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啟,到了嗎?”


    “啊!哦,快了吧,蕭仙長說了就這幾天路。”


    自從礦洞一行後,微子啟一行人已經行走差不多一年路程,時間久到隊伍已經由二十多人變為十人不到,都是因為看不到希望而退出。


    “子啟,拉…拉我一把”


    微子啟沒有理會,連頭都不轉說道:“吳誠,昨日朱武哥已經背了你一天,你今天還想賴我啊?”


    “再者說,你穿的可不是一般鞋子,按理說你應該背我們吧。”


    “那我把鞋子給你,你背我。”吳誠死人般晃蕩在眾人後麵,說完就要把鞋子脫下給微子啟。


    “滾蛋!”微子啟沒辦法隻能放慢腳步扶著他行走,嘴裏罵罵咧咧:“當時在礦洞時就該把你喂老鼠。”


    是的,吳誠就是趙昊,這家夥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一句話實話。


    聞言吳誠隻是咧嘴一笑,沒辦法,幾天前蕭馮以錢財耗盡不再采購食物給眾人後,眾人就節衣縮食,但食物還是在三天前耗盡。


    所幸蕭馮說離宗門還有幾天路程,而吳誠還有隻猴子能夠采集野果給眾人補充點食物,眾人才能堅持下去,但一隻猴也沒辦法養活眾人今早過後就再沒出現過。


    “我說吳誠,要不把小猴宰了吧,應該夠我們吃一頓。”此時朱武也來到兩人身邊,一靠近便開口道。


    “你滾蛋。”吳誠沒好氣道,若不是真沒力氣他已經一拳過去,但現在不行,隻能聽朱武賤賤開口。


    “小猴到現在都沒回來,會不會跑了不要你了?也是,畢竟跟著你連飯都吃不飽會跑也正常。”


    “我說吳誠,你這麽真心對它,它這樣對你,實在不該啊,這樣,兄弟我替你出頭,等下它回來我把它綁了下鍋,等進了宗門後我們再買一隻。”


    “啊啊啊!”聽著朱武賤兮兮話語,吳誠再也忍不住,爆發出力氣衝向朱武。


    雖說朱武也和眾人一樣虛弱,但撐不住人家壯實,所以現在狀況比眾人好一點,而吳誠這個虛仔更是比不上。


    所以眾人看到一個在前麵小步快走,一個在後麵似垂暮老人跟著。


    看著兩人打鬧,眾人都習以為常,微子啟更是無奈歎了口氣,自吳誠加入隊伍後,一張能騙鬼的嘴就代替朱武每晚故事時間。


    其實代替講故事這事朱武也沒覺得啥,但是在其自爆真實姓名後朱武就怒了,連續被耍幾次任誰也不痛快。


    就這樣,朱武平日裏有事沒事就找吳誠鬥嘴,而吳誠為了報複不是也以話語欺騙朱武而達到戲弄目的,而微子啟則在其中當調和作用。


    但在眾人眼前,三人關係十分要好,每當對友事最先出頭都是對方。


    “嘰!”


    “哎喲,誰啊!”朱武捂住額頭看向地麵,赫然是一顆野果,顯然是這顆果子砸在其頭上。


    “兄弟幹的好。”吳誠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跑到一棵樹下。


    一隻猴子赫然出現在樹根下,見吳誠來後連忙將懷裏果子遞給對方後,手舞足蹈似在求誇獎。


    吳誠也是連忙撫摸其腦殼以示誇獎:“不錯不錯,等到了宗門以後有你好日子過。”


    “各位,快過來。”誇獎完小猴,吳誠趕忙招呼眾人過來平分食物。


    果子不多,但每人也分得一個,而朱武待眾人都分完後輕輕來到吳誠身邊,滿臉賠笑。


    “你想幹嘛?”看到朱武一臉壞笑。吳誠心中警惕,而一旁小猴也是爬上樹警惕看向朱武。


    “也沒啥,就是想問問還有沒,我想換換。”朱武滿臉陪笑,拿出剛才砸其腦殼的果子,雖不青澀,卻小於其它。


    “嗬嗬,沒了。”吳誠冷笑,但身體還是誠實將小猴偷偷塞給他的果子遞給朱武,遞出的同時還不忘把其手中果子拿走。


    “嘿嘿,謝謝誠哥。”朱武拿到手裏一看,比其餘人的大一圈,頓時笑嗬嗬和吳誠道謝。


    “滾滾滾。”吳誠不吃這套,直接擺手讓其走來,專心吃起那顆小些的果子。


    “哎,好嘞。”朱武巴不得其說出這樣一句話,直接朝某個方向跑去。


    “給,吃吧。”一塊果子出現吳誠麵前,來人正是微子啟,不等吳誠反應就聽其說道:“怎麽,嫌少?”


