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正午時分,火辣辣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林家村李忠家那方不大不小的院子裏。


    陽光像金色的瀑布,傾瀉而下,將院子裏的每一寸土地都照得亮堂堂的。


    地麵上的塵土,在這強烈的光線中,都無處遁形,歡快地跳躍著。


    院子角落裏的那幾株雞冠花,耷拉著腦袋,仿佛被這熾熱的陽光曬得沒了精神。


    幾隻小麻雀停歇在院子邊的老樹枝頭,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似乎也在抱怨這難耐的暑氣。


    然而,此刻院子裏的人們卻絲毫沒有心思去留意這夏日的景致,每個人的心裏都緊緊地係著孫如煙的安危,氣氛略顯緊張。


    李忠眉頭緊鎖,在院子裏來回踱步,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可咋辦呀,如煙到底咋樣了?”


    他身旁的妻子王氏,眼眶泛紅,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聲音略帶顫抖地說:“當家的,你說如煙能平安回來不?”


    一旁的老人們則坐在陰涼處,沉默不語,隻是那凝重的神情和緊抿的嘴唇,無不透露著他們內心的擔憂。


    幾個年輕人站在一旁,緊握著拳頭,時不時地朝著院門外張望,仿佛下一秒孫如煙就能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


    李忠一家和田玉兒圍坐在一起,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蟬鳴,更襯得這氛圍格外沉重。


    田玉兒皺著眉頭,焦急地說道:“不知道孫如煙小姐是否逢凶化吉了啊,真讓人揪心。”


    她那好看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結,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仿佛孫如煙的安危就像一塊大石頭,重重地壓在她的心口。


    李寶也附和道:“是啊,孫如煙小姐既聰明又賢惠,是個大家閨秀,一定能吉人天相的。”


    他握緊拳頭,那因為用力而發白的關節,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不安,仿佛在通過這種方式為孫如煙默默祈禱,祈求上天能保佑她度過這次難關。


    李玉輕聲說:“是啊,那位姐姐是個善良聰明的女人,我也很喜歡她哦,希望她沒事。”


    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臉上滿是關切之情,那純淨的眼神裏寫滿了對孫如煙的祝福。


    殷氏點點頭,說道:“是啊,雖然我隻見過她一次,從麵相看,她不會是福薄之人,相信她會沒事的。”


    她的目光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仿佛她的話就是一種預言,能給大家帶來希望。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忠緩緩開口道:“田玉兒和寶兒,你們覺得要不要去李靖廟看看?正好玉兒的馬好久沒騎過啦,也正好可以讓它活動下筋骨。”


    他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卻帶著一絲猶豫和不確定。


    田玉兒和李寶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在一瞬間達成了默契。


    齊聲說道:“嗯,我們在這裏等著空著急也不是個事......我們就去一趟吧,說不定能幫上點小忙。”


    他們的話語堅定而有力,像是給自己也給大家注入了一絲希望。


    說罷,田玉兒立刻起身,風風火火地跑去牽馬。


    隻見她嬌小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快速地穿梭在院子裏。


    她的裙擺隨風飄動,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


    那急促的腳步揚起了地上的塵土,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一心隻想著快點牽到馬,盡快出發。


    她一陣小跑來到馬廄,馬廄裏彌漫著幹草和泥土的氣息。


    牽出那匹高大的駿馬時,陽光正好斜照在馬身上,它那油亮的皮毛閃閃發光。


    田玉兒輕輕撫摸著它的鬃毛,柔聲說道:“老夥計,今天可得辛苦你啦。”


    她的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期待,仿佛這匹馬能聽懂她的話語。


    田玉兒飛身上馬,動作幹淨利落,那一刻,她身姿挺拔,宛如一位巾幗英雄,英姿颯爽。


    她轉頭招手喊道:“寶兒快上來!”


