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柔又滑”


    張辰下意識道,話出口,才知道壞了,他立即感受到八道殺人般的目光。


    “哦,我是想說,那個女孩子不像是真的乞丐,看她的手,倒像是個千金小姐。”張辰趕緊補充道。


    他這麽一說,那八道殺人的目光很快就變得柔和了起來。


    駱冰芯笑了笑,“我也發現了,這小乞丐把自己弄得真像是一個乞丐,但卻忽略了她的手,以我看,她根本就不是乞丐。”


    花弄影道:“沒錯,她臉上的痦子是假的,化妝畫上去的,說不定是個大美人。”


    這一點,花弄影很有發言權,因為在鹿城那段時間,她纏著安娜把易容術教給了她。


    張辰的劍眉又皺了起來,“那她為何要裝乞丐,又為何要通知我們這裏是黑店?”


    “至於為什麽裝乞丐那就隻有問她了,告訴你這裏是黑店,可能是你幫了她,她認為你是個好人,想拉你一把。”駱冰芯道。


    “也許吧”張辰道,“好了,不想了,睡覺。”


    張辰往床上一躺。


    麗影罵道:“你還真是心大,這裏可是黑店。”


    “那就看他們怎麽黑吧?”張辰不以為然。


    他一把將麗影給拉了過來,那自然是免不了一番睡前運動。


    ……


    看著張辰、駱冰芯、麗影三個人呼呼大睡,幻影和花弄影還有小七怎麽也睡不著。


    半夜時分。


    一根管子捅破了窗戶紙。


    從管子裏噴出濃霧。


    幻影、花弄影和小七都樂了,這年頭玩如此低級的手段。


    三人不約而同地裝暈。


    不一會兒,有一個人偷偷摸摸地開門進來,翻箱倒櫃。


    小七手捂著臉,從手指縫裏看過去,心說,咦,這個人不是店裏的夥計嗎?哈,原來真是黑店。


    有錢的客官在這裏住一晚上,錢就沒了。


    還真是生財有道啊!


    啪……


    張辰一個巴掌把此人給打趴下。


    幻影花弄影和小七全都睜開眼來,她們看到張辰、麗影和駱冰芯都是醒著的。


    我去,原來他們三個早就在裝睡,還以為他們那麽細大呢。


    張辰正要審問,外麵就傳來慘叫聲。


    “快,去看看。”張辰話音剛落。


    麗影就嗖地一下不見了。


    不一會兒,麗影就回來了,“相公,公子哥兒那幫人,全部死光了。”


    “什麽?”


    張辰推開窗戶一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其中就包括那個斷了腿的公子哥兒。


    張辰大怒,“光天化日之下,偷盜也就罷了,還敢殺人,欺人太甚。”


    小七提醒道:“相公,這是晚上。”


    “……”


    “走,去找他們算賬,來人,把這家店的老板娘和所有夥計,帶到樓下大廳裏來。”


    很快,這個店裏的老板娘和所有的夥計都抓了過來,五花大綁。


    “這是大夏的領土,那個公子哥兒雖然可惡,但罪不至死,你們就不怕王法嗎?”


    張辰是非常憤怒的。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他會不太在意。


    可雲山郡早已是大夏的領土,是他這個王沒有做好嗎?還是說,有人敢視他的王法於無物?


    老板娘嚇得渾身哆嗦,“官人,你們搞錯了,人不是我們殺的。”


    “哈,你們殺了人還不承認?你看他是誰?”


    張辰將剛剛那個賊給拎了過來,扔到了老板娘的麵前。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倒,他是我們店裏的夥計,可他最多就是個賊,他不會殺人,而且我們店也從來不殺人。”


    “那麽就是說,你承認你這店是黑店?”


    張辰道。


    老板娘傻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快暴露了。


    “不說是吧,不說,我們可以報官了。”張辰道。


    老板娘歎了一口氣,“我說,我全說。我叫杜三娘,原本嫁了一戶好人家,可還沒過門,男人就死了,我隻好接了他的店,經營起來。


    可經營著,就發現沒有什麽生意,你看這幾人都是難民,我看他們要餓死了,沒辦法,隻好幹上了偷盜。


    官人,我們隻是為了活命,偷些錢財,從沒有殺過人啊?不信,你問他們。”


    剛剛那個小偷道:“老板娘說得沒錯,我們是北方來的,那天大旱,又偏逢乾國和兌國大戰,我們實在是活下去,就一路往南,一路乞討到了這。


    老板娘是個好人,見我們可憐,收留了我們,幹偷盜的事,也是我們提議的,因為這個客棧比較偏僻沒什麽生意,我們都活不下去,還要牽累老板娘。


    一開始老板娘是不同意的,但看咱們快餓死了,她才咬牙說,幹吧!”


