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靳斯三人最終在另一座山頭落下。


    東方宿從靳斯背上下來,滿臉不解,看向收起寶劍的靳斯,不解問道:“靳哥,這是為什麽,我們眼看著就能將那魔頭殺掉了。”


    靳斯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靜默一旁的偃月君:“我想偃月道友應該與我想一塊去了。”


    聞言,東方宿同樣看向始終無言的偃月君,等待他的回答。


    偃月君微微點首,道:“兩種可能,一,此人是一位凡人中會使魍魎小術的奇異人士,二,他是一位魔道中人新收的弟子,那煞童是給他護道的。”


    他的話說完,東方宿直接將秦天鳴定為後者,疑問道:“那為什麽要走呢?即便他是個凡人,可終究已經算是魔道了,我們更該趁著此人沒成長起來前,將其扼殺在搖籃裏。”


    偃月君沒有理他,靳斯連連搖頭:“這是行不通的,即便將此人殺死,那煞童我們也沒辦法除掉,等這凶物回到其主身邊告知一切,我等除非各自回家,否則定會遭到那魔頭追殺。”


    靳斯的話不可謂沒有道理,東方宿聽的直點頭,暗道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他可不想每天被關在洞府裏枯燥的修行。


    見他二人都傾向於秦天鳴是後者,偃月君此時搖了搖頭:“有些不對...”


    他的發言靳斯很重視,問道:“偃月道友可是發現了什麽?”


    偃月君輕一點首,道:“我想起之前那名大玉鷹犬身邊曾跟著的一道元靈。”


    這一提醒,靳斯也是點頭,他們遇到王鬆時,王鬆正與一道元靈商量著什麽報仇轉生之類的話,不過也隻聽到了隻言片語,就被偃月君一劍將那道元靈斬滅了。


    此時提起此事,靳斯也並非笨人,很快便明白過來,猜測道:“那大玉鷹犬,是要找剛才那個人報仇?”


    偃月君認同的點頭,顯然也是如此想的。


    “嗬。”東方宿忽然笑了出來,有些不屑:“就憑他也想找那人報仇?幸虧碰上的是咱們,要是煞童,還不活活給他生吞活剝了。”


    剛說完東方宿便是一怔,是啊,王鬆連他們三人都應付不來,憑什麽要找秦天鳴報仇呢?


    看到東方宿的模樣,靳斯一笑:“看來東方道友也是想到了,可還記得此人說的妹妹?”


    “當然記得,這不是那人為了活命隨口亂說的嗎?”東方宿依舊堅持己見。


    “我看不然,以我的猜測,那頭煞童很可能就是此人的妹妹,而為何會如此,應是那道元靈生前所害。”靳斯說出自己想到的可能。


    “我亦是這麽認為,煞童誕生時會凶性大發,導致失控,那道元靈應該就是如此身亡。”偃月君認同道。


    東方宿頓時驚喜道:“這麽說,剛才那人並不會操控煞童了?”


    心裏則想著回去將秦天鳴解決,然後帶走煞童,或賣給散修大賺一筆,或交給背後宗門獲得重視。


    可並非所有人都如他一般,靳斯見東方宿想通其中關鍵,便說出自身想法。


    “我覺得我們可以將他拉攏過來,傳他修行之法,教他如何用操控煞童,有了煞童助力,日後我們伏擊大玉鷹犬將更加順利,再也不會出現損毀法器的情況。”


    靳斯三人本一人一把法器寶劍,但東方宿打法激進,總想占頭功,在一次打鬥中被人毀了。


    靳斯的建議偃月君是認同的,有煞童相助,日後便可從主力轉為輔助,不僅受傷幾率大減,以煞童的威力,大玉兵卒能逃掉的概率也會接近於無。


    但有心歡喜有人愁,東方宿卻不想這麽做,本想用一頭煞童換或買來一件強力法器,如此一來卻是要落空了。


    東方宿雖有心爭取一下,但看靳斯和偃月君都已定下計劃,也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


    很快,靳斯三人好整以暇,再次背上東方宿,和偃月君一同踏劍而上,往先前秦天鳴所在而去。


    此時的秦天鳴卻和李太淵有些不對付了。


    “小子你別犯渾,這三具屍體乃是你修行初期的好打手,沒了他們,你一個散修在這個世界隻會寸步難行!”


    李太淵怒斥著在後山山腳挖坑的秦天鳴,隻因秦天鳴下山之後,竟要將這三具屍體好好安葬,怎麽攔都攔不住,撿了根棍子就開始刨坑。


    “你也看到了,追殺咱們的人已經死了,你也說連元靈都沒跑出來,既然都沒事了,還要麻煩他們幹什麽?大不了我以後找個地方安生的修行,一步也不出去就是了。”秦天鳴義正言辭,跪在挖出的淺坑裏,手中的動作絲毫不停。


    李太淵氣的簡直要跳腳了,指著坑裏的秦天鳴怒吼道:“你以為閉門苦修就能破界而去讓你回家嗎?太天真了,修行之路本就是你爭我奪寸步不讓,你不去招惹別人,他人也會來你門前尋隙滋事,隻有強大的實力才是修行的根本,沒有實力,隻會落個被人吃掉,連骨頭都不剩的下場!”


