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恐嚇的這幾人是來自仙雲宗?


    女道士大腦短路,仿佛墜入了深穀。


    她甚至不敢抬眸看眼前的紅衣少女。


    碰瓷碰到本尊身上了,要死了。


    也難怪這三個少年,聽到她吹捧仙雲宗的弟子時會有那樣的反應。


    無恥啊!


    掐著她的脖子逼著她誇自己,好無恥啊!


    外界的評價,有誤啊。


    他們不是各有所長,而是統一的厚顏無恥!


    女道士想起自己剛才的騷操作,就追悔莫及,恨不得當場撞死。


    李鴻得知毀壞祭壇的人就是仙雲宗的人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牛大這小子真的做到了。


    他應該相信他的,如果相信他,就不會讓女道士有可乘之機。


    其他的人臉上,皆露出了驚喜之色。


    仙雲宗中的弟子,神通廣大,定然能擒拿邪祟,還太平鎮往日的安寧。


    君小七扶起牛大:“放心吧,妖言惑眾,殘害無辜者,必然會受到該有的懲罰。”


    牛大雖隻是一介凡人,但他為了心愛的女子,可以義無反顧的赴死,這份勇氣和赤誠,令她很是動容。


    “謝仙姑。”有君小七的這句話,牛大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我叫君小七,叫我君姑娘就好了。”不是君小七平易近人,而是這“仙姑”二字,聽著著實別扭。


    女道士聽到這個名字時,嬌軀又顫了顫。


    這紅衣少女,果然就是君小七。


    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她仿佛被什麽東西釘在地上,難以移動腳步,臉色蒼白如紙。


    在凡人眼中,仙界之人神聖不可冒犯,是神明一般的存在,牛大忙道:“不敢,不敢,牛大不過是一介草夫,怎敢冒犯仙姑。”


    君小七見他如此堅持,也不便再說什麽,將目光掃向了女道士:“你剛才說是我的弟子?”


    女道士額頭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仙子息怒,我……我是胡說八道的。”


    “騙人好玩嗎?”君小七神色冷厲,女道士招搖撞騙,視人命為草芥已是罪該萬死,冒充她的弟子狐假虎威,更是不可饒恕。


    “不好玩,仙子,我知錯了,求您放過我吧。”女道士快嚇尿了,她招搖撞騙多次,偏偏這次踢到鐵板了。


    她的行騙生涯,要結束了。


    “那你說這位姑娘是不是災星?”君小七指著李青玥問道。


    “不是,是我胡說的,李姑娘不是災星,她……她得罪過我……仙子,我真的知錯了,你就將我當一個屁放了吧。”女道士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李青玥隻因質疑過她,她便懷恨在心,汙蔑她是災星降世。


    可這群愚蠢的人,居然相信了。


    此話落在李鴻等人耳中,猶如五雷轟頂,頓時怒火中燒。


    該死!


    這女道該死!


    此刻,他們恨不得將女道撕成碎片,以泄被玩弄之恨。


    李青玥緊咬嘴唇,此刻,她恨的不是女道士,而是她的父親李鴻。


    李鴻不敢直視李青玥,他知道,這輩子女兒他都不可能獲得女兒的原諒了。


    圍觀的群眾,也羞愧的將頭埋進了褲襠之中,沒臉麵對李青玥。


    “小七,她說話好聽,能不能讓她多說幾句了死?”辰奕陽盯著女道士,嘴角勾起了不達眼底的笑意。


    女道士:操操操!!!


    她寧願立即死!


    第五狂刀和百裏今歌眼皮子抖了一下,老五這要求的確有點過分了。


    君小七笑吟吟對女道士說:“如果你現在自爆,還來得及。”


    女道士驚恐無比,她不想自爆,她想活著。


    可當她腦補出辰奕陽掐著她的脖子逼迫她吹捧自己的畫麵,她頓時勇氣衝天,當場自爆。


    隨著“砰”一聲巨響。


    女道士的身體化為一片血霧,在恐懼和不甘中含恨而死。


    這一幕,嚇得李青玥抱頭尖叫,牛大將她擁在懷中,她的情緒才有所平複。


    李鴻等人看著祭壇上的血跡,牙骨都在打顫。


    仙雲宗的弟子,果然不簡單,還沒出手,就嚇的妖言惑眾的女道自爆了。


    有他們在,太平鎮的邪祟,還不得顫抖?


    “此女根本不是仙道中人,而是吞噬生人精血強大己身的邪修,你們居然愚蠢到被一個邪修牽著鼻子走,真替你們感到悲哀。”君小七目視眾人,神色冷然。


    本就羞愧難當的眾人,越發的無地自容,不敢抬頭。


    “如果我們晚來一步,兩條鮮活的生命就要慘死在這祭台,而你們這裏的每個人,都是幫凶!”