    “是的,我們真的沒有殺過人。”


    其他幾個夥計也紛紛道。


    張辰和駱冰芯麵麵相覷,駱冰芯道:“看起來,他們並沒有撒謊。”


    張辰道:“那凶手是誰?”


    突然有一個大嬸道:“我晚上起夜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影,好像就是那個小叫花。”


    “什麽,小叫化?”


    張辰和駱冰芯同時目光凜然。


    他們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小叫化有問題。


    “這麽說,那個小叫花是因為那個公子哥兒白天打了她,晚上來尋仇,可能她隱藏了身手吧!”麗影道。


    張辰點點頭,“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可是就因為被踢了幾腳,就殺了這麽多人,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吧?”


    他問那個大嬸,“你可看清,她的長相?”


    大嬸搖了搖頭,“黑燈瞎火,哪看得清。”


    “那你可親眼見到她殺人?”


    大嬸又搖頭,“沒有,我出來的時候,人就死光了。”


    這一點,張辰倒是信,他剛剛也就才聽到慘叫聲,以麗影的速度都沒有看到凶手,那麽隻能說,殺人者是個大高手。


    這事情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了。


    最可疑的人反而是那個小叫花,可這殺人動機也不夠啊!


    比如說,你被人打了,打回來就是了,而且要殺的話,殺一個公子哥兒就行了,為何要對那些無辜的人下手?


    “走,去案發現場看看。”


    張辰點了個煤油燈,就來到了院子裏,查看著一線絲蛛絲馬跡。


    花弄影道:“夫君,你看有足跡。”


    張辰跑過去看。


    在院牆下,因為那裏的土比較鬆,看大小,是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三個人?”張辰眉頭一皺。


    不過光足印看不出什麽問題,這是客棧,人來人往的,或許是哪個客官的足跡也說不定。


    “相公,你過來看,這個人是被一掌拍死的,這裏還有掌印。”


    張辰跑過去一看,隻見麗影拉開了死者的衣服,正是那個老奴。


    老奴胸口上有一個掌印,看大小,是男人的掌印。


    張辰看了看四周的地麵,道:“四周都沒有打鬥過的痕跡,說明是一招斃命,說明確實是高手所為。”


    有幾人是死於刀傷。


    張辰重點查看了公子哥兒的傷勢,他死的最慘,連腦袋都不見了。


    結果查了半天,也沒查出什麽有效的線索。


    駱冰芯道:“從做案手法來講,如此殘忍,很可能是仇殺。”


    麗影點頭,“沒錯,一招斃命,凶手絕對是高手,雖然找不到真凶,但可以排除老板娘和那些夥計的可能,因為她們都是普通人。”


    幻影道:“如果說是那個小叫化所為,但從這個掌印來看,她的手我注意過,是女子的小手,沒有這麽大,可以斷定的是,凶手中必然有男人。


    但也不排除小叫化也有參與,因為大多數人是死於刀。”


    張辰頭大,可惜他不擅長破案,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比較好,本來想去報個官什麽的,但一想,一報官,他們這些人不得被請過去做筆錄什麽的?那會耽誤他的大事的。


    問題是他還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真要被哪個混賬捕快懷疑是他們幹的,那還就說不清了。


    這事也還真有可能。


    另外,現場一點線索也沒有,就算是破案高手,也不一定能破此案。


    “算了,把老板娘她們放了,回去睡覺,明天還要趕路呢。”


    張辰等人回到房間,發現已經毫無睡意。


    駱冰芯道:“咱們還是走吧,發生這麽大的人命案,那些捕頭說不定會懷疑到咱們身上,因為這裏除了公子哥兒那撥人,就剩我們這撥人和店家那撥人了。”


    “有道理。”張辰擔心的也是此事,“趕緊走。”


    小七等人收拾了一下,趕緊離開客棧。


    跑出一裏地,張辰發現少了一人,“咦……麗影呢?”


    駱冰芯也皺起了眉,“剛剛出門的時候,不還看到她嗎?人呢。”


    駱冰芯看著那些護衛。


    護衛盡皆搖頭。


    張辰正要罵,一群飯桶,這麽大的大活人,居然沒有人發現麗影不見了。


    不過,想想,以麗影的身手和手段,天下之大,乘境不出,幾乎無人能傷到她。


    “等等她吧,可能上廁所去了。”張辰讓大家停下。


    不一會兒。


    嗖的一聲,麗影出現在麵前,手裏還提著一個人,不是別個,正是杜三娘。


    “我去,麗影,你上哪去了?”張辰責備道。


    “沒什麽,就是買了個人。”


    張辰一愣,“買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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