不是高清的。”


    白嚴冷笑:“這話誰說的?來!站出來!我看看你多行。”


    我們四個回頭,邊牧(原砍頭哥)鑽了出來。


    “我測尼瑪!你邪祟啊!特麽神出鬼沒的!”我們也沒想到邊牧在這,忍不住發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邊牧一臉不可思議:“嚴哥要片的時候我就在了,你們沒發現嗎?”


    白嚴也一臉不可思議:“不是?你睡的鞋盒裏啊?先不說那個,來!你說我的不行,你來!”


    邊牧一臉神秘的拿出來一個光盤,上麵是看不懂的東洋文。幾乎是瞬間,白嚴就認出是什麽了:“我測?你擱哪整的?”


    邊牧解釋:“我爸媽在日本,我十一去看他們,順便偷偷買了點。正好都發特產了我沒發,都有,都有。”


    一邊說著,一邊給我們發著光碟。


    隨著光驅的轉動,我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又是幾天平淡的大學生活。這兩天倒是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也就是我和牧歆葉偶爾去抓抓老鼠、兔子、山雞什麽的,也沒什麽危險,就是累。然後用韓奕謠的路子,把它們快遞回去,再讓陽哥放生。


    唯一算的上特別的,就是學校裏多了兩條流言和一條校園怪談。一條是,我們學校裏有個馬路殺手,但是家裏很有實力。油門和雨刷器都分不清,但是就是敢上路。一年撞死幾百人,全靠家裏給兜著。


    另一條流言是,白嚴其實是軍神轉世,帶著十幾個女生和一條邊牧,就打的幾個社會閑散人員屁滾尿流。


    這條流言原本是白嚴放出去的,原版是,白嚴帶著我們寢室三人和砍頭哥大殺四方。打的對方幾百人屁滾尿流。但是等這個流言傳回我們耳朵裏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給白嚴氣夠嗆:“這邊傻b話都傳不明白嗎?什麽叫特麽我帶著娘子軍啊?”


    這條校園怪談就厲害了,有理有據的,我們幾個男生聽著都有點瘮得慌。說女寢鬧鬼,有狐狸成精勾人。說有人看見半夜,女寢樓下有隻白狐,蹲在女寢門口哭。聲音很淒厲,但據說聲音還挺好聽的。


    嘴裏一直念叨著‘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然後就有個鬼迷日眼的男生路過,說要帶她回家。她們說親眼看見那隻白狐,上了那男的後背之後就多長出了了兩條尾巴,還長出了人腿讓那男的背著。


    今天就是約好一起吃飯的日子,本來洗漱完了想在屋裏等著的。結果謠謠姐突然來電話了,讓我們去哪,還說讓帶上阿墨。


    之前去的時候就我倆,怕阿墨偷吃受害者,所以我們都不帶它,就讓它在家看著姑姑。


    不過聽人勸吃飽飯,我們還是帶上了阿墨。嶽瑤和洛鳴蕭不在家,想著反正也沒什麽危險的,就當帶著姑姑兜風,速戰速決之後一起去吃飯。而且想來她們也不會在意多姑姑一張嘴,她又吃不了多少東西。


    一路上姑姑很是高興,把手伸出窗外兜著風,嘴裏哇啦哇啦叫著。我們兩個也很愜意,吹著秋風,看著路邊的風景。


    “這個是嶽瑤~,現在像虞雯~”等車的速度慢下來一點,姑姑嘀咕著:“現在像小雅。”


    從姑姑開始小聲嘀咕,我們就好奇她在說什麽。看著姑姑手掌的樣子,我們瞬間就懂了。閉嘴不敢多問,但還是忍不住也伸出一隻手感受微風。


    謠謠姐這次指的位置有點偏僻,所以牧歆葉開上了一條開往郊區的高速小路。


    姑姑這次顯得有點興奮:“再快點!快像羽涵了!”


    我們兩個不自覺的看向了儀表盤,此時指針正在九十的位置上來回抽搐。把手伸出窗外,有點把握不住。這就是成年人的分量嗎?有夠可怕的。


    終於開到了地方,像個濕地。感覺這地方挺適合郊遊的,空氣清新,草地平整,還在湖邊。就是來的季節不對,這個季節的話,湖邊稍微有點冷。


    把車停好,幫她把暖風打開。我們兩個閑庭信步的帶上阿墨就往目標地點走。


    姑姑看著晚霞,車裏開著暖風,外麵還有微風拂過,說不出的愜意。


    ......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臉上帶著笑,上去搭話:“這一家子出來玩真好啊?孩子多大了?”


    一家人顯然很意外會有人搭話,回頭看是一個紮著頭發,胡子緒的老長的白胡子老者,一家人笑眯眯的擺弄著手裏的小孩:“快告訴爺爺,你幾歲了?”


    小孩軟乎乎的伸出五根手指,奶聲奶氣的:“跳跳午睡了。”


    小孩子的母親笑著糾正:“寶寶平舌,跟著媽媽念,五歲了”


    小孩再次開口:“五歲了~”


    看著小孩純真的眼神,老者起了收徒的念頭。但又覺得時間上實在是來不及,想想還是算了。掐指算了算,出聲提醒:“秋季蛇要準備冬眠,會出來捕獵。城裏沒有,這地方不一定,天色也晚了,這麽小的孩子被咬了就不好了,你們差不多就回去吧。”


    原本孩子就小,一家人也沒打算在這野營。見天色也不早了,也不覺得老人說話晦氣,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一家三口收拾收拾行李,和老者道完謝就走了。


    老者見人走遠了,也不多做停留,背著手慢慢悠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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