    聲音清脆響亮,在院子裏回蕩。


    李寶也不含糊,隻見他一個箭步向前,身手敏捷地飛身上馬,穩穩地落在田玉兒身後。


    他雙手輕輕搭在田玉兒的腰間,臉上洋溢著堅定和急切。


    但不知怎地,他突然手足失措,手懸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放哪裏。


    李寶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眼神慌亂地四處瞟著,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田玉兒嬌喝一聲:“抱緊我!”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嗔怪。


    李寶下意識就抱緊了田玉兒的腰。


    就在雙手觸碰到田玉兒纖細腰肢的瞬間,他感覺心跳突然加快,像鼓點一般“咚咚咚”地響個不停。


    心裏想著:抱著玉兒姐的腰這麽舒服啊。


    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那股子緊張和興奮交織在一起,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田玉兒在李寶抱緊後,耳朵就磨蹭著李寶的臉,她的臉頰瞬間泛起了紅暈,像熟透的蘋果。


    她也突然泛起異樣的感覺:被他抱著居然挺舒服的,她希望能夠被抱得更緊些。


    可她心裏又有些羞怯,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她的心跳也亂了節奏。


    然而,兩人誰都不願意點破這份異樣的情感,一時就魔怔在原地了。


    周圍的風似乎也停了,隻有他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陽


    光依舊熱烈地灑在他們身上,可他們仿佛置身於一個隻屬於他們的安靜世界,誰也不敢打破這份微妙的寧靜。


    就在這時,毫無征兆地,惠岸突然降臨到院子裏。


    他就像一道從天而降的光芒,瞬間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懷裏抱著熟睡一樣的孫如煙,可惜腦袋脖子低垂,那模樣讓人心都揪了起來。


    孫如煙的臉色泛起黑紫色,就如同被烏雲遮住的明月,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大家都呼啦一下圍了上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和擔憂。


    李忠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地問道:“這是怎麽了?孫小姐她……”


    他的手伸出去,想要碰碰孫如煙,卻又不敢真的碰到,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田玉兒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著急地說:“惠岸大哥,孫小姐到底怎麽了呀?”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李寶也慌了神,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可如何是好?孫小姐不會有事的,對吧?”


    他的眼神裏滿是恐懼和不安。


    李玉則嚇得捂住了嘴巴,眼淚汪汪地看著惠岸,等待著他的回答。


    殷氏在一旁不停地歎氣,嘴裏念叨著:“可憐的孩子,這到底遭了什麽罪喲……”


    惠岸神色凝重地說:“田玉兒,我怎麽感覺這裏周圍的氣氛和以往不同了。你去巡查下周邊,看是否有什麽情況。”


    他的眉頭緊緊皺著,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憂慮,仿佛周圍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田玉兒回過神來,應道:“好,我馬上去。”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慌亂,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寶兒,和我一起去吧。” 田玉兒轉頭看向李寶。


    李寶連忙點頭,“好!”


    他毫不猶豫地跟上田玉兒的步伐。


    兩人快步走出院子,陽光依舊熾熱地灑在大地上,可他們此刻卻無心感受。


    田玉兒的腳步如風,李寶緊緊跟在她身後。


    路邊的野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為他們送行。


    田玉兒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擺動,李寶的衣角也被風吹得啪啪作響。


    “咱們可得仔細點,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田玉兒一邊走,一邊叮囑著李寶。


    “放心吧,玉兒姐,我眼睛亮著呢。” 李寶回應道,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惠岸看著李忠,目光嚴肅而專注,說道:“李忠,你去集市買十個人一個月左右的生活用品——幹糧,鹽巴,豬油,火折子,五十套洗漱用品等應急物品。”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說著,他從自己的衣兜裏緩緩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那銀票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微黃的光澤。


    他鄭重地將銀票遞到李忠麵前。


    李忠接過銀票,毫不猶豫地說:“我這就去。”


