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感激涕淋:“謝陛下隆恩!”


    王德內心os:我謝謝你啊。


    李世民傲嬌臉,道:“都起來吧。”


    眾人看李世民這樣子似乎不打算追究責任了,暗暗鬆了口氣。


    好險,這趟要不是帶頭的是李泰,他們孩子闖的這禍,恐怕沒這麽容易算了。


    “果然,陛下就是最偏愛魏王殿下。”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立即遭到了長孫皇後一記眼神警告。


    李世民確當沒聽到,道:“今日之事,朕念在孩子們都尚小,且出發點是好的份上,就不懲治誰了,但再有下次,朕絕不輕饒!”


    說完,李世民準備拂袖而去,李泰出聲道:“父皇,你還沒說獎勵我什麽呢。”


    李世民扭頭,燦然一笑:“巴掌要不要?”


    李泰表示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義正言辭道:“這麽貴重的禮物父皇還是收好吧,慢走不送!”


    “哼!”李世民翻了個大白眼。


    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了。


    李世民美滋滋的離開了。


    王德跟在後麵一路小跑,追問道:“陛下,那禦花園裏的牆壁該作何處置?”


    李世民心情不錯道:“既然是孩子們的一番心意,也不好浪費了,去把太上皇請過去,就說他孫子給他送的大禮。”


    王德腳下一歪,愣在了原地。


    不是,那四殿下的話一聽就是胡謅的,陛下咋還真信了?!


    “陛下!您認真的啊?!”


    李世民卻隻留給他一道喜滋滋離去的背影。


    另一邊。


    大安宮。


    空曠的大殿內,隨著宮人敘述事情的聲音落下,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李淵坐在龍椅上,神色隱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你說,皇上真讓王德來請朕去禦花園,看那群猢猻的惡作劇?”


    宮人聽不出李淵語氣中的喜樂,緊繃著身子,小心翼翼道:“回陛下,奴才聽的千真萬確,方才回來的時候,還看到王公公已經往大安宮來了。”


    “嗬嗬。”


    李淵冷笑了兩聲,嚇得那宮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


    自李淵被李世民以休養身體的名義,囚禁在這大安宮內,李淵的脾氣就變得陰晴不定,捉摸不透。


    上一秒還開開心心的說這話,下一秒就盛怒,將人拉出去處以極刑,以至於大安宮內當差的宮人,各個噤若寒蟬,整座宮殿死氣沉沉,毫無人氣。


    李淵冷笑之後,便再無生息,直到那宮人渾身冷汗已經浸濕了衣服,嚇得都要暈厥過去時,才聽龍椅上傳來一句極其冷淡的聲音:“下去吧。”


    宮人如蒙大赦,趕緊磕著頭退出去了。


    大殿內再度陷入死寂中去。


    半盞茶後,才聽李淵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阿全,朕是不是該死了。”


    一名兩鬢斑白的老太監,從黑暗中走出,恭敬道:“陛下,您又說胡話了。”


    “是嗎?”李淵一雙眼睛微微抬起,內裏毫無光彩。


    突然,他眼中憤恨一閃而過,旋即猛然起身,怒道:“那個畜生還沒死,朕怎麽能去死?!”


    “要死也是他先死!”


    “朕的大郎不能就那麽白白死了!”


    全公公被李淵這發了瘋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道:“陛下!您快別說了,那王德快來了!”


    “朕還怕他不成?!”李淵將手邊的茶杯狠狠摔了出去,杯盞碎了一地:“他有本連我也殺了啊!”


    “他當老子不知道,他讓我去禦花園看他的那些孽種弄的東西,就是想惡心我!想膈應我!”


    全公公看李淵盛怒,柔聲哄著:“陛下,您忘了魏王李泰了?”


    聞言,李淵一愣,旋即蹙眉道:“青雀怎麽了?”


    全公公看李淵因為李泰似乎冷靜了一點,趕緊道:“這次在禦花園作畫的,就是小殿下帶頭去的,他是眾皇孫中,為數不多一直惦念著陛下的。”


    “今年過年,小殿下不是還派人送來一些自己研發的好東西,給您解悶嗎?”


    “這次這件事,老奴覺得,搞不好真是小殿下想送您驚喜呢。”


    李淵沉默了。


    他回身坐回龍椅裏,突然想起來,這兩年每逢過節,都有一份別致的禮物夾在李世民送來的禮品中,起先他未在意,後來發現,那竟是自己一個兩三歲的小孫子,親手做給自己的禮物。


    “是那個小子帶頭幹的啊?”李淵話語中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一個皇子,怎的如此頑劣,李世民教導孩子也不過如此。”


    說完,他眼中泛起一絲光亮,道:“阿全,朕記得青雀前陣子才剛滿五歲吧?”


    全公公瘋狂點頭,道:“是啊,他一直惦念著您這個爺爺呢。”


    “五歲了啊……”李淵微微發愣,道:“他兩歲生病那次,朕還去秦王府看過他呢,一轉眼都這麽大了……”


    全公公生怕李淵又想起不愉快的事,趕緊道:“是啊,陛下不如去禦花園看看,也全了他對您的一片孝心啊。”


    李淵沉默了片刻,道:“給朕更衣。”


    ……


    ……


    禦花園內,隨著李世民離去,眾嬪妃趕緊帶著自己的神獸回去了。


    長孫皇後看著李泰手上沾的墨水,歎了口氣。


    “你這個孩子,真是越來越不知輕重了。”


    說完,長孫皇後道:“我一會兒就去跟你父皇說,送你去弘文館上學!”


    李泰一聽弘文館,牙都立起來了。


    誰不知道弘文館裏全是酸儒書生,各個滿口仁義禮賢孝,讀書跟念經似的。尤其在那讀書的李承乾每次放學歸來,那口吐魂煙的樣,簡直讓人懷疑他不是去求學是被送去勞改了。


    現在把他送去那,不是折麽人呢?


    李泰拒絕道:“不!娘親我不要去上學!”


    他才不去上學!


    他要一覺睡到自然醒,要開開心心享受鹹魚人生!


    長孫皇後這次不再心軟了,正色道:“今日不去,你遲早也要去!趕緊跟我回去洗刷幹淨,明日我就讓人帶你去見夫子!”


    李泰渾身寫滿了拒絕:“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去上學!”


    “撒潑也沒用!”長孫皇後將李泰一把抱起,往鳳棲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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