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馬車上,李泰一直在思索該如何讓李承乾和長孫衝也免受責罰,好完成任務領獎品。


    畢竟隻是逛秦樓的話,還好開脫,他隻說男人不都這點愛好,尋歡作樂隻是找錯了地方,應該將人請府上去唱小曲,也能彰顯太子的尊貴。


    可是養花魁的事,可就沒那容易讓李世民鬆口了。


    畢竟此事傳出去也算皇室的一樁醜聞,禦史台的那群老家夥不得死命彈劾李承乾,以及李二。


    晚上李世民看在二人傷重的份上,罰他們勞作,其實已經算是偏心之舉,罰的很輕了。


    現在他要讓李二直接不要懲罰這兩個二貨……


    嘖。


    怎麽想都有點難。


    “一天淨不讓人省心。”


    李泰在心底暗歎一聲。


    而同樣有此想法的李世民,此時也是滿腦袋的包。


    花滿樓人多紛雜,李承乾的事,想必已經傳到禦史台那群人的耳朵裏去了,明天早朝對李承乾少不了又是一通彈劾,屆時恐怕連他都要一起說,什麽勞作懲罰太輕,不足以警誡雲雲。


    想到這,李世民就無奈的直歎氣。


    除卻李泰,李承乾也算是眾皇子中他最用心教導的兒子了,怎麽就這麽不省心呢?


    天資平庸就算了,這又不是他的錯,可這養花魁的舉動,可就著實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哪怕看上的是一個平頭百姓家的清白女子也好啊,頂多算是身份不匹配,還落得一個與民親近的名聲。


    他找一個秦樓的名妓?!


    賣藝不賣身的清伶也就算了,偏偏是個萬人騎的。


    這是啥舉動,野豬吃不了細糠嗎?!


    他可是太子啊!!!


    怎麽能這樣作賤自己!


    剛才不是長孫無忌攔著,他還想為那女子說情!


    這是一朝太子能幹的出來的事?!


    想到此,李世民氣的咬牙切齒。


    這麽一看,勞作的懲罰確實輕了,得好好想想該怎麽罰這個孽畜,否則李承乾這太子之位恐怕要岌岌可危了。


    畢竟掌權者,最怕的就是德不配位,失人心啊。


    李世民愁的直摸頭,要不是帽子擋著頭頂都要薅禿了。


    李泰看李世民這愁人的模樣,道:“父皇,你有什麽煩心事?”


    李世民想李泰本就是個小孩,就是說點朝政的事他也聽不懂,於是長歎一口氣,開始吐槽:“還不是那個孽畜!淨會給人捅婁子。”


    “平日裏闖闖禍就算了,一動還給朕整出一樁醜聞來,還那麽多人瞧見,朕就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簡直氣死人!”


    李泰道:“父皇是在擔心此事發生,禦史台的人會彈劾哥哥?”


    李世民一愣,有些驚詫道:“你還知道這些?”


    李泰吐了吐舌頭,道:“我猜的。”


    “無妨。”看李泰似乎懂點朝政,李世民來了興致,道:“既然你知道禦史台,你倒是說說,換作是你,你會怎麽做?”


    李泰剛才看李世民發愁的模樣,已經想到對策,看李世民主動提起,他便借機道:“父皇,這事如果換做是我,我不僅不會責罰哥哥他們,還要當一個受害者。”


    “什麽?!”李世民驚了,犯錯不懲罰還要當受害者,這什麽歪理?


    李世民擺了擺手,道:“算了,你一個小孩懂什麽,你恐怕連太子錯哪兒了都不知道,朕跟你說這些幹什麽啊。”


    李泰卻微微一笑,道:“耶耶,你不就是在擔心哥哥去秦樓養花魁,還要為她贖身的事令人詬病,說他德行不端,失去人心嗎?”


    “假如哥哥沒做這些事,是不是就沒這些煩惱了?”


    李世民眼睛一瞪,道:“那不廢話嗎?!他要是不幹這丟人的事,朕何必替他操這些心!”


    李泰循序漸進道:“如此,是不是禦史台的人也沒理由彈劾哥哥,讓你責罰他了?”


    “是啊。”李世民又愁的狂摸頭。


    李泰見此,笑了。


    李泰道:“既如此,那就當哥哥沒幹過不就好了。”


    “什麽?!”李世民又驚呆了,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眾目睽睽,你想去捂天下人的嘴?這不胡鬧嗎?”


    李泰道:“我可不是讓父皇當掩耳盜鈴,我是說,我哥哥就沒幹過這事。”


    說完,不等李世民反駁,李泰已經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耶耶,你想,你若是懲罰了哥哥,不就坐實了他養花魁的事了嗎?”


    “你若是沒懲罰呢?是不是禦史台的那些人還得想想,今晚聽到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你是不是又要說晚上有人看見我們了,怎麽抵賴?”


    “我們去秦樓喝個花酒不行嗎?試問朝堂上的大臣,哪個沒去過那種地方,或者自己家的公子哥沒去過那些地方吟詩作對,尋歡作樂。”


    “怎麽,他們去得,太子就去不得?”


    李世民驚了,道:“可養花魁的事……”


    李泰直接打斷道:“除了花滿樓的老板娘和青青,誰親眼看見太子養花魁,夜夜留宿花滿樓了?”


    “花滿樓的老板娘和青青今晚也知道了太子的真實身份,如此她們還敢亂說?怕是不想活了。”


    “三人市虎,全是謠言,不可信!”


    李世民激動的一拍大腿。


    哎呀,這麽一說,好像是這麽個理啊!


    但是旋即他又發現一個新問題,道:“可你們晚上在秦樓和韓王打架了,這怎麽說的過去。”


    李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難怪李承乾腦子不靈感,這下知道遺傳誰了。


    李泰道:“韓王都被你送太上皇那去了,你都說太子跟花魁沒幹係了,他還敢狗叫,嫌自己壽命太長了?”


    說到這,李泰道:“哥哥去秦樓就怕被人知道行蹤,一直很小心的,根本沒幾個人知道。”


    “而我們晚上去花滿樓,也是真的隻在雅間吃吃喝喝看一樓的演出,連雅間的門都沒出,誰人能抓的住我們的把柄?”


    “至於三人的傷,男人嘛,哪個脾氣不暴躁的,發生口角打了一架,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怎麽,自己家的三個人關起門來打了一架,禦史台的也要管?”


    “魏噴子……魏侍中他管天管地,還能管天子的家事不成?”


    李泰說完,李世民直接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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