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一臉擔憂,葉遊跟陸韶華出來後雖然告訴沈鈴蘭,他們什麽都沒說,但看向沈鈴蘭的眼神欲言又止。


    那邊的女警官還煞有其事地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別墅看看,查查那個洞,再查查有沒有遺漏的槍支。”


    他們懷疑沈鈴蘭將槍藏在別墅裏。


    沈鈴蘭卻沒有像女警察以為的那般,會方寸大亂,甚至還在離開前朝女警察揮揮手,“警官,有緣再見。”


    那副不膽怯不慌亂的鎮定模樣,讓女警察心裏也打起了鼓。


    或許根本就沒什麽槍,那槍聲是陳曉紅幻聽的?畢竟陳曉紅的精神也不太正常的樣子。不過別墅仍需要派人去調查一番。


    警局內,原先警局裏的人被來接手的省局派出去細查別墅內的情況。


    臨出發前,原先警局裏的警察頭子上車的動作忽然一頓,他捂住胸口開始幹嘔。


    胸腔和心髒處傳出劇痛,好像有人在拿錘子在他那兩處用力地敲打一樣。


    他扶住車門,劇烈喘息起來。


    “怎麽了老大?”年輕的警察托住他的手臂,一臉擔憂的發問。


    警察頭子等緩過了那陣疼得讓人窒息的感覺後,才搖搖頭,“我沒事。”


    坐進車內的警察頭子還在想,自己平時身體強壯,怎麽會有那一陣劇烈的疼痛?


    不知怎麽地,他的腦海中忽然想起陳曉紅來。


    她昏迷前也是胸口和傳來劇痛,是不是跟他是一樣的症狀?警察頭子坐上副駕後,一頓抓耳撓腮,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跟一個剛剛有一麵之緣的女人有相同的症狀,他們也沒有接觸過什麽相同的東西吧?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被抓傷的右臂上。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手摸上了那個已經不會往外滲血的傷口。


    血液凝固在皮膚上,奇怪的是血不是深紅色,而是黑色的。摸上去後,凝固的血液還有點硬。


    他忍住將那團東西摳掉的衝動,回想著這個地方發黑的原因。


    難道……


    警察頭子的腦袋忽然伸向後座,他猛地抓起同樣被那個鎖鏈男抓傷過的年輕警察。


    他的傷也在手臂上,但和警察頭子不一樣的是,他的傷口顏色是正常的粉紅色,血液凝固後,傷口正在正常愈合。


    “什麽,你這個怎麽不會發黑?”警察頭子剛剛還以為是鎖鏈男指甲裏有汙穢之物,所以導致他傷口感染的原因,現在看來,可能不是。


    他又急切地問年輕警察,“你被抓傷以後,會不會頭暈想吐?”


    “啊?不會啊……”年輕警察摸了摸腦袋,好心地關心自己的上司,“老大,您是不是暈血啊?還是感染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警察頭子恍惚地搖了搖頭,“為什麽……”


    他呢喃著,眼睛仍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又看了看警局。


    警局外,有另一輛車正在駛入警局的門口。


    他定睛一看,那輛車正穩穩地停在了沈鈴蘭的麵前,正是來接她的。


    沈鈴蘭拉開車門後還沒上車,她也在看他。對上他的視線後,還朝他點頭算作打招呼。


    警察頭子這才想起,在別墅裏,她曾經給他遞過一張消毒濕巾,他沒接。但是自己的手下接了,還認認真真地給他自己的傷口消了毒。


    是這個原因嗎……


    那邊的沈鈴蘭收回視線,坐到了副駕駛座裏。


    “小姐,您沒事吧?”陳夢雪目光擔憂地看著沈鈴蘭。


    “沒事。”


    沈鈴蘭看著車裏的後視鏡,對車後座上的陸韶華說道,“我懷疑別墅的水源已經有不明物質,你得想辦法去調查一趟。”


    陸韶華點點頭。


    那邊葉遊還在問沈鈴蘭,“你的槍呢?我被警局的人盤問了半天,還擔心你暴露呢……”


    沈鈴蘭一臉高深莫測地朝葉遊一笑,“別問,問太多會害了你。你隻要知道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就行了。”


    葉遊看向陸韶華,陸韶華臉上雖有不解,但對沈鈴蘭的話已經深信不疑,他拿起手中的平板電腦,正在查看沈兆山那棟別墅的周圍情況。


    這讓葉遊有一種局麵失控、自己的手下已經不屬於自己的感覺。


    片刻後又聽沈鈴蘭朝自己問道,“你來這之前跟哪個警察打過電話?”


    葉遊低著頭翻手機,“武裝部的部長,我向他申請槍支保護,沒想到……”


    他歎了口氣,“這次是我做事欠考慮了。我也沒想到沈兆山居然還有人保……對不起,鈴蘭小姐。”


    說完,他還把自己心中煩悶宣泄了一番,“這一次如果不是屋子裏的那個鎖鏈男來不及撤走,我都不敢想象我們會有多慘。”


    在看到警察的那一刻,葉遊已經連自己引咎辭職的公告都寫好了。


    沈鈴蘭不像他那麽悲觀,“這件事倒是讓在暗處的人自己跳出來了。”


    暗處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遲遲不露麵的敵人。


    現在知道沈兆山上麵有人,那要逼著那人將沈兆山的保護罩撤掉,那能用的辦法就多了。


    不過沈鈴蘭還需要一些計劃。


    剛剛那個警察頭子捂住胸口的模樣讓沈鈴蘭格外留意,還有陳曉紅的症狀,不止是不像懷孕,更像中了喪屍病毒一樣。


    但是據趙雲朵所說,喪屍病毒發作很快,根本不會有什麽潛伏期,前兆,它會直接侵入人體,轉變過程非常短,可能那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腦死亡”,變成喪屍了。


    沈鈴蘭準備回家補個覺,但張勝男卻準備回實驗室裏。


    “這件事給我敲響了警鍾。”


    張勝男說,“我覺得向天的進度是同步進行的,跟我們想象中不太一樣。”


    “什麽進度?”葉遊急忙問道,“你們是不是瞞著我們什麽事了?”


    沈鈴蘭看了陸韶華一眼,“沒有瞞。等你們查出眉目了我再告訴你們。“


    在將張勝男送走之後,沈鈴蘭打電話給許願,他之前被沈鈴蘭聘進實驗室後,一直就在一樓上班,也沒什麽活幹。


    他這個二十二歲就從清北畢業的醫學博士,也該派上點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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