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了山道,有寥寥幾個修真門弟子路過兩人,不過他們並不認得陸風。


    陸風摸了摸臉頰,很快心中便了然,莫說這些弟子都是些生疏的年輕人麵孔,就算是一百年前修真門那時幸存的弟子,也不可能認識現在這幅模樣的他了。


    “不過好像不對啊,這麽急?”


    陸風卻從這些弟子走的匆忙程度,隱隱覺得山上似乎出了什麽事情,不過他們穿的都是新衣服,也有可能並不是什麽壞事。


    陸風皺著眉,不管怎麽說,還是先上去看看再說。


    現在的老君山,已經不是一百年前,即便陸風用靈識籠罩整個修真門,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自己不認識的氣息,他隻能知道上麵並沒有發生戰鬥,心中略微放心一些,沉默的踏上石階。


    等到了山上,見到思念已久的山門,陸風心中有一股恍如隔世的錯覺。


    那場地球保衛戰後,陸風還不知道修真門的損毀情況,原本他以為連宗門大陣都分崩離析,修真門又豈會安然無恙。


    可眼前事實卻完全相反,修真門依舊如新,新的仿佛是剛剛新建不久的修真道場。


    修真大殿,原本隻有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當初建了偏殿,如今卻是增加到八個方向,那一幢幢仿古樓台,鱗次櫛比的向外延伸下去,形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八卦陣,如今已然是一座巨大的門派。


    看著一座座巍峨高大的建築群,間或古木參天,陸風心中難免唏噓。


    那些高達百丈的大樹,其中一些還是陸風親手栽的。


    百年時光匆匆,恰如白駒過隙一般,如果不是身眼所傳遞的真實感,陸風幾如夢中。


    “唉,你,你們兩個,新來的吧,去把這塊匾額掛到那個門樓上去,等掛完了再來找我,還有事啊!也怪你們倆小子不湊巧,剛進門正好遇上咱們門派過事,幫忙也順道磨煉一下,就算是入門考驗吧。”


    一個高大的壯漢,此時手裏啃著個蘋果,十分熟稔的向陸風兩人招呼著,顯然是個管事的。


    “抱歉,這位前輩,您誤……”


    秦光張口本想要解釋,卻被陸風幾乎下意識的捂住了嘴。


    他雖然比秦光矮了一個頭,但如果不仔細看,並不好分辨年紀,陸風心中正在想自己該如何悄悄混進去,但在這裏來來往往都是穿著修真門統一道袍的宗門內,他們兩人的打扮太凸出了,明顯就是外來之人。


    陸風二話不說,直接去那粗壯漢子身旁抬起那匾額一頭。


    “哎呦,我的腳……”


    一個不小心,手一滑,匾額剛被抬起,就“匡匡”兩聲,重重砸落在地,陸風頓時嚇的原地跳腳。


    “小心點啊,你這小子!腳沒事吧,你小子看著年齡不大,虎是真虎啊,你可知道這塊匾額可不輕,將近三百斤的重量,你想一個人拿嗎?”


    然後又看向秦光,一臉不屑的指著那塊匾額壞笑道:“我看啊,別說是一個人,就是你們倆人能抬起來都夠嗆。”


    “那前輩您為什麽還讓我倆抬,還要掛到那麽高的門樓上,難道不是為難我們嗎?”


    秦光性子直,到底還涉世未深,一本正經的質問道。


    陸風見狀連忙給秦光使眼色,然後臉上陪笑的躬身對壯漢道:“小子叫李修緣,我想既然大人知道以我們兩人的氣力不可為之,卻還讓我們去掛,想必大人就一定有辦法讓我們掛得上去,我們倆初來乍到,便能遇到如大人這般英偉神武的高手,三生有幸,若是不棄,以後我們二人便是您小弟,唯您馬首是瞻!”


    陸風畢恭畢敬。


    “你小子葫蘆裏又賣什麽藥?哎,不對呀,這不是你自己的修真門嗎,你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客氣,我看這個莽大個,是他自己的差事想偷懶才找你的,你直接亮出身份,看不把嚇個半死。”


    陸風依舊是乖巧恭敬模樣,他還沒說什麽,係統卻看不下去了,在他腦中嘰嘰喳喳個不停,遇到真正的強者慫點,起碼可以暫時保命,待實力變強再討回來,可眼前這種小蝦米,最多就是先天,那種先天真氣連係統也能一眼辨認的出。


    “切,你不懂,好好看著就行,別壞我計劃。”


    陸風現在可沒時間和係統扯皮,繼續一臉希冀的看著大漢,那演技放在穿越前的影視中,絕對能捧回個小金人最佳演技來。


    “嘿,你小子不錯,有點小聰明。確實,還真被你猜中了,既然來了這個地方,你也知道我們這裏都是些什麽人,你們大哥我今天就給你們倆小子開開眼,讓您看看什麽叫法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陸風的話顯然讓壯漢十分受用,臉上頓時都笑開了花。


    在他的指點下,陸風把手放在匾額上。


    “哎,那小子,你也過來。”


    再看向傻愣愣站在原地的秦光時,壯漢語氣便顯得生硬了些,顯然對他的觀感是遠差於陸風的。


    秦光一邊走了過來,腦子卻還是處於接近死機的狀態,這算怎麽回事,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