    他的眼神堅定,緊緊地握著銀票,仿佛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說完,便匆匆出門了。


    李忠的身影在狹窄的村道上快速移動,揚起一陣塵土。


    他腳下的步伐急促而有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盡快買到所需物品,不能耽誤了大事。


    路旁的稻田裏,稻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可他卻無暇欣賞這田園風光。


    幾隻蜻蜓在他頭頂盤旋,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急切。


    殷氏趕忙打來熱水,那熱水升騰起的熱氣彌漫在屋子裏,使得原本有些清冷的房間多了幾分溫暖。


    她協助杜玉娘給孫如煙擦洗和清潔身子,每一個動作都格外輕柔,仿佛孫如煙是一件珍貴易碎的瓷器。


    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孫如煙的臉龐,手中的濕布輕輕滑過孫如煙的額頭、臉頰、下巴,每一下都飽含著關切。


    嘴裏念叨著:“孫小姐,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啊。”


    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眼神中滿是憐惜。


    “這麽好的姑娘,可不能就這麽遭罪。”


    殷氏一邊擦,一邊輕聲說著,淚水在她的眼眶裏打轉。


    她看著孫如煙毫無生氣的麵容,心中滿是心疼。


    杜玉娘在一旁也是滿臉憂愁,配合著殷氏的動作,輕輕地抬起孫如煙的手臂,仔細地擦拭著。


    “老天保佑,讓孫小姐快點恢複健康吧。” 殷氏的念叨聲在房間裏回蕩,那聲音充滿了祈求和期望。


    在李靖廟為了急救孫如煙,惠岸可謂是拚盡了全力。


    當時隻見他雙手舞動,光芒閃耀,周身的氣息洶湧澎湃,大量神通被他施展出來。


    那光芒璀璨奪目,照亮了整個廟宇,可每一道光芒的閃爍,都意味著他功力的大量耗費。


    所以趁這會空檔,惠岸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回到客房。


    客房裏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氣息,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惠岸盤腿坐下,他的動作沉穩而熟練。


    閉上眼睛的瞬間,臉上的神情變得無比專注。


    他緩緩調整著自己的氣息,那呼吸聲平穩而有節奏,仿佛在與周圍的世界融為一體。


    他心裏想著:一定要盡快恢複功力,後麵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挑戰。


    隨著他的調整,他的額頭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可他全然不顧,一心沉浸在恢複功力的修煉之中。


    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他的呼吸聲和偶爾窗外傳來的鳥鳴聲。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隻為了等待他重新積聚起強大的力量。


    院子裏,陽光依舊溫暖地傾瀉而下,宛如一層輕柔的金紗。


    那明亮的光線照在地上,映出一片片清晰的光影,可此刻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擔憂,這溫暖的陽光也無法驅散他們心頭的陰霾。


    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叫著,那聲音清脆而響亮,


    此起彼伏。


    它們撲棱著翅膀,跳躍在樹枝之間,仿佛也在為孫如煙祈禱。


    田玉兒和李寶在村子裏仔細巡查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田玉兒的眼神銳利,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跡象。


    她的裙擺隨著步伐擺動,帶起一陣微風。


    李寶緊跟在她身旁,目光專注地掃視著四周。


    他們走過狹窄的小巷,牆邊的青苔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生機勃勃。


    路過村頭的老井,井台上的轆轤靜靜地矗立著。


    兩人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村子裏回響,每一步都帶著滿心的焦急與期待。


    “寶兒,你看那邊!”田玉兒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李寶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咦,以前我們常去買東西的那幾家小店怎麽都關門了呢?”


    李寶過去看了看,除了關門沒有營業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情況。


    所以,李寶和田玉兒一時也沒有細想,隻是略感到有點奇怪罷了。


    李寶一邊走,腳下的塵土被揚起些許,他一邊憂心忡忡地說:“玉兒姐,你說孫小姐會沒事吧?”


