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怔愣一瞬後,立即回擊道:“魏王,你當臣是三歲小兒嗎?”


    “臣隻是一個小小官員,太子又是何等身份?”


    “那花滿樓的老板和花魁知道太子的身份,還敢說出實情,是嫌自己活得久了?”


    李泰暴脾氣上來了,他睥睨的看著魏征,冷笑道:“所以我才說嘛,魏侍中就該把自己兒子帶來,讓他來說昨晚看到的聽到到的,畢竟他的話比當事人的陳述都可信。”


    “以後大理寺辦案,也把目擊者的證詞當鐵證得了,畢竟當事人陳述的證詞,有作假行為,當事人同行者的證詞,有包庇的行為。”


    “隻有目擊者,他不知內情,且與當事人沒有感情聯係,所以隻有他的話最可信。”


    “你說我說的對嗎,魏侍中。”


    魏征素日在朝堂大殺四方,連李世民都常常被他懟的啞口無言,今日遇到李泰,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對手。


    當然,他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魏征針鋒相對道:“那按照魏王的說法,斷案僅憑當事人一麵之詞就行了,要目擊者做什麽?”


    “那張三行凶殺了人,遇害者已經死亡沒辦法為自己辯白,張三一口咬定自己沒殺是死者自己撞到自己刀上來的。”


    “可目擊者又不是當事人,證詞也就做不得數了?”


    李泰道:“所以大唐律例,凡遇事需多方取證,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魏侍中卻不信任何人,隻信自己兒子所言,是否太過感情用事了?”


    “這是你身為諫官該犯的錯嗎?”


    一旁,李世民聽的都想起立鼓掌了。


    爽!


    太爽了!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魏征滿頭大汗的模樣,是何等快哉!


    而地上的程咬金忍住心中暗爽,添油加醋道:“魏征,你兒子挺有種啊,想來是留存了你這一身的膽量。”


    “跑去秦樓吃花酒就算了,回去還要編排太子,這不是妄議皇室嗎?”


    “哐當!”


    魏征覺得自己腳上的石頭又加了一塊。


    長孫無忌道:“禦史台的人應當最懂律法,該知道妄議皇室,甚至造謠生事者,其罪當誅。”


    “哐當!”


    魏征腳都要砸爛了。


    一直安靜吃瓜的房玄齡,幽幽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帶太子和魏王去逛秦樓,該定個什麽罪哦。”


    長孫無忌當即恨不得刀了房玄齡。


    這狗東西就見不得自己好!


    果然,在李泰帶領著幾人對魏征咄咄逼人之勢下,魏征已經要招架不住了。


    再在太子的事情上糾纏下去,不僅治不了太子的罪,反而會將他自己和兒子搭進去。


    結果房玄齡適時的一句話,讓魏征開辟出一條新大路。


    怎麽。咬死不承認去花滿樓是招惹花魁去了,那去花滿樓這件事,是不是鐵板釘釘的?!


    魏征當即道:“陛下!縱使無法斷定太子是否與花魁有來往,但他去花滿樓尋歡作樂這事總不是臣一麵之詞吧?”


    “魏王,弘文館還沒到休沐時間,你昨夜不應該在弘文館嗎?怎麽會大半夜出現在花滿樓?”


    “那個時辰,皇宮已經宵禁,沒有陛下的旨意誰都不能擅自出宮。”


    說到這,魏征看向李世民,道:“陛下,昨晚是你同意魏王太子劉澈等人離開弘文館,深夜出宮去花滿樓吃酒的嗎?”


    原本正喜滋滋的李世民被魏征這話一燁,心情頓時多雲轉陰了。


    他先是略帶不滿的看了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房玄齡,才開口道:“不曾。”


    魏征當即揚眉吐氣道:“二位殿下及一眾學子擅自離開弘文館,還偷跑出宮去逛花滿樓,陛下應當好好責罰!”


    李世民:“……”


    這事沒完了?


    擁有同樣想法的李泰,看戰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義正言辭道:“魏侍中此話差矣。”


    “我等偷跑出去玩,要罰也是弘文館的夫子罰,怎麽會讓父皇罰?”


    “還有,我們去花滿樓純粹是嘴饞去吃個飯罷了,我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能去逛秦樓?”


    李泰此話一出,很多大臣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五歲大的孩子去逛秦樓,這說出去誰信啊。


    魏征看李泰伶牙俐齒的難對付,咬牙切齒道:“你們私自出宮是不爭的事實,這也要狡辯?”


    李泰道:“什麽私自出宮,父皇經常教育我,身為皇子,也要牢記我們的衣食住行都是取之於民,受之於民。”


    “所以要常懷平常心,走近民眾,與民同樂。”


    “所以,我們沒有私自出宮,我們隻是去 體驗民間喜樂,與大唐子民融為一體。”


    “這不是我大唐一直以來的宗旨嗎?”


    魏征愣了。


    我去,還能這樣?!


    長孫無忌也驚了。


    這都能扯到朝政上去?!


    李世民也呆了。


    他什麽時候說過那些話,他怎麽不記得了?


    不過,打開國門建立外交,打開家門民風開放。


    這一直都是他努力的目標。


    李世民道:“不錯,身為皇子是不能忘記黎明百姓。”


    魏征:“……”


    陛下,你什麽時候能看得清四殿下這伶牙俐齒一通詭辯的一麵啊?!


    房玄齡原本隻是想給長孫無忌使個絆子,險些將事情推向另一個方向,差點想抽自己嘴巴子,好端端的嘴賤什麽啊!


    好在李泰憑借一己之力又穩住了局麵,房玄齡趕緊出來打圓場道:“這事有什麽可討論的,小孩子家頑皮,這不常有的事嘛。”


    “魏侍中,你兒子昨晚不也去花滿樓了嗎?”


    “你不也是自己私下懲戒,沒提來禦前讓陛下懲治吧?”


    “怎麽?難道太子他們身為皇子就不是個孩子了?你讓陛下自己私下處理得了,多大點事啊。”


    “差不多得了,我這還有一堆公事要找陛下處理呢。”


    說完,房玄齡就開始詢問開放夜市的事宜,再不給魏征說話的機會。


    怎麽,在國家大事麵前,你還能繼續討論幾個孩子出宮偷玩的事?


    果然,魏征憋屈不已,卻隻好暫時閉嘴了。


    李泰見這事就這麽高高舉起,輕輕落地了,於是跟李世民辭過,就出去了。


    隻是一出殿門,李泰臉就黑了。


    “係統,你以後再拿那種充數的獎勵來糊弄我,我也不屑於完成你交代的任務了。”


    係統毫無反應。


    李泰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走在他身後的全公公聞言,一臉懵逼。


    聽說過細狗,細桶又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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