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處默往常都是被程咬金按著狂揍的人,現在看著自己的爹被李靖等人欺負,心下五味雜陳。


    他也不知道該開心覺得有人替自己出氣了,還是該上去維護一下自己的老爹。


    這時,李泰從人群後繞了出來,看程處默看著大人們鬧在一起欲言又止的模樣,道:“想幫忙?”


    “嘁!”程處默當即傲嬌的別過頭,道:“誰要幫他。”


    李泰看著這別扭的父子,無聲笑了笑,道:“說呢,方才怎麽沒看見你到前麵搶球啊?”


    聞言,程處默頓時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道:“啊……那個……我,我在你們後麵,所以沒看見我吧。”


    一旁的尉遲寶林卻是趴在馬背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小殿下,你剛才是沒看見嗎?”


    “程處默騎著馬,在場邊上亂舞呢,啊哈哈哈!”


    李泰一愣。


    剛才被李靖等人圍追攔截,他專注的去打馬球了,其他的事還真沒太注意。


    李泰道:“發生什麽事了?”


    尉遲寶林看李泰似乎真的不知情,立即翻身下馬,走到李泰身邊繪聲繪色的講解了起來。


    原來,剛才馬球賽剛一開始,程處默騎的那匹馬就開始作妖了。


    他先是不聽指揮的在場中亂竄一氣,後又瘋瘋癲癲的在那蹦來蹦去,不想參與馬球賽,隻想把程處默從背上甩下去。


    程處默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死死拉住韁繩,唧唧哇哇叫了一路,光想的怎麽不摔下馬就很艱難了,哪還顧得上打馬球。


    於是,等馬終於消停了,比賽也結束了。


    “你就說,他是不是活該,跟他說了換匹馬,偏不聽,結果你看看,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尉遲寶林笑的眼淚直飆,李泰聽的也樂了,道:“我就說嘛,難怪剛才一直沒看見他們父子,感情他是讓他爹一個人在跟我們打啊。”


    “誰說不是呢。”尉遲寶林擦了擦眼角的淚。


    程處默看兩人笑的開懷,臉色漲紅,道:“我哪知道那馬這麽不聽話,怎麽說都不好使。”


    李泰斜眼道:“哦?是嗎?你不知道?我怎麽記得開始前,我們都勸你換馬來著,是你自己死活不願意的。”


    程處默氣哼哼的踢了一腳腳邊的碎草,道:“哎呀!你們笑夠了沒有啊!都隻會看我笑話是吧?!”


    李泰擺了擺手,道:“我可沒有啊,純粹是你自己不聽勸,下次別這樣了。”


    而一旁的尉遲寶林看程處默有些擠眼了,翻了白眼,道:“你自己的問題,還怪我們看笑話了。”


    說完,他還指了指已經從李靖他們魔爪下逃出來的程咬金,道:“你還是老老實實姓程吧,說你們不是父子,誰信呢。”


    尉遲寶林這話有些殺人誅心了。


    本來程處默因為馬球沒打好,心情就不大美妙,後麵程咬金的操作又讓他感覺很丟人,是以現在尉遲寶林這玩笑開的有些不合時宜了。


    李泰拉了拉尉遲寶林的胳膊,道:“行了,別說了。”


    程處默卻是已經氣血上頭了,當即氣衝衝的將手中頭盔往地上一扔,吼道:“誰稀罕跟你一處!”


    說完,他氣衝衝扭頭就走,也不再理會二人。


    李泰見此,一攤手,無奈道:“就說你少說幾句吧,給孩子氣跑了。”


    尉遲寶林卻像是早已經習慣程處默如此行徑了,一臉淡定的撿起程處默丟地上的頭盔,道:“你別理他,他這人就是這樣,人來瘋一個,聽不得別人說他不好,一說就急眼。”


    “你不理他,他等會自己就好了。”


    李泰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


    ……


    上場真是體驗一把馬球比賽後,李泰對這種身體力行的娛樂活動微感過癮。


    畢竟這種近距離的肉搏,讓人望而生畏,卻也能激發人的血性,投入進去隻覺熱血沸騰。


    回到場邊休息時,李世民擦了擦額頭的汗,道:“青雀,朕怎麽不知道你會騎術,還會打馬球。”


    李泰看李世民佯裝不在意,卻十分在意他問出的問題的模樣,一臉吃驚道:“父皇你竟然不知道?”


    李世民也是一驚,道:“朕知道什麽?”


    李泰湊到他跟前,小聲道:“我的夢。”


    李泰故作隱晦提醒的一句話,讓李世民醍醐灌頂。


    對啊!


    他怎麽忘了,李泰可是有天人相授的!


    想到這,李世民有些驚奇了,問道:“不是,天人……”


    說到這,李世民突然想起李泰先前叮囑過自己,這事不能為外人知道,於是壓著聲音小聲道:“你夢裏的那位,他教你琴棋書畫天文地理就算了,怎麽還教你馬術?”


    “還教你打馬球?”


    “天……咳咳,那位還會這種本事呢?”


    李泰故作高深莫測道:“父皇,你覺得以那老先生的資曆,他什麽不會?”


    李世民頓時豎起大拇指。


    牛逼!


    說完,李世民坐回自己的靠椅中,喜滋滋的擦起汗來。


    嘿嘿,看來這天人對青雀是傾囊相授了。


    這般不吝賜教的模樣,嘖嘖嘖,不愧是自己的兒子。


    一定很得天人喜愛,才這樣的吧?


    一定是這樣!


    李世民越想越開心, 眼角眉梢掛上的笑意也愈發濃烈。


    李泰看李二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有些想笑又得保持著正經模樣。


    唉,這怎麽比三歲小孩還好騙呢?


    這時,李二又湊了過來,沒話找話道:“青雀,你都沒說,剛才彈的那第一首曲子叫啥,雖然跟你上次彈的不一樣,但聽著似乎也不錯啊。”


    李泰不假思索道:“曾經的你。”


    “啊?”李世民一愣,道:“曾經的朕?”


    “你那唱的詞,說的是朕啊?”


    李泰:“……”


    誰來給他說說,李二是自戀成啥樣了能把這兩個事連在一起的?!


    而李世民卻沒注意臉色已經變了的李泰,一臉回味的起來:“嗯,詞雖說白話了些,倒是寫的很貼切。”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間的繁華。”


    “唉,都是年少輕狂時的想法了,現在朕隻想穩固大唐江山,讓黎明百姓安居樂業。”


    說到這,李世民聲音裏還帶上了幾分唏噓,道:“有個話怎麽說來著,朕一時想不起來了,但年輕真好啊,朕也曾年輕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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