    他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焦慮,眉頭緊緊皺著,眼神中滿是不安。


    田玉兒堅定地說:“一定會沒事的,我們要相信惠岸大哥。”


    她的目光直視前方,步伐邁得沉穩有力,仿佛要用自己的堅定給李寶帶來信心。


    他們仔仔細細地四處查看,每一間廢棄的房屋,每一條偏僻的小道,都沒有放過。


    風吹過,田邊的麥浪沙沙作響,可他們卻無心欣賞這田園風光。


    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兩人便帶著些許失落回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那棵老槐樹上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麽。


    李寶的腳步略顯沉重,田玉兒的臉上也寫滿了憂慮。


    此時,李忠也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了。


    他的額頭布滿汗珠,臉上帶著疲憊,但眼神中仍充滿關切。


    那些包裹把他的身體壓得微微佝僂,可他的步伐卻沒有絲毫的遲疑。


    大家都在默默地等待著,希望孫如煙能早日醒來。


    沒有人說話,隻有沉重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幾聲歎息。


    院子裏的氣氛越發緊張,仿佛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每個人都在心中為孫如煙祈福,那無聲的祈禱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似乎想要衝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西斜,餘暉灑在院子裏,給人一種溫暖而又希望的感覺。


    那金色的光芒溫柔地撫摸著每一個人的臉龐,像是在給予他們安慰。


    但願孫如煙能平安無事,度過這個難關……


    風輕輕吹過,吹動了衣角,也吹動了人們心中那一絲微弱的希望。


    (2)


    在那寧靜的林家村,李忠家的院子仿佛一處與世隔絕的清幽之地。


    院子裏,幾株老桃樹錯落有致,微風拂過,粉色的花瓣如雪般飄落,給地麵鋪上了一層薄薄的花毯。


    斑駁的土牆爬滿了翠綠的藤蔓,葉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惠岸靜靜地坐在院子一角的小客房的石凳上,身旁是一塊被歲月打磨得光滑的青石。


    他雙腿盤起,雙手自然地放在膝上,雙目緊閉,整個人宛如一尊入定的佛像。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隻有那輕輕拂過臉頰的微風,和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陪伴著他。


    半個時辰後,惠岸那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體內功力的流轉。


    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功力已然恢複如初,如同重新注滿水的池塘,充沛而又強大。


    他微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心中暗想:“這下,又能應對前方未知的挑戰了。”


    此時,李忠家那寬敞的客廳裏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陳舊的木桌旁,圍坐著一群神色焦急的人。


    牆上掛著的幾幅褪色的字畫,在這凝重的氛圍中顯得愈發落寞。


    窗外,陽光被雲層遮住,隻透進來幾縷暗淡的光線,讓客廳顯得有些陰沉。


    眾人都集中在此,有的雙手緊握,眉頭緊鎖;有的不停地踱步,嘴裏還念念有詞;有的則呆呆地望著門口,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惠岸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客廳,眾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看著大家,目光堅定而又沉穩,緩緩說道:“大家都在啊,我就長話短說吧。”


    “要救孫如煙小姐,就得在七日內到西天王母娘娘的昆侖瑤池求得還魂草。可路途遙遠,時間緊迫,我必須即刻啟程。”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中回蕩,清晰而有力。


    眾人聞言,臉上都露出擔憂的神情。


    李忠忍不住長歎一聲,說道:“這一路必定艱難險阻,惠岸遠祖,您可要多加小心呐!”


    李寶緊咬嘴唇,著急地說:“七天時間,是否來得及啊?”


    而殷氏,雙手合十,喃喃自語:“菩薩保佑,一定要讓惠岸遠祖順利求得還魂草。”


    整個客廳裏,充滿了人們的憂慮和不安。


    惠岸繼續說道:“我即將遠行,但放心不下這裏。陳塘關的形勢可能已經發生了大變化,張明的特別行動隊應該已經離開了,我感受不到他們的信息。”


    “李固將軍的人馬也沒有特別的行動。而現在,潛伏在這院子外麵、林家村周邊的勢力,很可能是有惡意的組織和人馬。”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帶著深深的憂慮。


    惠岸皺起眉頭,語氣沉重:“我能感應到他們的惡意信息,但具體情形並不清楚,眼下也沒時間去查看了。”


    “我隱約覺得,孫如煙再次被蛇咬,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為之,知道我能救她,故意把我引開到外麵去找靈草仙丹來救治孫如煙,而這邊卻來打‘通天井’的主意?現在也沒時間去核實了。”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中顯得格外沉重,仿佛一塊巨石壓在眾人的心頭。


    此時,客廳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李寶握緊了拳頭,咬著牙說道:“這可惡的家夥,居然用這種陰險的手段!”


