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顧青檸發瘋的樣子,他後悔的腸子都快青了。


    原來這才是她真實的一麵。


    隱藏的好深。


    他的確瞎了狗眼,錯把魚目當珍珠。


    錯失了良緣。


    他再也不想看見顧青檸這個瘋子,想離她遠遠的。


    “被戳中痛處了嗎?”顧青檸已經瘋魔。


    她從他的眼神看到了不耐煩,看到了後悔。


    哈哈哈。


    他果然後悔了。


    男人果然是個賤胚子,稀罕他的時候,擺個臭臉,失去了,就又後悔了。


    可他有什麽資格後悔。


    當初君小七為他放下身段,甘願當一個低賤的雜役,他又是怎麽對待她的?


    表麵裝君子,暗地裏嘲笑她,鄙夷她,將她視為恥辱。


    就算他後悔死,君小七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的。


    想到這裏,她笑的更猙獰了。


    殊不知,這樣會將北墨辰推的更遠。


    “師妹,別人怎麽看我,說我,我不在乎,沒想到連你也這樣想,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北墨辰的心很累,重塑肉身的喜悅,變成了痛苦。


    他眼底閃著厭惡,決絕,讓顧青檸不安極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這種神色。


    要下地獄一起下地獄,他休要撇下她。


    “師兄,檸兒錯了,對不起,是檸兒不好,你不要離開檸兒,檸兒現在隻有你了。”


    她好像神經錯亂的瘋子,上一秒還在辱罵北墨辰,這一刻又開始道歉,鑽進了他的懷裏。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北墨辰無力地抬眸,眼睛裏滿是疲倦和迷茫。


    “師兄,檸兒感受不到你的溫度,檸兒好冷。”


    “檸兒好怕,別拋棄檸兒,檸兒不能沒有你,是檸兒疼糊塗了,你不知道,身體碎裂有多疼,有多可怕。”


    “檸兒好愛你,檸兒離不開你,檸兒不會背棄你,永遠也不會。”


    北墨辰聞言,內心微微一軟。


    “師兄,你陪我好不好,我們做一對相互依偎的魂,永遠也別分開,好不好?”


    顧青檸祈求道。


    她的肉身二次破碎,神魂也受到了損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塑肉身。


    她想有個人陪她麵對這地獄般的生活。


    她處在地獄,她愛的人,憑什麽能沐浴陽光,享受溫暖?


    北墨辰猛地睜大眸子。


    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他眼底剛浮起的同情,被憎惡和憤怒取代。


    直接爆出一道靈力,震飛了附在他身上的顧青檸。


    “瘋子!”


    “我就算給君小七提鞋,也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北墨辰是真的被她的自私,變態給嚇到了。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洞府。


    “不!”


    “你給我回來,別走!”


    “你要是敢去找君小七,我就殺了你,殺了你!”


    “我們兩個人早就被命運捆綁在了一起,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哈哈哈!”


    顧青檸怨毒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洞府。


    北墨辰聽著身後惡毒的詛罵聲,望著夜空中的血月,壓抑的無法呼吸。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小師妹為什麽會成為這樣?”


    他一拳砸在洞口,手背血肉模糊。


    “她不是小師妹,她是瘋子,瘋子!”


    “君小七……”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她的音容笑貌。


    是那麽美好。


    “我還有資格去找你嗎?”


    “如果我說後悔了,你會回頭嗎?”


    “嗬嗬。”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如今,我還有什麽臉麵去找她。”


    “可你本該就是我的。”


    “如果我殺掉你身邊的那些人,你會不會和以前一樣,對我投懷送抱?”


    辰奕陽,宋玄知,衛離墨……


    他的眼睛裏染上了歹毒之色。


    祭壇。


    魏德禮的殘魂,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想祈求玉無衡的原諒。


    “玉宗主,是小的有眼無珠,求你高抬貴手,放小的一條生路吧。”


    他雖隻剩下一縷殘魂,但隻要潛心修煉,還是有恢複的一日。


    司道恒也絞盡腦汁求饒。


    “玉宗主,在下已經被你的風采折服,你就給我一個追隨你的機會吧。”


    “玉宗主,你要是不相信我們的話,我們可以發血誓的。”


    他們不斷用衣袖擦著冷汗,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卻似渡過了一個世紀。


    隻要發下血誓,若違背誓言,就會被天道抹殺。


    程飛揚嘴角微抽,他們剛才不是還罵他是軟骨頭嗎?


    現在怎麽比他還能舔?


    玉無衡本想當著他們的麵毀掉祭壇,但現在看來,毀掉祭壇,已經不能誅他們的心了。


    “我玉無衡,平生最討厭軟骨頭,但凡你們硬氣點,我都可以饒你們一命。”


    他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因為他失去主神魂後,修為大打折扣,布結出的封印沒有之前那麽堅固,動靜太大,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隻能溫水煮青蛙,一個一個慢慢解決。


    聞言,司道恒三人憤怒地看著程飛揚。


    要不是他帶頭,他們也不會拉下臉麵求饒。


    程飛揚冷汗直流,硬著頭皮,小聲狡辯道:“魏德禮沒有服軟,仙尊你並未饒過他啊?”


    魏德禮流下了絕望的淚水,槍打出頭鳥,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


    “他的態度太惡劣了,也在我不喜之列。”玉無衡淡淡道。


    程飛揚:“……”


    他算是看出來,你就是鐵了心要殺了他們唄。


    司道恒三人也是欲哭無淚,墜入了絕望的淵底。


    “該結束了。”以前,玉無衡在殺人之前,從未說過如此多的話。


    今晚,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他再也無法容忍和獵物廢話。


    於是,他再次揮舞長劍,襲出無數道劍芒,將程飛揚四人卷進了祭壇。


    惡靈在他的控製下,再次發凶,撲向了他們四人。


    慘叫聲此起彼伏,血腥味彌漫在整個祭壇。


    很快,程飛揚等人就被惡靈蠶食掉了血肉,吞噬掉了神魂。


    死的不能再死。


    君小七聽慘叫聲漸漸消失,這才帶著火霸王離開了七彩琉璃鈴。


    等她和火霸王出來時,玉無衡已經清掃了現場。


    君小七什麽血腥的畫麵,都沒有看見。


    “師爺,你剛才施展了什麽武技,竟將壞人嚇的跪地求饒,火兒可以學嗎?”火兒是真心想學,它也想和師爺一樣威風。


    玉無衡看了它一眼,道:“等一個人足夠強大,便萬法皆空,一念永恒,根本不需要什麽武技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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