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為師聽著就好。”玉無衡麵無表情,這話題,他沒有接下去的欲望。


    君小七卻跟話匣子打開了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師尊,仙雲宗的靈脈,究竟出了什麽問題,為什麽突然就開采不出靈石了?”


    “為師和人打了一架,沒有控製好力度,不小心將整條靈脈給摧毀了。”玉無衡的目光忽遠,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當初的那場大戰,是相當的激烈。


    “原來師尊才是罪魁禍首啊。”君小七還以為靈脈出問題,是敵人對付仙雲宗所使用的陰謀。


    玉無衡再一次沉默。


    “師尊,仙雲宗宗主這個身份,是不是隻是您的馬甲之一?您是不是還有更牛皮的身份?”君小七化身為好奇寶寶,問個不停。


    玉無衡聞言,目光微滯後,開口道:“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可以閉嘴了。”


    “不嘛,閉嘴多無聊,弟子要陪師尊聊天。”君小七笑靨如花,明眸皓齒。


    玉無衡很無奈,雖然很想堵上她的嘴,但礙於身份,卻沒有付諸行動。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人的話怎麽可以如此之多。


    “和你聊天,為師才無聊呢。”他語氣輕柔,似要融化萬物。


    君小七很受傷,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月明星稀的夜晚,瞬間安靜了下來。


    玉無衡富有節奏的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這段路明明很遠,不覺間卻已到達。


    剛進入長生殿,君小七就聞到了一股勾人的香味。


    隻見梨花桌上,一碗雞湯正在靜靜地冒著熱氣。


    “師尊,原來您已經做好了雞湯啊,怎麽不早說啊。”她很驚喜,衝到桌前端起雞湯,不顧形象地喝了起來。


    雞湯辣中帶麻,香而不膩,是她喝過最好喝的雞湯。


    “師尊,弟子還想喝。”她笑眼彎彎,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為師去給你盛。”玉無衡拿起青花瓷碗,去了後廚。


    君小七心裏暖意漫延。


    她一直以為師尊是冰冷的,不能靠近的,現在她終於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原來,他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不,他比普通人更溫柔,更體貼,更有耐心。


    在她嘴角揚起的時候,玉無衡端著雞湯優雅走來。


    “累了一天了,喜歡喝就多喝一點。”他俯下身,將碗輕輕遞到她的麵前。


    君小七了解他的另一麵後,對他少了幾分疏離感,看著他那張俊美絕倫的容顏,笑了笑:“謝謝師尊。”


    “以後若是你表現好,為師每天都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玉無衡緩緩坐下,攏了攏層層疊起的衣袖,斂下眸子,輕抿了一口茶。


    “這麽說,以後我想吃什麽,師尊都會給我做了?”君小七自動忽略他的前半句話,心裏樂開了花。


    “完不成任務,灰也吃不到。”玉無衡挑明說道。


    “弟子這麽聰明,一定會完成任務的。”君小七眉宇間閃著自信。


    “快喝,喝完早點休息。”玉無衡自然是相信她的。


    這麽一說,君小七也感覺到了疲憊,點了點頭。


    喝完雞湯,她打了個飽嗝,站起來問道:“師尊,我今晚睡哪?”


    “長生殿房間很多,你的房間為師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在偏殿,隨為師來吧。”玉無衡怕她這個小迷糊找不到,親自領路。


    君小七來到偏殿後,發現玉無衡給你準備的房間古樸香雅,十分溫馨。


    她躺在軟糯的榻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晨光微熹。


    又是新的一日。


    君小七早早便被玉無衡喊起了床,去玉湖進行修煉。


    今日,玉無衡將氣罩擴大到昨日的兩倍。


    君小七所承受的壓力和危險,也是昨日的兩倍。


    和剛進入玉湖時一樣,根本無法在湖麵上保持站立。


    湖水的威壓,好像隨時要壓爆她。


    好在她的肉體已經非常強大,五髒六腑也在服用聖臧液後得到淬煉,變成了金色,閃著淡淡的金芒。


    有了昨天的經驗,她立即強行穩住心神,用心去感悟。


    但她發現,即便她心神沉穩,徹底放空自己,也無法抵抗湖麵上的威壓。


    不要說站立,雙腳連碰觸河麵都做不到下。


    看了,昨日那一套已經行不通了!


    她嚐試著運轉靈力,用自身力量去抵禦湖麵的力量。


    隨著靈力源源不斷輸出,她驚喜地發現籠罩著她的那股恐怖威壓,漸漸被壓製下去了。


    她的雙腳,終於可以與湖麵接觸。


    但很快,她丹田內的靈力就幹枯了。


    那股被她強行壓製下去的威壓,猶如海浪般衝起,將她擊飛在了氣罩中。


    “噗!”


    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丹田位置傳來了劇烈疼痛。


    痛的她的臉色一下子煞白了起來。


    不過有氣罩保護,她並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她的傷勢,卻不容樂觀。


    她試著呼叫係統,想要取幾味療傷靈藥以及讓有助於恢複靈力的寶液,卻發現,她現在根本無法啟動意念。


    似乎被某種神秘且恐怖的力量控製住了。


    她不由地大驚起來。


    是這湖麵的某種規則限製了她,還是師尊所為?


    “依靠外物,你永遠也無法領悟大道真諦,也會讓你失去放手一搏,破釜沉舟的勇氣,記住,在真正的強者麵前,所有的外物,都會失去作用,隻有靠自己,才能創造死地而後生的奇跡!”


    玉無衡的聲音,從湖麵傳來,響徹在君小七的耳畔。


    君小七心神震撼萬分。


    沒想到真的是師尊控製了她所在的空間。


    難道他已經勘破了她身上的秘密?


    細思極恐。


    這也太可怕了!


    許久,她的心情才漸漸趨於平靜。


    “師尊說的沒錯,我不能總是依靠外物,我要靠自己,這樣才能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之前,她雖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隻是明白,每次到關鍵時刻,她還是習慣性地去依靠係統。


    將希望寄托在係統身上。


    無疑,她已經有了依賴性。


    這很可怕。


    如師尊所說,這樣她會永遠缺少破釜沉舟,放手一搏的勇氣。


    何談進步?


    她的內心,越來越平靜。


    剛才雖然沒有完全壓製住湖麵威壓,以失敗而告終,但也不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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