    李忠捋了捋胡須,憂心忡忡地說:“若真是如此,那咱們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殷氏抱緊了身邊的李玉,眼中滿是恐懼:“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咱們隻能坐以待斃?”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客廳裏頓時充滿了焦慮和不安的聲音。


    惠岸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大家先莫慌,咱們得冷靜應對。雖然情況危急,但隻要咱們團結一心,未必沒有轉機。”


    然而,他的眼神中仍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擔憂。


    玉兒說道:“剛才我們出去查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情況。隻是發現以前張明特別行動隊的門店都關閉了。”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疑惑,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思索著這其中的緣由。


    惠岸點點頭:“那很可能他們有狀況了。我們這樣安排吧:我開啟‘通天井’,你們全部躲到‘通天井’裏麵去,不要出來,直到我回來。”


    “這也是我為什麽讓李忠購買儲備物品的原因。”


    惠岸的目光堅定而又果決,仿佛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打算。


    此時,客廳裏的氣氛愈發凝重。


    微弱的光線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道道細長的光影。


    角落裏的一隻花貓不知何時溜了進來,靜靜地蜷縮在一旁,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緊張的氛圍。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惠岸嚴肅地說:“如果我不在這邊的期間,‘通天井’的結界被敵人攻破了,那你們就用我教你們的‘四象陣’陣法進行禦敵。”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猶如敲響的警鍾,讓眾人心中一凜。


    李寶挺起胸膛,大聲說道:“惠岸遠祖,您放心去吧,我們一定照您說的做!”


    李忠目光堅定,語氣沉穩:“是啊,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


    眾人的眼神中雖然充滿了擔憂,但更多的是堅定和信任。


    大家開始去準備隨身物品和日常用具。


    房間裏頓時忙亂起來,有人在翻箱倒櫃地收拾衣物,嘴裏還念叨著:“多拿幾件厚衣服,萬一裏麵冷呢。”


    有人在仔細挑選著幹糧,把一塊塊麵餅小心翼翼地放進包裹,生怕弄碎了。


    還有人在整理著一些簡單的醫療用品,神情專注而緊張。


    一個小時後,大家都在院子裏集合了。


    此時,天空中的雲彩仿佛被染成了金黃色,柔和的光線灑在眾人的臉上。


    院子裏的那幾棵老桃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分別而低語。


    惠岸緩緩走到院子中央,他深吸一口氣,雙目緊閉,雙手合十。


    隻見他周身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光芒,隨著他口中念念有詞,光芒逐漸擴散開來,形成一個透明的光罩,將整個家和院子籠罩其中。


    惠岸睜開眼睛,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聲音略顯疲憊地說道:“這隻是一個初級的結界,隻能進行一般的防禦,希望能撐到我回來。”


    眾人看著他,眼中滿是感激和不舍。


    惠岸轉身走到“通天井”邊沿,腳下的石板因為歲月的侵蝕略顯斑駁。


    他神色凝重,目光緊緊盯著那神秘的“通天井”,然後傳音給李寶:“通天井”有兩層結界。第一層就是我設置的,開啟方法和第二層的結界是一樣的,你要記住了。”


    他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


    李寶暗自點頭示意:“我懂了。”


    他的眼神堅定,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決然。


    此時,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凝重起來,微風也停止了吹拂,連樹上的鳥兒都停止了鳴叫。


