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腳下一滑。


    他感覺李泰在凡爾賽但是他沒有證據。


    待到三人抱著金豆子離去,李淵看著幾人背影,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老了,老了啊……”


    全公公道:“輸贏乃兵家常事,陛下何須放在心上。”


    李淵靠進椅子中,將一塊麻將拿在手中把玩,喃喃道:“朕是真的沒用,保不住毗沙門他們,現在連他兒子都贏不了。”


    全公公忙道:“陛下一定是太久沒玩生疏了,明日定能贏回來。”


    李淵卻已經不想說話了,擺了擺手,道:“你出去吧,朕一個人靜一靜。”


    深宮內院,皓月當空。


    大殿內傳來幾聲壓抑至極的啜泣聲。


    全公公站在門口,聽著殿內的動靜,也抹起了眼淚。


    都說李淵瘋了,隻有他知道,李淵隻是太想念自己的兩個兒子了,以及悔恨自己沒有處理好皇位繼承關係,導致引發出現在的局麵。


    ……


    ……


    永安門外。


    李泰看著一臉倦容的李佑,道:“今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李佑點了點頭,將手中裝著金豆子的盒子遞給李泰,李泰沒收。


    “這些你拿去吧,也好跟你母後交差。”


    李佑一愣,道:“這些你都不要了?”


    李泰摸了摸李佑的小腦袋,道:“你就當忙了一下午,阿翁賞給你的勞務費吧。”


    李佑當即喜笑顏開:“謝謝四哥!四哥真好!”


    小小隻不複倦容,開心的捧著盒子上馬車了。


    李承乾待李佑的馬車走遠,終於忍不住了:“你瘋了?!那麽多金子,全給他了?!”


    李泰爬上馬車,道:“哥哥,他本來就是被拉著湊數的,陪我們坐了大半個下午也是不易,給他些金豆子,以後在有事叫他他也會來的。”


    李承乾卻不敢苟同,氣呼呼的坐進馬車,不悅道:“那是太上皇將他叫來的,又不是你我二人,做什麽這麽大方,將一盒子金豆全給他。”


    李泰忍不住翻白眼了。


    堂堂太子,格局呢?


    李泰道:“哥哥,因為一個花魁,讓你現在窮的都摳摳搜搜了,你要不要反思一下?”


    李承乾眼睛一瞪:“明明是你自己敗家,關青青什麽事?”


    李泰已經不想說話了。


    算了,祝幸福,鎖死。


    車行至半路,李承乾突然拍了拍李泰的肩膀,笑道:“老弟,你對李佑都那麽大方呢,怎麽不給老哥一點酬勞?”


    李泰頓時抱緊了自己的錢匣子,拒絕道:“哥哥,他是我弟弟,給他點零花錢是我當哥哥的本分。”


    “哥哥,你不給我零花錢就算了,怎麽還好意思惦記我的錢?”


    李承乾被李泰說的臉色微紅,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手頭緊。”


    “那是你的事,你沒錢用找父皇要去。”李泰對李承乾啃小的行為表示譴責。


    李承乾看要是不可能了,於是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什麽,青雀,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啊,下月領了錢我就還你。”


    李泰有些無語。


    都說紅顏禍水,看來也能連錢包一起禍禍了。


    “你要多少?”


    李承乾嘿嘿一笑,道:“把你今天贏得都借我唄。”


    李泰:“……”


    臉是個好東西,希望你有。


    說什麽借錢,這分明就是半路打劫來了。


    李泰麵無表情道:“沒錢,不借。”


    李承乾急了,道:“哎呀你別急啊,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呢嘛。”


    “那你說說,你願意借我多少啊。”


    李泰伸出一隻手,豎起一根手指:“一個金豆。”


    李承乾:“……”


    剛才還說我摳,你摳死算了!


    李承乾道:“一顆哪夠啊,不行就半盒吧?”


    李泰豎起了兩根指頭:“兩個,不能再多了。”


    李承乾要哭了。


    “青雀,我到底是你親哥,你怎麽對李佑都比對我好,你是不是故意氣我呢?!”


    李泰卻絲毫不吃李承乾這軟硬皆施的一套,道:“我的底線,九顆金豆,再說不借了。”


    昏暗的馬車中,李承乾與李泰對視良久,敗下陣了。


    “行吧,你厲害,你贏了。”


    “九顆就九顆吧,也夠我用幾天了。”


    李泰打開盒子,從裏麵數了九顆金豆子,遞給李承乾:“九出十三歸,我給你九個,下月你還我十三顆。”


    “分量隻準多不許少,否則我就去父皇跟前揭發你欠錢不還,還出去養花魁。”


    聞言,李承乾人都麻了。


    “九出十三歸,這麽高的利息?!你這比賭坊裏放貸的心都黑呢?!”


    李泰微微一笑,道:“親兄弟明算帳,你就說這金豆子你借不借吧。”


    這時,馬車外的車夫將車慢慢停在了弘文館門口,道:“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弘文館到了。”


    李承乾聽著外麵車夫的聲音,糾結的一匹。


    他這月為了青青,在花滿樓一擲千金半月有餘,已經要捉襟見肘了。


    可他堂堂太子,豈能張口問旁人借錢?


    結果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被自己親弟弟敲竹杠。


    李泰看李承乾半天不接自己的金豆子,頓時把手一收,準備下車。


    急著用錢的又不是他,愛借不借。


    李承乾見李泰要下車了,趕緊拉住了他。


    “借!我借!”


    “下月一定還你!”


    李泰頓住身型,道:“咋們兄弟一場,我也就不跟你見外了。”


    “錢你先拿去用,回頭記得給我張借條,否則我就當你不準備還錢,去父皇麵前揭發你。”


    說完,李泰將金豆子往李承乾手裏一放,在門口找來兩個宮人,幫自己抱著三盒金豆子回寢室去了。


    李承乾站在門口,看著李泰離開的背影,嘴角一陣抽抽。


    “老四,你可是我一奶同胞的親弟弟,就是這麽對我的?”


    “簡直過分!我在你眼裏還不如一個外人!”


    “以後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我再也不給你留了!”


    李承乾氣的直跺腳,結果看有人已經朝著自己看來,趕緊整理了一下衣冠,回自己的寢室去了。


    竹園。


    程處默和尉遲寶林正坐在桌邊說出宮的事,抬頭看李泰回來了,還拿回幾個木盒,都是一愣。


    程處默道:“小殿下,你這一下午去哪兒了,讓我兩個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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