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七蛻變成靈體後,身法比之前更加輕盈,敏捷,輕而易舉便避開了這致命一劍。


    出劍偷襲的正是掌摑拓跋勇的那女子。


    她以為這一劍能使君小七斃命,沒想到非但沒有傷到她的一根頭發,反而被隨手揮出的靈力震的她手臂發麻,頓時驚駭不已。


    “你是什麽人,可知擅闖我空蟬聖教的後果?”


    她氣急敗壞,用劍指著君小七惡狠狠說道。


    其他四人,也如臨大敵,警惕地握緊了手中靈器。


    隻有拓跋勇,眼底湧出了驚喜之色,但很快,他就一臉黯然地垂下了頭。


    本以為在太初秘境見她時,他已經夠狼狽了,可現在的情況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雙手緩緩緊握,鼓足勇氣走到君小七麵前,一改之前的隱忍,斬釘截鐵道:


    “她就是我的恩人,君小七。”


    聞言,五人皆麵露震驚之色。


    君小七這個名字,這段時間一次又一次震驚修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花癡無腦,卑賤雜役,廢柴逆襲,迷途知返,豪氣衝天,富可敵國,果斷狠辣,風華絕代,這些都是她身上的標簽。


    他們萬萬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裏見到這個飽受爭議的風雲人物。


    “原來你就是君莫笑那個廢物的妹妹,怎麽,死皮賴臉糾纏北墨辰不成,現在又和這個低賤的玩意兒勾搭在一起了?”


    偷襲君小七的女子,本就怒火衝天,得知她的身份後,心中又莫名多了幾分嫉妒。


    君小七明明是整個修仙界的笑柄,她憑什麽能一飛衝天,站到今日的高度?


    她剛說完,那四人口中就發出了刺耳笑聲。


    君小七目光中的寒意似乎要凝結成冰。


    “夏子曦,羞辱也就罷了,可你不僅辱罵君師兄,還如此羞辱君姑娘,真是太過分了!”拓跋勇忍著胸口傳來的劇痛,握緊拳頭,朝著夏子溪轟擊了出去。


    然,就在拳頭轟到夏子曦臉頰之際,名叫周燃的男弟子,卻抓住了拓跋勇的拳頭。


    “師弟,為了一個外人對同門師姐出手,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周燃眼神挑釁,語言中充滿威脅。


    “君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誰敢辱他,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況且,君姑娘今日是為了幫我才被你們這些無恥小人羞辱,如果我把自己撇幹淨,豈不是和你們這些畜生一樣,不配為人?”


    拓跋勇說著,用另一隻手發起攻勢。


    若是平時,他必然能吊打周燃等人,可現在他有傷在身,沒過幾招,就被周燃壓製。


    “拓跋勇,你不是想在女人麵前逞能嗎?如果我當著她的麵廢掉你,豈不是很有趣?”周燃嘴角勾起一抹陰狠,一腳踩向拓跋勇的褲襠。


    這一腳關乎著一個男人的尊嚴,拓跋勇瞬間大驚失色,他寧願死,也不想受這樣的羞辱。


    夏子曦等四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聽到拓跋勇的慘叫。


    不料,就在周燃行凶的那瞬間,一把匕首淩空襲來,以刁鑽的方向從周燃的褲襠穿梭而過。


    “啊!”


    周燃口中瞬間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轉眼間鮮血就染紅了他的褲襠。


    夏子曦四人見狀,不由地後背發涼,雙渾身顫栗起來。


    拓跋勇也呆在原地,君姑娘為了他,居然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廢掉周燃?


    這一刻,他感動的差點流鼻涕。


    君小七緩緩走到周燃麵前,居高臨下俯瞰著他,勾唇淺笑道:“不好意思,剛才手滑了,你沒事吧?”


    周燃:“!!!”


    手滑?


    這叫手滑?


    還問他有沒有事,寶貝都沒有了,你說有沒有事?


    他疼的恨不得當場撞死,更恨不得將君小七千刀萬剮。


    但他現在卻連動一下身子的力氣都沒有。


    “別這樣瞪著我啊,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對不起,下次我將刀拿穩些,保準將傷口切的更平整。”君小七明眸皓齒,笑的十分燦爛。


    周燃:“……”


    沒疼死,也快要被氣死了。


    “君小七,我要殺了你!”


    他麵部猙獰,宛如一條發瘋的野狗,想要撲倒君小七。


    君小七沒有躲避,而是用帶血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我都道過歉了,你還想怎樣?”


    周燃感受到脖頸處的冰涼後,心中的殺意瞬間被恐懼和絕望代替。


    夏子曦四人也是噤若寒蟬,被君小七身上的上位者氣息嚇的不敢上前。


    “我……我錯了,你快放下匕首!”周燃顫聲說完,竟嚇的失聲大哭起來。


    君小七將匕首順著他的喉嚨輕輕下移,轉眸冷笑道:“我隻是想在你衣服上擦一下匕首上的血而已,你該不會以為我要殺你吧?”


