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淵一手捂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氣定神閑的秦烈。


    蘇若茵已是快步衝了過來,待看到秦烈毫發無傷之後,方鬆了一口氣。


    秦烈握住她的手,蘇若茵轉頭譏誚地看著狼狽的沈弘淵:“號稱正人君子的沈大世子,也會使用暗器,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剛才沈弘淵偷襲秦烈時,蘇若茵並沒有看到。


    但秦烈躲過之後,暗器掉落,在場的眾人卻是都看到了。


    沈弘淵臉色晦暗,沒有理會蘇若茵的譏諷,隻是狠狠地盯著秦烈:“這麽近的距離,你怎麽可能躲得過?”


    秦烈唇角一動,勾出一抹不屑:“從你伸手入懷那一刻,我就在戒備了。”


    兩人開打之前,蘇若茵提醒他沈弘淵的陰險,那時候開始,秦烈就一直在全神戒備。


    是以沈弘淵稍有異動,秦烈就發現了,才能及時躲過。


    沈弘淵眸中滿是不甘憤恨,但腰側的疼痛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並不是秦烈的對手。


    他的護衛首領樊超扶住他,低聲道:“世子,您的傷需要趕快治療,不能再耽擱了。”


    沈弘淵帶來的人有十來個,他眸中陰狠,心下思忖,若是圍毆,有幾分勝算。


    似是知道他在打著什麽主意,秦烈一聲輕笑,看了一眼傅一林。


    傅一林會意,揚聲招呼一聲,他帶來的人頃刻間出來,團團圍在了秦烈身後。


    沈弘淵眸子一縮,如此一來,人數上也不占優,如何才能拿下秦烈?


    但若就此放走他,以後必成大患!


    饒是他素有急智,現下卻是沒了主意。


    樊超在他耳邊道:“世子,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先退,治好您的傷,再謀對策。”


    沈弘淵心下雖有不甘,卻也知道樊超說的有理。


    他抬頭看著蘇若茵:“茵茵,太單純了,怕是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你若現在跟我回去,一切都還不晚。”


    “你千萬不要聽信別人的甜言蜜語,就毀了自己的一生啊。”


    他表情誠摯,語氣哀懇,說的無比動容。


    蘇若茵卻隻覺得好笑,到了現在,這人竟然還想著挑撥離間她和秦烈?


    她淡淡看著他,“沈世子,你若真為我好,以後就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沈弘淵心中大怒,他何曾對哪個女人如此低聲下氣過?!


    蘇若茵竟如此不識好歹!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暴怒,對著蘇若茵溫柔道:“茵茵,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何,竟會對我誤會如此之深!”


    “但我向你保證,要是有一天,你想離開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立刻去接你!”


    秦烈冷冷的目光掃過來:“你不會有機會的。”


    如果現在不是在南魏境內,他會立刻殺了沈弘淵。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臉色雖平靜,卻似有火花飛濺。


    沈弘淵低喝一聲:“走!”


    樊超和另一名護衛一起,將沈弘淵扶著上了馬,一行人迅速離開了客棧。


    一會兒功夫,客棧門前又恢複了平靜。


    看著沈弘淵走遠,蘇若茵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股不安。


    她看著秦烈的眼睛:“阿烈,我總覺得沈弘淵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放過我們。”


    蘇若茵雖然與沈弘淵接觸不算多,但她看過書,對他還算了解。


    此人心機深沉,手段狠辣,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他在秦烈手中吃了這麽大的虧,豈會善罷甘休?


    秦烈凝神略一思忖,立刻揚聲喚道:“傅一林。”


    傅一林走到秦烈身邊,恭身而立:“九殿下請吩咐。”


    秦烈當即命令:“我們立刻啟程,全速向邊境趕。”


    傅一林嚇了一跳,九殿下之前還不同意呢,這是怎麽了?


    但他並沒有多問,而是立刻吩咐屬下去收拾東西。


    秦烈握著蘇若茵的手,沉聲道:“茵茵,你提醒的很對,這裏距離邊境還有二十來日的路程,沈弘淵若勾結地方勢力攔截我們,形勢會很不利。”


    “我們現在,必須抓緊時間了!”


    蘇若茵點點頭,腿上的傷是小事,她可以撐住的。


    明白事情緊急,她喚來夏荷,交待她另外去找不起眼的民房,然後和迎春兩人帶上東西,在客棧前和秦烈的人馬匯合。


    時間緊迫,傅一林隻用了一刻鍾,就將一切都收拾好了。


    夏荷和杜山兩人留下,扮做夫妻,另找普通的民房住下。


    為了保護蘇若茵,秦烈和她共乘一騎。


    一行人,趁著夜色,向城門口快速駛去。


    雖說現在是太平盛世,但城門還是已經關上了。


    他們一行到了城門口,便被守城的士兵攔住了,不耐煩地讓他們明天早上再過來。


    傅一林見狀,向一名屬下使了個眼色。


    那人迅速下馬,到那士兵跟前,遞上了一小袋銀子。


    那士兵半夜被吵醒,正在惱怒,見了銀子,頓時喜笑顏開。


    那屬下諂笑道:“軍爺,我們少東家接到家裏的飛鴿傳書,說是老爺病重,需得趕快回去,還請軍爺行個方便。”


    那士兵掂了掂手中銀子的重量,小聲地說:“隻我一個人說話不算數啊,還得我們統領同意,才能開城門。”


    那屬下趕緊接道:“這些隻是請軍爺喝口茶,還請軍爺在統領麵前說句好話,我們少東家另有重謝。”


    說著又塞了一張銀票過去。


    那士兵拿在手裏,偷眼一瞧,竟是一張一百兩的!


    他心下大喜,他守城門口,一月俸祿不過二兩,這筆銀子夠他五年花用了!


    當下笑著說:“少東家一片孝心,我們統領肯定會成全的。”


    那屬下知趣,又奉上一張銀票,那士兵笑著接過往旁邊屋子去了。


    過了一會兒,就見他小跑著出來,滿臉喜色:“我們統領說了,看在少東家一片孝心的份兒上,今兒個就破例了!”


    那屬下連連又說了好些奉承的話,捧得那士兵輕飄飄的,立刻去開了城門。


    秦烈一夾馬腹,那駿馬長嘶一聲,撒開雙蹄,如潑風般,率先出了城門。


    傅一林緊隨其後,一行人,出城後辨明方向,在夜色中迅速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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