    “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秦天鳴終於停下動作,不是被李太淵的話嚇到了,而是有些累了。


    聽他言語之間滿是不信,李太淵剛要嚴厲教育,不經意間瞥向秦天鳴後麵的山頭,神色一凝,旋即冷冷一笑:“滋事了來了,嗬嗬。”


    說完他便閉上雙眼,又變成了一塊木頭。


    秦天鳴不知道身後的情況,見李太淵這樣,他不解問道:“什麽意思?什麽滋事的來了?”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拿起棍子剛想接著刨土,耳邊忽地響起呼呼風聲。


    這聲音他熟的很,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正是去而複返的三人,且來勢與先前絲毫不差。


    “李太淵,你大爺!又來了你不早說?!”


    秦天鳴心中罵完,爬起來就想跑,可靳斯三人的速度讓他絕望,從山頭到山腳,他狂奔而下都用了十好幾分鍾,而靳斯三人不過才出現片刻,就已經掠過山腰,直奔他所在而來。


    “嗬嗬嗬,小子不用害怕,如今三屍在側,就是這三小輩對你下手,也不會是你的對手,正好,你也沾沾血腥開開葷。”


    腦海裏響起李太淵不當回事的話語,靳斯三人完全沒有讓他放在心上。


    聽到話語,秦天鳴一咬牙,對著三屍一個鞠躬:“隻能麻煩三位了,還望勿怪。以後我一定將三位好好安葬,上香三年。”


    一番歉意發言,秦天鳴開始掐動手訣,準備一戰。


    然而,他這副動作落在靳斯等人眼中,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到秦天鳴站在淺坑裏,靳斯更是認定心中所想,與偃月君東方宿二人說道:“看來那煞童果然是此人親眷,還好我等來的及時,若是已經埋葬,即便拉攏過來,再想刨開可就太不道德了。”


    偃月君點頭同意,東方宿撇撇嘴,並不在意,就算重新挖開,一介凡人又能如何呢?


    不旋踵,靳斯三人在距離秦天鳴五十步遠停下,以免太近將秦天鳴嚇跑。


    三人下了寶劍,靳斯稍微一整理衣衫,拱手大聲道:“朋友,我等三人並無惡意,隻是有一事想與你相商。”


    秦天鳴沒有回答,掐著手訣的雙手已經沁出汗漬,顯是心中異常緊張。


    見他不語,靳斯也不意外,微微一笑,接著喊話道:“朋友,你的遭遇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定是那大玉鷹犬所為,我想告訴你的是,與其整日忿忿不平,不如奮發圖強,成為修士,到時,便可親手為家眷報仇雪恨,以慰問他們的在天之靈。”


    這話讓秦天鳴有些懵,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李太淵卻是看明白了,不禁笑了出來。


    “哈哈哈,有意思啊,這幾個小輩倒也有趣,他們以為這三屍是你的親人,被大玉之人所害,這是在拉攏你呢。”


    “拉攏我?我一個草頭老百姓有什麽值得他們拉攏的?”秦天鳴不明白。


    “你小子莫要妄自菲薄,別忘了,這三小輩還以為那女嬰是煞童呢,拉攏你,自然是想用煞童對付仇家。”


    下山的途中,李太淵已經將煞童為何物告知了秦天鳴,秦天鳴為那煞童的遭遇深感不幸。


    “那可不行,我攪擾亡靈本來就缺了大德,怎麽可能再讓他們去利用對付那些大玉修士。”秦天鳴當即在心中嚴辭拒絕。


    沒得商量的話讓李太淵差點張口大罵,不過也知道勸說沒用,稍一沉吟,建議道:“小子,你看這樣如何,這具女嬰留下,另外兩具屍體你可以埋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天鳴打斷:“不行,都得好好安葬才行。”


    李太淵也不惱,耐心解釋道:“別急,先聽老夫說完。這具女嬰死的時間短,且屍煞入體,體內應有殘餘魂魄被屍煞拘束未能投胎,隻要你答應留下這女嬰,待日後老夫重生,便有方法讓這女嬰複活,如何?”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將這還未看過世界的女嬰兒救活,秦天鳴是心動的。


    “你真有辦法讓她複活?”秦天鳴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如果真能複活,留下來倒也不是不行,等以後複活了就可以重重補償。


    “老夫何時欺騙過你?”李太淵自信言道。實則,這真的隻是他誆騙秦天鳴,留下女嬰的說辭而已。


    秦天鳴想了想,覺得讓這女嬰就此埋入地下,真不如救活過來,讓她重活一世,見見美好的世界。


    “好,我答應了,那我現在該怎麽辦?”秦天鳴問道,眼前靳斯三人還不知該怎麽應付過去。


    “當然是同意他們的拉攏,聽這三個小輩的意思,還要傳你修行之法,正可借此用他們的資源令你修行。”


    恰在此時,靳斯見秦天鳴始終不言不語,便再次喊話:“朋友,考慮的如何?”


    聽到問話,秦天鳴當場就坡下驢,喊話回應道:“我想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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