    當兩人右手同時按道匾額上後,那壯漢隨即話不多說,也像兩人那樣蹲下身子,用手插進自己胸口道袍中,搗鼓著什麽。


    不過這姿勢,實在不敢恭維,如果不是害怕破壞計劃努力憋著,陸風早就笑場了。


    “咦,這尼瑪不就是那個酒肉和尚……”


    陸風心中有些感慨,這壯漢貌似和修緣還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因果,起碼這做派確實夠像。


    鼓搗了半天還沒完,秦光手都按的有些麻了。


    陸風緊緊盯著那隻藏在懷中的手,心中突然害怕起來,這家夥不會是在身上搓小藥丸吧,搓好以後直接給他們倆吃,要是……


    光想想,那個畫麵,那個味道,陸風就有些反胃。


    手終於拿出來了,好在陸風並沒有看到小藥丸之類的汙穢之物,心中鬆了一口氣。


    隻見那壯漢並起二指,指尖翻飛,筆走龍蛇般對著匾額淩空虛劃,似乎在畫著什麽咒符手印。


    “好了,這次你們倆抬著試試看,怎麽樣。”


    陸風兩人相識一眼,各抬一頭將匾額抬起來,卻似有些吃力。


    陸風一臉為難道:“大管事,這不行啊,就算能抬起來,可那門樓有那麽高,我倆也不可能抬著掛上去啊。”


    “行了,那是你們的事了。現在照理說至少比剛才要輕了三倍不止,但該要如何去做到,還是看你們自己,多動點腦子。”


    壯漢用手指在太陽穴處虛畫幾圈,然後便背起雙手向一個方向走去,反正任務已經分派下去,能不能完成他似乎並不在意。


    陸風都有點懵了,難道說這真是考驗入門弟子的考核?


    不過陸風可沒這麽容易相信,好家夥,以他的神識一開始便已經覆蓋整個老君山,他倒有些好奇這個莽貨到底安了什麽居心。


    莽大漢很謹慎的走到一處建築後,確認陸風兩人看不見了之後,他卻突然停住了,然後有些猥瑣的貓在牆後,憂心忡忡的向兩人方向張望起來。


    然後渾身舒服的依靠在牆上,一臉如釋重負的長呼出一口氣:“呼,太高了!”


    “嘁。”


    這一幕把陸風給整樂了,頓時苦笑不已,就這麽個玩意剛才還真的把自己給唬住了。


    “陸前輩,如果今天要是掛不上這匾,我們該怎麽辦啊?”


    秦光哭喪著臉,其實這匾就算是三百多斤,對他來說也不算重,掛到那幾十米高的門樓上,並非難事。


    可這樣一來,他就暴露了,進修真門是陸風的想法,他可不想。


    而且此時看陸風藏著瞞著的樣子,恐怕也是不想暴露他自己的實力身份,要知道他可是親眼見過陸風的本事,稱之為天上的神都不為過。


    陸風看向他,卻不置可否的邪笑道:“怎麽辦?還能怎麽辦,涼拌。”


    然後陸風便用神識對秦光傳音,待會什麽也不要說、不要問,就兩人抬著匾額走梯子上去。


    雖然他知道是那個壯漢恐高不敢上去,但他卻要利用這一點。


    可當他們去拿雲梯時,卻發現雲梯被另一群人拿走了,明顯看他們新來的好欺負,直接扔下兩張繩梯給他們。


    這繩梯比雲梯難度大多了,更別說這幾十米高的門樓,整個懸空,無處借力,而且他們還要抬著這幾百斤的一塊長板。


    “能行嗎?”


    陸風詢問秦光。


    秦光右手抓著繩梯拽了拽,一臉苦笑的搖著頭,不言而喻。


    “如果抬著這塊匾走梯子,應該差不多,可這根繩子,太難了,主要還是有點怕,如果有保護措施我還敢試試。”


    陸風拍了拍他肩膀沉聲道:“沒事,你隻管放心踩著上,跟上我的步伐便成,其他都不用管。”


    “嗯,好,陸前輩。”


    秦光知道陸風這樣說,他的安全絕對不會出問題了,如果這樣也便沒有了後顧之憂,抬頭看向高聳的門樓,對陸風點點頭。


    他本身也是練家子,就算不是修士,也是武者,心中的好勝欲也被激了起來。


    兩人很快就上了門樓之上,還不由秦光說什麽,他突然感覺到身子一輕,整個人輕飄飄的,被匾額帶著直接躍上了門樓,不用說,這自然是陸風使的力,如果中途不是感覺到一直有一股無形的力托著他,這麽高估計他早不敢上了。


    兩人站在門樓上,這座門樓就是整個修真門除了修真門大殿主殿最高的了。陸風直接將匾額一把攬住,立在門樓之上,這山上的風,清爽極了。


    看著山頂上的風光,看著下麵的建築,陸風突然心中無比暢快,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駐足停下來享受一下人生了。


    可惜,以現在的形勢,這幾乎就是個奢望,哪怕稍有鬆懈,整個地球、地球人族都將跌落萬丈深淵,永遠也無法翻身。


    當陸風再次真真切切的站在這高處時,他心中也越加沉重,腳下卻如履刀尖。自這一刻,他突然悟到了什麽,高處的人,活的真特娘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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