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叔叔,我們沒有把這裏當賓館……”楊雪見許叔叔發飆了,不禁嚇的連連擺手,想要解釋。


    李峰皺眉質問許鳩,“叔,你什麽意思,我們不就是回來的晚了點,至於這麽說我們嘛。”


    攻擊性這麽強你屬狗的啊?


    許鳩本就剛吵架,心裏不耐煩,見倆個鄉巴佬竟然敢頂嘴,不由惱怒,指著楊雪和李峰對劉拂袖吼:“你看看你招的什麽人,沒素質,你讓他們住家裏是想一塊氣死我是吧?”


    劉拂袖臉色很不好看,“別這麽說孩子,他們和咱們的事無關。”


    李峰可不是受氣的主,罵我?你踏馬以為你誰啊,回懟許鳩:“誰氣死你了,我看你也沒死啊。”


    “你,你這小王八蛋……”許鳩沒料到李峰敢罵他,頓時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是國企領導,向來備受尊重,李峰這個鄉下來的土老帽,借住自己家裏,還敢與他頂嘴,罵人,真是倒反天罡。


    “你信不信我抽你啊!”


    許鳩氣的抬起掌,作勢要打人。


    “來啊,誰怕誰……”李峰直接往前一步,凶狠無比的望向許鳩。


    他個子挺高,身上有一種不怕死的莽勁,眼神也充滿凶狠,自然嚇住了許鳩,讓他的手停在半空沒有動手。


    楊雪和劉拂袖攔住李峰,“別,別動手……”


    “孩子,你別打人,千萬別。”


    許鳩見倆人攔著李峰,頓時又硬氣起來,臉紅脖子粗的罵劉拂袖,“你個賤女人,我為了你耽誤了多少年沒有結婚,你倒好,結了婚生不了孩子,還天天和我頂嘴,懷疑我外麵有人,我外麵有人怎麽了,你看看你什麽樣子,天天冷著一張臉,和你在一起和條鹹魚在一起一樣,你讓我惡心,你個不能下蛋的母雞……”


    劉拂袖被戳到痛處,眼睛瞬間紅了,撲向許鳩,“你這混蛋,你不要臉……”


    “滾。”許鳩也不客氣,一巴掌扇飛劉拂袖。


    啐道:“你耽誤我多少年,你才不要臉。”


    劉拂袖摔倒在地,臉上有個猩紅的手掌印,嘴巴都破了,嘩嘩流血。


    楊雪嚇的尖叫了聲,“阿姨!”


    “什麽!”李峰瞬間眼前一亮,正義的大喝一聲:“敢打我姨,老子弄死你。”


    一拳打許鳩臉上。


    然後是一頓瘋狂輸出。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位許叔叔就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還讓他別弄髒了家裏,這個仇他一直記著呢,今兒可算逮到機會了,看我不打死你!


    “讓你打我姨,讓你打我姨……”


    王大誌不敢打架,卻敢下黑腳,“別打了,別打了……給你一腳。”


    “混蛋,混蛋……”許鳩三四十年的中年大叔,肚滿肥腸,天天喝酒的主,哪裏是身強體健的李峰對手,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在地上亂爬,終於在慌亂中打開自家門,爬到院子。


    “老子今天打不死你。”李峰揍的還不過癮,想追上去繼續暴打這貨。


    劉拂袖咳著血喊,“別,別打了孩子……”


    楊雪嚇的不輕,扶著劉拂袖對李峰喊,“咱們快送阿姨去醫院吧。”


    “你們給我等著……”許鳩趁此機會,趕緊爬起來就跑。腿都是瘸的,但還是逃命的意誌力讓他克服了疼痛,健步如飛。


    李峰看著落荒而逃仿佛開了迷蹤步的許鳩,啐了口痰,“艸,跑的真快。”


    他這次下手沒留力氣,按理說應該打的許鳩大小便失禁才對,沒料還有餘力逃跑,真是爛船也有三斤釘,便宜你了。


    “走,阿姨,咱們去醫院……”李峰蹲下身子,便想背著劉拂袖去醫院。


    王大誌也殷勤的說,“讓我來吧,讓我來吧。”


    李峰不禁吐槽他,“老子都打完了你想起來表現了,你踏馬豬八戒啊。”


    “我,我剛才也幫你踹了他好幾腳呢……”王大誌不好意思的說。


    他真不知道怎麽打架啊。


    劉拂袖虛弱的搖搖頭,“我沒事,就是嘴巴破了,死不了,我屋子裏有碘伏,擦擦就好……”


    楊雪哭著說:“還是去醫院吧。”


    “沒事,去醫院太張揚了,讓人家知道不好……”劉拂袖擠出一個笑容,讓她不要擔心。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大家也不好多勸。


    擦了藥水,簡單清潔了下臉,劉拂袖坐在沙發上,呆呆的歎著氣。


    場麵很沉重。


    李峰受不了這種氣氛,怒其不爭的說:“阿姨,你這不是第一次被打吧,你怎麽不離婚啊?”