    君小七的心情是憤然的,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的自私和冷漠。


    用別人的死換自己生的幾率哪怕是千分之一,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做。


    “你們當真以為你們眼前的通靈祭壇嗎?這是煉血陣!”


    “所謂煉血陣就是煉化活人精血,陣法會將煉化的精血轉為一種邪力供布陣者吸收,助布陣者邪功大成。”


    “簡而言之,就是你們眼中的得道仙姑,是在用吸食活人精血的方法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你們卻以為她是在給你們謀福利,當真是可笑!”


    君小七希望能喚醒他們的良知,減少這樣的事情發生。


    得知真相的眾人,瞳孔大震,眼睛布滿了不可置信。


    原來那女道設立祭壇,不是為了祈求神靈的庇佑,而是要吸取精血之氣來壯大自己。


    可惡!


    真是太可惡了!


    可惜她已經自爆,心中的憤怒無從發泄了。


    李鴻的心仿佛被君小七剛才的話撕裂,痛的無法呼吸。


    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可惜,後悔已經於事無補。


    李青玥看了眼失魂落魄,表情痛苦自責的父親,心無波瀾。


    她無法原諒一個聽信讒言,眼睜睜看著她死的父親。


    哪怕他的初衷是為了保全大家,保全太平鎮。


    “四位仙師的救命之恩,青玥沒齒難忘。”李青玥收回視線,跪拜自己的救命恩人。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李姑娘還是趕緊去看望一下自己的母親吧。”君小七淡淡笑道。


    李青玥想起母親絕望而淒涼的呐喊,心就抽的疼:“謝仙姑提醒。”


    說完,她看了眼了牛大,便拖著疲憊的身體,趕去後堂看望母親。


    李鴻歎息一聲,走到祭壇上對君小七四人行了一個大禮,滿臉虔誠地說了一些感謝的話語,便將他們四人請到了客房。


    據李鴻說,太平鎮已有千年的曆史。


    千年以來,由鎮上的四大家族,統領鎮子。


    鎮長也隻能從四大家族中挑選,


    千年以來,曆代鎮長都是出自四大家族。


    三年一選舉,能者任之。


    四大家族分別是李家,白家,楚家,北家。


    今年剛好是李鴻上任的第三年。


    這些年,四大家族之間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歇,都想一家獨大,成為太平鎮的真正統治者。


    白家,楚家,北家想利用此次厲鬼索命事件,打壓李家,便逼迫李鴻務必在三日之內,清除邪祟,還太平鎮安寧。


    否則就要他辭退鎮長之職,並要李家永遠放棄鎮長的選舉權。


    兩日之後,三大家族就要威逼他退位了。


    這也是李鴻同意女道士活祭女兒的原因之一。


    他不能讓三大家族的奸計得逞,讓李家折在他的手上。


    他身為李家的家主,家族利益至上。


    李鴻心急如焚,不過短短幾日,鬢角頭發就已經斑白。


    得知君小七四人的身份後,李鴻就將他們當成了救星。


    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


    “仙師,太平鎮的情況的鄙人已經全部告知,太平鎮和李家的命運和未來,可就全寄托在各位仙師的身上了,拜托了。”


    他雙手合十將頭重重磕在地麵,發出了一道清響。


    “李鎮長請起吧,為民除祟是我們仙道之人的職責所在,我們定當竭盡全力,還太平鎮太平。”第五狂刀淡聲道,對李鴻的態度很冷淡,對於一個要活祭女兒的冷血之人,他沒什麽好感。


    李鴻訕訕起身,整個人快要被悔恨淹沒。


    活祭女兒,是他做過的最荒唐的決定,他這輩子都將受到良心的譴責。


    “太平鎮以前可出現過什麽異常之事?”君小七詢問李鴻。


    李鴻眸子微閃,回答道:“不曾。”


    “好了,李鎮長先去忙吧,有事我們會叫你。”君小七總覺得李鴻隱瞞著什麽,太平鎮必然藏著更大的古怪。


    李鴻恭敬地行完禮,便退出了房門。


    辰奕陽見他走遠後,布結了一個陣法,這樣他們說話,就不會被人聽見了。


    “你們也感覺出來了是不是?”辰奕陽覺得害人的不是什麽邪祟,而是某種可怕的東西。


    如果是厲鬼作祟,厲鬼必然會通過某種手段,控製目標,迷惑目標心智,讓目標按照它們的意誌死去。


    可鎮口碰到的趙柱子,並沒有被邪祟侵體過的痕跡。


    而且,他臨死前所說的話,也是十分耐人尋味,好像在對什麽東西懺悔。


    “或許隻要找到怨氣的源頭,就會真相大白。”君小七想起籠罩在整個鎮子上空的怨氣以及那開滿遍地的彼岸花,就不寒而栗。


    鎮子裏的彼岸花是由強大的怨氣滋生而成。


    那麽,這些怨氣又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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