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世民從屏風後走出,哈哈笑道:“諸位愛卿,建陵的事稍後再議,先跟朕去趟弘文館。”


    聞言,房玄齡後槽牙一緊。


    不會吧不會吧,陛下不會這麽沉不住氣吧?!


    今早大夥都才知道四殿下已經入學弘文館,中午就要帶著群臣去探望,這不是給人落下溺愛子嗣的口風嗎?


    果然,魏征已經起身了。


    他一拱手,肅然道:“陛下,敢問您中斷朝事前往弘文館,所為何事?”


    李世民心知魏噴子隨時準備上線,早有準備道:“魏愛卿,不知你可否聽聞過‘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首詩?”


    魏征一愣,道:“不曾。”


    “哦?”李世民當即有些傲嬌道:“那愛卿怎麽理解此詩含義的?”


    魏征:“……”


    不是,這詩跟你去弘文館有何幹係啊!


    你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


    魏征嘴巴一癟,就要開噴,房玄齡適時插話進來,笑道:“陛下,此詩句句悲憫農民的辛勞,勸君莫要浪費,心胸實在寬廣。”


    “臣以為,寫出此詩的人,定然是心懷眾生的大才啊,若是為官陛下應當重用,若是在野陛下應當速速將此人招攬,不可令明珠蒙塵。”


    長孫無忌看房玄齡開啟了馬屁精模式,在聯想到李泰早上剛去了弘文館,心下當即也有了定數。


    長孫無忌道:“陛下,臣以為此人境界之高,當為社稷肱骨!”


    長孫無忌評價之高,讓李世民不免驚詫,道:“愛卿知此詩何人所做,就作出如此高的評價?”


    “不論何人,有此胸懷者都乃我大唐社稷之幸!”


    房玄齡一聽此話,忍不住扭頭看了長孫無忌一眼。


    他一聽這話就知道長孫無忌這老賊反應過來此詩與誰有關了,於是抬頭就蓋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


    哼,比誰會拍馬屁呢是吧?


    房玄齡又道:“陛下,臣以為,此詩還有一層寓意。”


    李世民來了興致,道:“愛卿何出此言?”


    房玄齡道:“此詩詩人雖句句在勸誡人莫要浪費糧食,可背後寓意,卻是與天晴帶傘,飽帶幹糧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臣以為,詩人此詩是作與我等朝中大臣以做警醒用的。大唐當今國泰民安,乃陛下勤政的功勞,可我等身為臣子,卻不能安於現狀,要久安思患。”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此詩人,此詩,道盡了天下愛國之子的赤誠之心!”


    房玄齡一番馬屁,不,一番解析,如春風般吹的李世民心曠神怡。


    果然,知朕者,玄齡也!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你二位誇了半天,可猜測到此詩何人所做?”


    魏征插話道:“陛下,此詩與我等前往弘文館有何幹係?”


    房玄齡道:“怎麽沒幹係?”


    說完,他故作沉疑道:“陛下,此詩,莫不是魏王殿下所做?”


    李世民眼睛咻然一亮,就差把‘你懂我!’三個字刻在臉上了。


    一旁的長孫無忌見此,在心底暗暗懊惱,自己搶答的速度,還是比不過房玄齡那個狗賊!


    魏征卻直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魏王才五歲,怎麽可能做的出此等詩句!”


    李世民下巴一抬,道:“如此,愛卿隨朕去弘文館內一探究竟不就清楚了。”


    說完,李世民不再多言,抬腳就往門外走去。


    眾人見此,紛紛跟了上去。


    路上,長孫無忌走到房玄齡身側,譏諷道:“房相近來辦事效率極差,原是挑燈研究如何拍陛下馬屁了啊。”


    房玄齡微微一笑,道:“長孫大人也不誑多讓啊。”


    “還是你更勝一籌。”長孫無忌咬牙道。


    “哪裏哪裏,彼此彼此。”房玄齡笑的如沐春風。


    長孫無忌:“……”


    md!什麽能吵得過這狗賊!


    ……


    ……


    政事堂本就與弘文館一牆之隔,一行人沒走多久,就到了弘文館內。


    行至清湖邊,李世民遠遠就看見一群皇親貴胄站在空地上,跟著李泰活動身體。


    魏征見此,立即蹙眉道:“此時正是午休時間,這些公子王孫都不在寢室休整,卻跑出來貪玩,成何體統?”


    他這話一出,他身後的那群大臣當即不樂意了。


    畢竟其中不少人自己孩子就在其中。


    “魏征,陛下都還未發話,你搶先開口就成體統了?”


    “誰規定午休必須要待在寢室的?”


    魏征卻不理眾人,繼續道:“而且陛下,魏王此舉實在僭越!”


    “論長幼,魏王乃當今太子的弟弟,應當尊長。”


    “論身份,太子乃君魏王乃臣,他怎麽站在人群前端,帶領眾人做一些……一些……”


    魏征看著李泰帶領眾人消食的運動,實在找不出合適詞語形容,於是道:“一些奇怪的行為。”


    李世民心情原本豔陽高照,被魏征一通攪合當即晴轉多雲。


    李世民道:“這裏是學堂,哪裏來的那麽多身份約束,不都是同窗嘛。”


    魏征不以為然,道:“君是君,臣是臣,怎能因同坐屋簷下,就能模糊身份。”


    好嘛,這下多雲轉陰了。


    李世民黑著臉不說話了。


    房玄齡道:“魏征啊,你這就上綱上線啦,那魏王不過五歲而已,況且他們隻是跟著魏王做一些修身養性,增強體魄的動作,怎麽就君臣不分了?”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這裏弘文館,按照你那說法,連孔先生都得等太子用完餐才能動筷子了。”


    “可不是,怕是連夫子都得請教一下太子該授何課,才能講給眾人聽。”


    魏征被眾人一通懟,氣的臉色鐵青。


    不就是說了一下你們兒子不成體統嗎?至於這麽拉幫結派的上來報仇嗎?


    他作為一個噴子,他容易嗎?


    魏征還要開口,李世民卻是冷哼一聲,轉身往食堂方向走去了。


    眾人一愣。


    哎嘿?


    陛下來這不是看望魏王的?


    結果等他們跟著李世民到了食堂,看見一群太醫在裏麵忙的熱火朝天,連太醫館曬藥的小廝都被拉來幫忙了,頓時驚了。


    “怎麽回事?!”


    “食物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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