    惠岸快速做了幾個手勢,他的手指在空中靈活地舞動,如同在彈奏一曲無形的樂章。


    隨著他手勢的變化,一道光芒在第一層結界上閃爍起來,緊接著,一個散發著微光的門緩緩出現。


    大家在惠岸的神通支撐下,緩緩下降到“通天井”裏,並穿過了那道開啟的“門”。


    下降的過程中,周圍的黑暗仿佛要將他們吞噬,隻有惠岸身上散發的光芒帶來一絲微弱的光亮。


    眾人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清晰,緊張的氣氛彌漫開來。


    進入第一層後,大家突然發現,通道已經不是往下了,而是橫向向下,就像下一個很大很長的坡。


    坡麵上布滿了潮濕的苔蘚,散發出一股陳舊的氣息。


    微弱的光線從頭頂的縫隙中透進來,形成一道道朦朧的光柱,照亮了空氣中漂浮的塵埃。


    大約前行一百步後,基本到坡底了。


    此時,大家發現了有堵“透明發光”的牆體阻擋了去路。


    牆體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如同夢幻中的屏障。


    這應該就是第二層結界。


    這層結界據說要大羅金仙的功力才能擊垮和突破。


    眾人望著這堵牆體,心中充滿了敬畏和不安。


    惠岸示意李寶去開啟那第二層結界。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信任和期待。


    李寶雖然生疏,但還是熟記在心。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雙手微微顫抖著。


    他快速按指導的方法進行了開啟,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在空中劃出複雜的軌跡。


    隻見光芒在他的指尖閃爍,逐漸匯聚到結界上。


    終於,隨著一陣輕微的波動,結界緩緩打開,一道更加明亮的光芒從裏麵透出來。


    成功開啟後,大家進入了真正的通天井內部。


    裏麵的景象讓眾人驚歎不已,四周的牆壁上鑲嵌著奇異的寶石,散發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空氣中流淌,讓人感到既興奮又緊張。


    一進入內部,大家眼前一亮,一幅奇異的景象呈現在眼前。


    原本黑暗壓抑的氛圍瞬間被打破,無數璀璨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如夢如幻。


    原來,通天井不是井,它是許多的地下暗河在這裏匯集而成的暗河之網。


    縱橫交錯的水流奔騰不息,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清澈的河水在光影的映照下,呈現出夢幻般的色彩,有的如湛藍的寶石,有的似碧綠的翡翠。


    溶洞裏到處是水流聲,洞壁上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那些光芒或明或暗,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有的光芒呈現出神秘的紫色,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有的則是柔和的粉色,給這寒冷的洞穴增添了一絲溫暖的錯覺。


    然而,誰也不知這些溶洞最後究竟有多大,仿佛是一個無盡的神秘世界。


    但“通天井”裏很冷,溫度可能都是零度左右。寒冷的氣息無孔不入,如冰冷的觸手緊緊纏繞著每個人。


    除了惠岸外,大家都冷得打哆嗦。


    牙齒不停地打顫,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田玉兒抱緊雙臂,嘴唇凍得發紫,說道:“這也太冷了吧,感覺骨頭都要凍僵了。”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洞穴中回蕩,帶著濃濃的顫抖。


    李忠趕緊從包裹裏拿出長袖的衣物,遞給大家:“快穿上,別凍著了。”


    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倉促,手忙腳亂地分發著衣物,臉上滿是焦急和關切。


    惠岸帶領大家到了第一個大溶洞的中間區域的一個較高地勢的位置進行安頓。


    這個位置相對幹燥,地麵上散布著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


    溶洞頂部垂下的鍾乳石,有的像鋒利的寶劍,有的似巨大的獠牙,在微弱光芒的映襯下,顯得陰森而神秘。


    他運起神通,揮手生成一張“寒冰床”,然後把孫如煙緩緩放置在那張“寒冰床”上。


    寒冰床散發著絲絲寒氣,孫如煙安靜地躺在上麵,宛如沉睡的仙子。


    並吩咐杜玉娘:“每天八小時給孫如煙用濕毛巾擦下臉,悉心照料。”


    惠岸的目光中充滿了關切和期待。


    杜玉娘點頭道:“惠岸師父,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孫小姐的。”


    她的眼神堅定,語氣誠懇。


    此時,溶洞中的水流聲依舊在耳邊回響,仿佛一首永不停息的樂章。


    角落裏,一隻小小的蝙蝠被眾人的動靜驚擾,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其他人還在欣賞這地下溶洞中的瑰麗景色。


