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背後這條幽長的通道,蜿蜒曲折,微弱的燈光和搖曳的火光相互輝映,像黑夜的螢火蟲,顯得格外耀眼,而部分狹窄矮小的通道,讓人感到非常壓抑,看著牆壁開鑿的痕跡,似乎有些年頭了。


    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畢竟黑暗的未知,是人們與生俱來的恐懼,剛進入通道時,舒哲的金之訣就已附著全身,隻是微弱的金色和王非比起來,宛如繁星比皓月,寒鴉比鳳凰。


    舒哲吞咽了一口唾液,有些不合時宜的說道。


    “你們說,這下麵不會有粽子吧?”


    二人皆沉默不語,這世間哪有什麽是不存在的,一切皆有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三人來到一處地下廣場,牆壁四周的火盆,也被王非一一點亮,做完一切,還昂起頭顱看了一眼舒哲,彷佛在說誰說火把沒用。


    廣場不算太大,四周牆壁有很多人工鑿出的儲物格,放著一些現代生活用品。


    而廣場上方大量的鍾乳石,彷佛像無數柄飛劍,懸於頭頂,讓人有些後怕它會不會掉落下來。


    地上角落還散落了一些瓶瓶罐罐,和草藥。


    王非拿起地上的草藥聞了聞,隨即臉色陰沉。


    “桑花菊!”


    “看來這裏,曾經是長生餘孽用來培育噬心蠱,製作蟠桃的地方。”


    徐奉年皺眉低聲道。


    “可為何如此荒廢,看樣子舍棄很久了。”


    這時舒哲緩緩說道。


    “因為半年前那場大戰,協會開始重點看管桑花菊,他們失去了桑花菊這味重要的藥材,也可能放棄研製了吧。”


    其實舒哲不知道是,一場更歹毒,更殘忍的蟠桃煉製方法,正在悄然進行中,不得不說,這位巫蠱雙修的絕頂天才易先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三人準備離去的時候,一股忽隱忽現,淡淡的血腥味,被徐奉年發覺。


    “等等!”


    “不知二位,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


    徐奉年不說兩人並未覺得,隻是現在仔細聞聞,還真的能聞到,有那麽一絲絲血腥氣。


    順著氣味的方向,三人發現牆壁上有一拇指大小的洞眼,後麵漆黑一片,想必這後麵還有空間,就在王非準備運行天師訣時,舒哲率先轟出一拳,試圖擊碎牆壁。


    然而尷尬的事發生了,牆壁紋絲不動,隻有拳頭的位置,灑落一些碎石。


    “那個····那個····嗬嗬!”


    舒哲尷尬的收回手臂,做起了廣播體操。


    “最近腰酸背痛的,活動一下舒服多了。”


    王非嘴角微微上揚,也不過多言語,直接運行天師訣。


    “金!:


    大喝一聲,一拳擊出,同樣沒有擊碎牆壁,隻留下淡淡的拳印,此刻王非沒有了剛剛的意氣風發,眉頭緊皺,顯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舒哲眉頭輕輕上挑。


    “喲!這拳不錯,砸出這麽大一坑。”


    看到眼前一幕,徐奉年也不過多言語,抽出手上斷劍,輕喝一聲。


    “剽姚!”


    隻見遠處一抹紅色霧團急速奔來,片刻化作一年輕小將。


    徐奉年單指牆壁,非常中二的大喝一聲。


    “去吧!剽姚,擊碎它!”


    剽姚似乎憋了一肚子怨氣,手中紅色靈氣化作一杆長槊,朝著牆壁奮力一擊。


    “我~尼~瑪!”


    一聲巨響,塵煙四起,牆壁已然破了一大洞,剽姚此刻宛如一隻打鳴的雄雞,高昂著頭顱,眼神中盡顯傲氣。


    “我尼·····”


    徐奉年被他搞的有些無語了,隨即打斷他的三字真言。


    “行了,行了!你好好說話吧!”


    舒哲看著眼前一幕十分震撼,嘴巴張到了誇張的地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吃人,不過這破壞力真是太tm驚人了啊。


    “北涼王,你這個手下這麽猛嗎?”


    聽到如此稱呼,徐奉年也有些無語,不過也未過多計較,剽姚看到別人誇他,立馬耍了一套槍術,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隨後高呼一聲。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可突然詩念完一半,就戛然而止,剽姚自己也覺得鬱悶,自己好好冒出這麽一句,還有下一句是什麽呢。


    徐奉年笑道。


    “讓二位兄台見笑啦,這廝經常頭腦短路,不是冒出兩句詩句,就是說幾句聽不懂的胡話。”


    三人哈哈一笑,準備順著破洞前去探查一番,而此刻剽姚似乎還在思考著什麽,愣神發呆。


    徐奉年也知他又陷入一種很玄的狀態,於是將他收回斷劍之中,隨即跟隨二人,進洞內查看。


    洞內血腥味濃厚,而且多條通道縱橫,錯綜複雜宛如迷宮,不出意外的話,意外發生了,幾人來回穿梭,逐漸迷路了。


    “臥槽,咱三不會是迷路了吧。”


    王非此刻也知道大概率是迷路了,但是內心的驕傲不允許他承認。


    “哼!”


    “小小迷宮,妄想困住貧道,簡直癡心妄想。”


    “走左邊!”


    “走這邊!”


    “走·····”


    不知過了多久,三人還在通道內亂竄,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作為領路者的王非麵色陰沉,隨即調整了一下心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朝著徐奉年抱拳作揖。


    “不知徐兄,可有方法走出這迷宮。”


    “在下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在王非說完的瞬間,舒哲興致勃勃的湊上前,準備調侃幾句。


    王非猛然回頭露出凶狠的眼色。


    “你敢多說一個字,貧道跟你拚命。”


    舒哲張大著嘴巴,有點不知所措。


    徐奉年見狀,也出來打圓場,調節一下尷尬的氣氛。


    “王兄您消消氣,舒兄可能隻是嘴碎了點,沒有什麽惡意。”


    言罷拍了拍舒哲的肩膀,給了一個微笑,隻是配合他蒼白的臉,顯得有些滲人。


    徐奉年走到一旁,拿出那支狼毫宣筆,溫柔的撫摸,隨後輕聲呼喚。


    “易安!”


    一陣輕煙飄過,青衣女子顯現身影,行了一個萬福禮,隨後銀鈴般,清脆甜美的聲音響起,直擊心靈深處。


    “奴家拜見公子,不知公子喚奴家所謂何事。”


    徐奉年則是滿眼溫柔。


    “易安,不必多禮。”


    “我與二位兄台,被困此迷宮之中,不知易安,可有尋找出路之法?”


    易安依舊溫柔似水,端莊典雅的行禮。


    “公子稍作歇息,奴家前去為公子探路。”


    王非舒哲也抱拳作揖。


    “有勞易安姑娘。”


    隨即易安點頭微笑,身影再次化作青煙,向四處散去。


    三人席地而坐,靜心等待易安姑娘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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