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良師,夫複何求。”君小七心中感觸頗深,好似第一天認識這個師尊一樣,目光幾乎定格在他的身上。


    “別這樣看著我,怪滲人的。”玉無衡嘴角抽搐了一下,側過了身。


    君小七抿了抿嘴唇,繼續發問道:“師尊,你說我很像曾經的你,是什麽意思?”


    曾經,他也被人嘲諷,嫌棄,欺辱過嗎?


    “因為師尊也曾身處黑暗,看不到希望和光。”他喃喃說道。


    輪回九世,曆經苦難,到頭來卻難逃慘死的命運,這種絕望和不甘,沒有人能懂。


    他的神情依舊平靜如水,君小七的心神卻是劇烈一顫。


    仿佛看到一道被囚禁在黑暗之淵,破碎,無助,絕望,在泥濘中掙紮的身影。


    “師尊,可以給弟子說說你的過去嗎?”


    她想師尊的過去,肯定是寂寥,落寞,痛苦的。


    也許,正是因為他經曆的太多,才會造成現在淡漠如水的性格。


    “小七,為師的過去牽扯甚多,告訴你,恐怕會讓你沾染上可怕的因果。”玉無衡道,他的身份特殊,她知道的越多,難免會被牽扯其中。


    “師尊,你該不會是傳說中的仙吧?”君小七聽到這個回答後,十分震驚。


    師尊的真實身份始終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麵紗,這不僅令她心生好奇,就連整個未央天都渴望揭開這個謎底。


    甚至連高高在上的上界亦對此充滿期待。


    眾多強大的勢力紛紛針對他發起一輪又一輪嚴密的調查,然而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


    除了知曉他身為仙雲宗宗主之外,其他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都無從得知。


    仿佛師尊的過往就是一片空白,猶如一個毫無征兆突然降臨世間之人,未曾留下絲毫蛛絲馬跡。


    “仙?“


    玉無衡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酒壺,正欲再飲一口時,才驚覺酒壺已然幹涸,再也無法傾倒出哪怕一滴美酒。


    “難道真如弟子所猜測那般不成?“君小七心潮澎湃,難以自持。


    倘若師尊果真乃是仙人之軀,那麽自己豈不是能夠在這廣袤無垠的九重天肆意縱橫,無所顧忌了?


    不過他如果是仙的話,那他的敵人也是這種級別的存在,師尊還是會有危險。


    而她,和仙的距離,還有十萬八千裏,到時候不要說幫師尊,連旁觀的資格,怕是也沒有。


    玉無衡深眸中劃過一絲神秘的笑:“想什麽呢,你以為仙是野草,遍地都是,師尊也就比你強一點點而已。”


    “呃……”


    君小七也覺得不可能,師尊雖然強大,但不至於強大到仙這種可怕的地步。


    畢竟,荒古一戰,讓九重天的靈氣受損,成仙之路越來越困難。


    仙對君小七來說太遙遠,所以她很快打消了這個猜測。


    不過師尊說她知道多了會讓她沾上可怕的因果,加上她剛經曆過係統的反噬,不敢再問下去。


    “小七,酒喝完了,我們也該幹點正事了。”玉無衡拂落肩上的花瓣,酒壺和酒杯也化為一道輕煙,融入虛空。


    “是該幹正事了,師尊,你是要回琉璃空間閉關,還是又要去處理私事?”君小七看了眼快要隱入地麵線的太陽,才驚覺她和師尊已經在這院子裏消磨了半日時光。


    “都不。”玉無衡眸子中星光閃爍,夾雜著一絲冷意。


    君小七不懂他葫蘆裏要賣什麽藥,峨眉微蹙道:“師尊,那你說的正事是指什麽?”


    “想不想殺人?”夕陽映照在他那張如玉的容顏上,流光閃動,出塵無瑕,有一種禁欲美。


    甚至,他的眉眼間還有淡淡笑意,聲音也似仙樂般動聽,但說出的話,卻令君小七心中一顫。


    “殺……殺人?殺誰?”


    “你想殺誰?”玉無衡緩聲問道,很少有人將殺人這件事說的如此風輕雲淡。


    “殺誰都可以?”君小七屏住了呼吸。


    幾乎在瞬間,她就將所有仇人想了個遍。


    但有些仇人,她想親手解決。


    “要不先從那幾方勢力門下的老怪物下手?”她不清楚師尊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境界,對付某些勢力的頂級強者,有沒有勝算,試探性問道。


    玉無衡嘴角勾勒出一抹絕美的弧線,仿佛夜空中閃爍的星辰般耀眼奪目。


    “不愧是我的弟子,竟然能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當君小七看到玉無衡向她輕輕頷首示意時,不禁驚愕得目瞪口呆。


    一瞬間,君小七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要知道,她口中所提及的“老怪物“絕非等閑之輩,這些人皆是此界赫赫有名的巨擘存在,曆經無數滄桑歲月,宛如古老的活化石一般令人畏懼。


    他們隻需稍稍動一動手指頭,便可引發驚天動地的劇變,攪動風雲變幻。


    盡管師尊的修為深不可測,實力超凡脫俗,且具備越挫越勇,遇強更強的特質,但如今形勢嚴峻,諸多勢力已然聯合起來形成同盟。


    以一己之力對抗眾多強敵,即使修為再厲害也難免會感到疲憊不堪。


    這種做法無疑是極其危險的冒險之舉。


    師尊剛修煉出主神魂,她不希望看到他為了替大家鏟除前進道路上的阻礙,再次將自身置於險象環生的境地之中。


    “師尊,要不還是算了吧,等師兄們閉關結束,我們再聯手掃除障礙。”


    君小七本想讓師尊打消清掃障礙的念頭,但他接下來的話卻噎的她無言以對。


    “如此良辰美景,不殺人豈不是可惜?”


    “要不等弟子步入化神境,再說?”突破到化神,她的實力應該會有質的提升,關鍵時刻也能幫上忙了。


    “為師本想帶你開開眼界,既然你不想去,那就回空間修煉去吧。”玉無衡說完,欲轉身而走。


    君小七拉住他解釋道:“不是弟子不想去,是弟子不想讓你去。”


    “你怎也和老五一樣,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玉無衡墨眸中閃著自信,他知道她心中的顧慮,擔心他無法全身而退。


    大概是上次經曆過那場慘敗,神魂遭受重創,給她留下了嚴重的陰影吧。


    可那次他失敗,並不是他弱,而是他諸多因素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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