    此時的劉拂袖沒有之前的‘高冷’,也不像‘長輩’,更是一個風燭殘年的燭火,搖搖欲墜,盡顯脆弱。


    劉拂袖唉聲歎氣的微微搖頭,不想說話,卻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


    80年代離婚很困難,尤其是他們這些國企,政府工作人員,甚至需要單位審批,第一步就是給你調解,勸你不離婚。親戚朋友也會來勸和,不讓你離婚。男方不想離婚的話,也無法離婚,再加上離婚後周圍人的風言風語,單位同事的背後議論,三姑六婆鄰裏街坊的風言風語,那哪是一個女人能承受的啊。


    她見過好幾個離婚成功了的女人最後還是被風言風語壓的喘不過氣,不是上吊自殺了,就是遠走他鄉,結局都不太好。


    她沒有勇氣離婚。


    而自己與許鳩的‘恩怨’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你不知道,離婚沒有那麽容易的……”楊雪難過的說。


    她莊子上就有好幾個被家暴的嬸子,其中也有人想離婚,但根本離不成,不是被繼續暴打,就是奮起反抗,拿菜刀和人拚命,反正幾乎沒有成功離婚的。


    當初被李峰搶過來的時候,她一方麵怕不能上學,另一方麵是怕被李峰家暴,才選擇逃跑……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八九十年代的農村女人鮮有能反抗‘命運’的。


    李峰也知道80年代的女性在遭遇什麽,有的地方甚至不讓女人上桌吃飯,不由哼了聲,有些無語的吐槽了句,“當初幹嘛選這種渣男結婚啊。”


    找了這麽個玩意,咋想的。


    眼光真不怎麽樣。


    劉拂袖苦澀一笑,想起以前種種。


    她和許鳩年輕的時候就訂了婚,說好下鄉回來後就結婚,卻在下鄉的時候結識了楊雪和楊晴姐妹倆,於是劉拂袖不舍得走了,想把姐妹倆培養成才,讓她們走出農村,看到更廣大的天地。所以拖延了幾年回城,這麽一耽誤,眨眼間她的年紀就逼近三十歲,成了別人眼裏的‘老姑娘’。


    家裏和許家便都瘋狂的催著她回城。


    她頂不住壓力,才匆匆忙忙的放棄了楊雪後續的學業,回了省城。


    而此時,曾經是工人階層的許鳩已經是國企領導,和別的女人有來往、曖昧,瞧不上劉拂袖了。


    奈何劉家有些勢力,劉拂袖爸爸是市裏的主任,媽媽是人民醫院的領導,弟弟還是武警部隊的,親戚也都是有些本領的人物,隻能捏著鼻子和劉拂袖結了婚。


    婚後劉拂袖好幾年沒有懷孕,夫妻生活上也沒有什麽情趣,一天到晚冷著臉,許鳩自然而然對她就沒了興趣,再加上他家是一脈單傳,外人都說他家娶了個不下蛋的母雞,早晚絕後,讓他家成了老家的笑話。許鳩就更不想瞧劉拂袖的臉了,天天在外頭鬼混,與別的女人來往……


    劉拂袖又不是泥人,聽到許鳩的花邊傳聞,更是在他衣服上看到了口紅,還在他身上聞到了女人的香水味,也就熔岩碰冰塊,吵的不可開交。


    但許鳩每次都用一招絕殺,讓劉拂袖心痛又心碎:你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不能生孩子讓她自卑又敏感。


    所以她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楊雪身上,希望她能考上大學,改變命運……


    能過的比自己好,走上更大的舞台,更好的未來。


    結果,李峰的出現,又讓她破滅了一次‘希望’。


    所以她對李峰才有各種不待見,不喜歡。


    李峰如果知道劉拂袖的想法,估計很鬱悶,你自己都無法反抗命運,反抗婚姻,幹嘛把‘希望’壓在楊雪身上,你這中式父母能不能別給孩子如此大的壓力啊。


    砰砰!


    突然有人敲門。


    幾人都是一訝,難道是許鳩去而複返了嗎?


    李峰不禁擼袖子,好家夥還敢回來是吧,看我這次揍你揍個盡興。


    劉拂袖抹了抹眼淚,起身開門,見是倆名公安,不禁問:“你們是……”


    公安同誌敬了個禮,“我們接到許鳩先生的報案,說他被打了……”兩名公安往屋子裏頭看了看,問:“你們誰是李峰?”


    李峰舉手,站出來,“我是。”


    “是你打了許鳩吧?”


    “跟我們走一趟吧。”


    公安同誌眼神一厲,上前要拿住李峰。


    李峰也不在意,“走就走。”


    心說:這個家暴男還敢報警,行,有你的,你給我等著,到了局子裏我在揍你一頓出出氣……


    楊雪嚇的臉都白了,“李峰,你不會有事吧?”


    “放心,沒事,乖乖在家等我……”李峰溫柔的笑了下。


    王大誌也問,“兄弟,你不會有事吧?”


    “我能有啥事,你巴不得我好是吧。”李峰翻了個白眼。


    王大誌這個氣啊,你小子太雙標了吧。對你媳婦和對我的態度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過分!


    “慢著!”就在公安同誌要帶走李峰的時候,突然劉拂袖站出來,深吸一口氣,鎮定的說:“許鳩是我丈夫,他身上的傷是我打的,你們帶我走吧,和這孩子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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