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還能活過來嗎?”李禦話鋒突轉,彎著腰走到榻前,看著麵目全非的女兒,那雙略顯疲憊的眼睛裏,盡是悲痛恐慌之色。


    “就算能醒來,她的容顏也無法恢複了。”衛離墨說道。


    李禦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能醒來就好,她現在是我李家唯一的血脈。”


    “她身上的護體陽氣已被厲鬼所破,沒有陽氣護體,就少了一道抵禦邪祟入體的屏障,令愛以後恐怕是無法善終了。”衛離墨實話實說,並未隱瞞。


    “你們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李禦聞言,身體明顯搖晃了一下。


    “那是自然。”衛離墨回答。


    他修的是鬼道,最有資格發言。


    辰奕陽精通奇門之術,也略懂一二,還能偶爾插上兩句。


    隻有君小七,對這方麵一竅不通,沒有發言的資格……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李府的秘事嗎,請隨我來吧。”李禦覺得這裏是女兒閨房,不是談話之地。


    “那厲鬼一定會回來的,小姐現在的身體虛弱不堪,若是再讓它附體,必死無疑。”


    衛離墨說完,祭出一張黃色符篆,貼在了李小姐的床榻上。


    這符篆,是他從落日森林回來後,親手煉製的,專門用來驅邪避祟,萬無一失。


    至於為何是從落日森林回來才煉製,隻因之前太窮,沒錢買紙筆墨。


    來到大廳後,二柱子和二麻子正在大吃大喝。


    化為人形的二柱子,吃的是鮑魚龍蝦,喝的是海參燕窩。


    吃的那叫一個風雲殘卷,八個人給它上菜,都給累了個半死,


    二麻子吃的則是青青綠草,喝的是瓊漿玉液,就連盛玉液的盆,都是黃金的打造而成的……


    負責伺候這兩貨的下人,此刻的心情,簡直是一言難盡。


    讓一頭驢登堂入室,已經很不合規矩的了,最主要的是它會說話,會提要求,要求還賊多,關鍵還愛擺架子。


    吃草要帶露珠的,喝水要喝佳釀玉液,盆還得是黃金的。


    簡直比皇上還要難伺候。


    還有那個大高個,吃魚不吐魚刺,吃雞不吐骨頭,喝燕窩,一口就是一盆,差點驚掉了他們的下巴。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李禦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見多識廣之人,看見這場麵,也是目瞪口呆,無語至極。


    君小七,辰奕陽,衛離墨三人,看見這兩個沒出息的二貨這樣薅人家羊毛,臉上瞬間無光,恨不得立即將這兩個丟人現眼的家夥拖出去。


    “老爺,這驢非要進正堂,奴婢根本攔不住。”


    一位長相清純可愛,梳著長辮子的丫鬟,看著表情怪異,眼神複雜的李禦,生怕會惹怒他,受到責罰,畏手畏腳,戰戰兢兢低著頭解釋道。


    李禦看了眼他最心愛的那個金盆,又看了眼丫鬟手中端的那一摞空盤,表情瞬間繃不住了,麵部肌肉劇烈抽搐了一下。


    那個吃貨他也就忍了,畢竟李家家大業大,吃一頓也破不了產。


    可這頭驢,他實在是忍不了。


    居然用他的最喜愛的金盆喝他最珍貴的瓊漿玉液!


    傷大雅不說,還過分!


    “李家主,這金盆和玉液是俺自己找出來的,你可千萬別怪罪這些漂亮的小姐姐。”二麻子腆著個大臉說道。


    李禦太陽穴突突直跳。


    但礙於君小七三人的顏麵,他也不好說什麽,故作大度道:“驢大哥哪裏的話,你是我們李府的貴客,理應好好招待。”


    “傳我命令,以後這位驢大哥有任何要求,一律滿足,無需詢問我的意見。”


    “是。”


    李府下人齊聲應答,所有人暗自鬆了一口氣。


    “李家主不愧是成功人士,果然有氣度。”二麻子心花怒放,被人供起來伺候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李禦微微一笑,形不露色。


    君小七尷尬一笑:“給李家主添麻煩了。”


    “應該的,仙姑言重了,各位請坐。”李禦畢恭畢敬,俯身做出了請的手勢。


    君小七,辰奕陽,衛離墨前後落座,丫鬟麻溜給他們端來了茶。


    李禦遣散正堂所有下人後,終於切入正題。


    “其實,仙姑猜的八九不離十,此事的確牽扯到了倫理道德。”李禦難為情開口道。


    君小七放下手中茶杯,黛眉微挑,靜等下文。


    辰奕陽和衛離墨相視一眼,也繼續保持沉默。


    “此事,還得從鄙人兒媳與馬夫通奸說起。”李禦繼續說道。


    君小七聽完,差點噴出了口中茶水。


    她之前不過是隨口說說,想激李禦說出真相而已。


    沒想到李家還真發生了這種有悖倫理的荒唐之事。


    辰奕陽摸了一下鼻尖:這事的確挺令人難以啟齒的。


    衛離墨眼眸微睜:我隻是個孩子啊,為什麽要讓聽到這樣毀三觀的事?趕緊說啊,別停啊。


    “去年六月中旬,我兒外出做生意時,帶了一名女子回來,這本是一件喜事,但此女子卻並非良家女子,而是一名歌伎。”


    “我李禦雖無門戶之見,但也不希望我唯一的愛子,娶一名風塵女子進門,便拒絕了這門婚事。”


    誰知,我兒為了娶這名女子,竟以死相逼,無奈之下,我也隻好答應了他們的婚事。”


    “誰知,就是我這個決定,害了我兒的命。”


    “新婚後,他們夫妻恩愛有加,相敬如賓,也算是一段佳話。”


    “可沒多過多久,他們就爭吵不斷,鬧得我李府雞犬不寧,但我作為長輩,也不便過問,便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就在前幾日,竟有人撞見王氏與馬夫私下約會,深夜在馬棚行苟且之事。”


    “我兒得知此事後,深受打擊,去找那馬夫拚命,不料,卻在打鬥途中失手誤殺了那馬夫。”


    “王氏得知此事後,不知是出於羞愧,還是對那馬夫情根深種,當晚就上吊自盡了。”


    “從那晚開始,李府便怪事頻發。”


    “先是一夜之間死掉了上千匹馬,緊接著,又死掉了三名丫鬟和四名男仆。”


    “最令在下難以接受的是,王氏死後,我那短命的獨子,也咬舌自盡,離我而去。”


    “還有我夫人,她是拿剪刀,將自己活活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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