    說完,她將匕首在他的白衫上擦了擦,將血跡抹幹淨,而後緩緩站起了身。


    周燃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以為他的手段已經夠陰狠殘忍了,沒想到和君小七相比,簡直就不值一提。


    這女人,簡直就是魔鬼!


    如此奇恥大辱,他還有什麽顏麵活著?


    他很想死,卻沒有勇氣。


    念此,他抱著頭痛哭了起來。


    “君小七,你……你死定了,你等著。”夏子曦終於從驚恐中反應過來,轉身就要去高密。


    其他三人則拖著周燃想溜之大吉。


    “站住!”


    君小七大喝一聲:“我讓你們走了嗎?”


    夏子曦等人當即僵在了原地,以為君小七要殺人滅口。


    “你動手打傷了拓跋兄,難道就想這樣離去嗎?”君小七來到夏子曦麵前,神色冰冷道。


    “你想怎麽樣?”夏子曦知道自己不是君小七的對手,眼神閃躲,惶恐不已。


    “你覺得應該怎麽樣?”君小七逼視著她,既然已經沒忍住出頭了,索性就出頭到底,讓施暴者長點記性。


    “不要想著喊人,我的神識已經鎖定了這裏,求救根本無用。”


    “還有,我哥哥的修為恢複了,我這次來空蟬教,就是來給他送寶藥的,你們以為空蟬教會因為你們幾個敗類會對我出手,而不是清理門戶?”


    君小七的話,對夏子曦等人來說如五雷轟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不可能,你撒謊!”夏子曦發瘋般大叫,她以為憑她添油加醋,扭曲事實的本領,定會讓君小七死在空蟬教,甚至,還能借題發揮,拉君莫笑下水,沒想到事情根卻本沒有往她預料的方向發展。


    當然,崩潰的人不止有她,還有周燃。


    “君師兄的修為恢複了?”拓跋勇麵露喜色:“太好了,太好了。”


    君莫笑是他的偶像,是他努力上進的標杆,一直以來都很崇拜敬仰他,此刻,他是發自內心為偶像高興。


    “信不信由你。”君小七道:“這不影響你受罰。”


    夏子曦知道,不管君莫笑的修為恢複或者沒恢複,今日,君小七都不會放她離開。


    為了少受摧殘,她不得不服軟,咬唇走到拓跋勇麵前,開始自扇耳光:“師弟,對不起,我錯了。”


    “繼續,打到拓跋兄原諒你為止。”君小七冷冷說道。


    夏子曦:“!!!”


    “君小七,你不要太過分!”


    “我覺得我這把匕首,還是沾點血好看。”君小七拔出匕首,把玩道。


    夏子曦將目光掃向三位同伴求救,除周燃以外的那兩男一女,眼底迸射出殺意,已然有了動手的意思。


    君小七不想暴露真實修為,拿出一遝符篆和幾個不知名的法器,道:“拓跋兄,你說我要是將這些東西全部捏碎,會發生什麽?”


    “血染虛空,屍骨無存。”拓跋勇一臉驚愕道,早就聽聞過她的豪橫,但親眼目睹後,還是令他大開眼界。


    準備出手的三人,則默默將目光看向別處。


    夏子曦最後的希望徹底幻滅,繼續打自己耳光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


    足足打了二十下,拓跋勇才喊停。


    就在夏子曦認為終於要解脫之際,君小七卻笑道:“你不會忘記你辱罵我好哥哥的事了吧?”


    她這個人睚眥必報,此女對她惡言相向,不教訓一下她,她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夏子曦的臉都快被自己打歪了,沒想到君小七還不放過她,終於崩潰大哭起來。


    哭的比周燃還要撕心裂肺。


    “想必你現在也累了,哭吧,哭完就有力氣了。”君小七依靠在湖邊的柳樹上,表情十分淡漠。


    夏子曦整個人都麻了,她還從未遇到過如此難纏的主,張揚跋扈這麽多年,這次是真的遇到克星了。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嘴賤,君姑娘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即便很怨恨,很崩潰,很無助,很絕望,很委屈,但她不得不繼續狂扇自己耳光。


    打的自己歪嘴臉斜,披頭散發,口鼻竄血。


    這一次,她終於為自己的嘴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夏子曦每扇自己一下,拖著周燃的三人,就顫抖一下。


    周燃也覺得自己的傷口也沒那麽疼了。


    拓跋勇暗暗發誓,得罪誰也決不能得罪君小七。


    這會兒時間,夏子曦又扇了自己五六個耳光,君小七覺得差不多了,便和拓跋勇離開了。


    然夏子曦卻跟魔怔了一樣,即便君小七已經走了,還在抽自己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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