    他們的目光被四周奇異的景象所吸引,臉上滿是驚歎和好奇。


    李玉瞪大眼睛,張著嘴巴,驚歎道:“這裏真美啊,就像仙境一樣。”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溶洞中回蕩,伴隨著水流的轟鳴聲,顯得有些縹緲。


    殷氏也說道:“是啊,不過我們也是沒辦法才躲到這裏來的。”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和憂愁,目光從那些絢麗的光芒上移開,輕輕歎了口氣。


    此時,溶洞中的光芒似乎更加明亮了一些,照在人們的臉上,映出各種奇異的色彩。


    一塊巨大的鍾乳石上,一滴晶瑩的水珠緩緩滴落,在水麵上泛起一圈圈微小的漣漪。


    旁邊的石壁上,一些不知名的小昆蟲在緩慢爬行,它們身上的甲殼在光芒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


    惠岸叫大家都集合過來,他的表情嚴肅而凝重。


    他的聲音在溶洞中回響:“結界的防禦強度很大,第一層結界必須要有大羅天仙的功力,才能擊破;第二層需要大羅金仙的功力才可能擊破。”


    “所以,一般來說,可以不去管敵人是否攻擊。但有一種特殊情況除外,就是敵人有特殊的法器器靈,可能存在這種法器。”


    “那麽,如果有強敵攻破了那兩層結界,入侵到這裏了,那你們就在溶洞門口用‘四象陣’進行防禦抵抗,堅持到我回來。” 他的目光堅定而銳利,仿佛能穿透眾人的內心。


    大家都鄭重地回複:“好!” 聲音整齊而響亮,在溶洞中激蕩起一陣回聲。


    惠岸警告說:“大家原則上就呆在這個溶洞區域,這裏是安全的。不要去其他區域探險,可能存在神秘的地方,蘊含一定的風險。”


    他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充滿了威嚴。


    大家紛紛表示會遵守。


    此時,溶洞中的光線微微搖曳,映照著眾人堅定的臉龐。


    惠岸看著大家,放心地說:“李忠、殷氏,你們要做好日常的生活安排,並約束好大家。”


    他的目光中帶著信任和期許。


    李忠和殷氏點頭道:“惠岸遠祖,您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大家的。”


    他們的語氣誠懇而堅決。


    安頓好後,惠岸運起神通,隻見他周身光芒一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留下眾人在原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心中既有對未來的擔憂,也有堅定的信念。


    溶洞中的水流聲依舊潺潺作響,仿佛在訴說著未知的故事。


    眾人在溶洞中開始了等待的日子。


    田玉兒坐在一旁,身旁的一塊怪石仿佛一個沉默的守護者。


    她目光有些迷離,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惠岸哥哥能順利找到還魂草,救回孫如煙小姐。”


    她的聲音仿佛細不可聞的微風,卻蘊含著深深的期盼。


    李寶則在一旁練習著惠岸教給他的功法,他的額頭布滿汗珠,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決心。


    想著萬一遇到危險,自己也能出一份力。


    他的眼神專注而堅毅,仿佛麵前有一個無形的敵人。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大家在溶洞中相互照顧,彼此鼓勵。


    溶洞中的氣氛時而寧靜,時而充滿歡聲笑語。


    有人分享著自己帶來的食物,有人講述著曾經的故事。


    殷氏細心地為大家縫補著衣物,每一針每一線都充滿了關愛。


    雖然環境寒冷,但大家的心卻緊緊相連。


    溫暖的氣息在彼此之間流轉,仿佛能驅散那刺骨的寒意。


    而此時,院子外麵的世界卻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狂風呼嘯著掠過林家村,吹得樹枝嘎吱作響。


    烏雲密布,壓得整個村子仿佛喘不過氣來。


    那些潛伏在周邊的惡意勢力,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惡狼,不知何時會發起攻擊。


    但在“通天井”內,眾人堅信,隻要他們團結一心,一定能等到惠岸歸來,迎來希望的曙光。


    他們的信念如同燃燒的篝火,在這寒冷與黑暗中,閃耀著不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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