    吳誠連忙將果子拿到口中啃咬起來,嘴裏含糊不清說道:“怎麽會,嫌多還來不及。”


    微子啟見狀也沒說什麽,蹲在其旁邊,一齊看著朱武是怎麽將果子分給隊伍裏那愛哭小女孩。


    樹上猴子嚼著嫩葉,雖然想不明白,但感覺自己好像吃虧,隻得再啃幾口嫩葉琢磨。


    “諸位盡快,以當前速度,很快就能到。”


    蕭馮兩人並不需要進食,所以沒參與眾人當中。


    聽到蕭馮話語,眾人皆興奮起來,這一年來不就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宗門,現在即將到達讓眾人興奮不已,食物匱乏也被拋之腦後。


    “各位,休息下我們就出發!”


    “好!”眾人齊聲道。


    ——日落西山,萬家燈火通明,月下,一行人借著月光互相攙扶前行。


    “子啟啊~”吳誠幾乎被微子啟拖著行走,臉色發白,有氣無力呼喊著:“到了嗎~到了嗎。”


    “嗯。”為了節省力氣以及為了不讓其昏迷,微子啟隻能聽到一聲回一聲,而朱武現在已經被微子啟背在背上。


    其它人也就沒比這三兄弟好到哪去,都是一人背一個。


    一行人又行走三日,最後一頓飯還是那天的野果,而蕭馮兩人自囑咐幾人方向後便在目的地等幾人,回想起當初蕭馮所說,微子啟頓時齜牙咧嘴。


    “子啟啊~”


    “嗯。”


    這三日越走路途越荒蕪,連小猴都找不到野果隻能以樹葉充饑,不得已,一行人隻能以互相攙扶前進,到現在更是發展到一人背一人。


    “嘰!”


    微子啟聽到聲音眼前一亮,拍拍背上朱武:“朱武哥醒醒,前麵有人。”


    因找不到野果,故微子啟讓其在前麵探路,遇到村子或者人家就立馬回應,而此時聽到聲就說明前麵有人家,如果方向不錯就是眾人所期待的宗門。


    想到這裏,微子啟立馬回頭大喊:“到了,到了!前麵就是了!”


    “呃~呃~”


    行將就木般老人聲嘶啞回應微子啟。


    微子啟腳下步伐加快,越過一小山坡終於看到火光浮現,一座客棧浮現眼前。


    三層閣樓樣式客棧在這大山麵前豎立,無酒香也無喧鬧,隻是靜靜敞開大門迎客。


    蕭馮一人站在門口前等待眾人,在看到微子啟時神色也放緩,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客棧中湧出不少人員去攙扶眾人回客棧中,微子啟此在看到蕭馮時強撐的身體也在一瞬間癱軟,幸虧有人在其倒下一瞬接住他。


    “小兄弟,身板有些瘦啊。”聽著這粗獷聲音,微子啟抬頭一看,一位胡子拉碴漢子笑嗬嗬看著他。


    不等微子啟表示,張正就將其背起帶走向客棧,路過蕭馮時微子啟想開口說這什麽卻被蕭馮抬手打斷。


    “先休息,這兩日登山祭祖。”


    蕭馮就這樣默默站在門口,等眾人都進客棧後還在那站著,許久才轉頭麵向客棧。


    來時二十五人整,到時九人,其一人途中加入。


    蕭馮在門口處對客棧行一拜或者說對這九人行禮,眾人無論是否清醒,心中皆響起蕭馮話語。


    “諸位不遠萬裏來,實屬不易,如今已達,各位今後何去何從自行選擇,登山路不時開始,各位勉行。”


    風吹雲散,門外蕭馮已不見其身影。


    “你小子還有點人味。”此時山上一拿酒壺老人拍拍蕭馮肩膀,猛灌口酒:“現在比當時順眼許多。”


    “九師叔,別喝了,喝多亂性。”蕭馮並不在意酒爺話語,徑直走向一處席台坐席旁坐下。


    “切,沒趣。”酒爺蓋好酒塞,跟在蕭馮身後,每走一步醉意消散一分,等走到蕭馮席台主位坐下時,哪還有半分醉鬼姿態。


    此後其餘席台陸陸續續有人坐下,有殺氣重重道爺,也有清冷動人道姑,有放蕩不羈道人,更有拘謹道童。


    但當每位坐下席台後氣息皆收斂,似平常人家聚會般,在坐皆是平民百姓。


    等席台落坐完成後,最上邊主席台終於浮現虛影,隻聽虛影直言道:“諸位說說這次情況。”


    “慕衝虛,帶回十二人,看好一人。”


    “梁月,帶回四人,皆無看好。”


    “吳公瑾,帶回八人,看好兩人。”


    論到蕭馮時:“蕭馮,帶回九人,看好三人。”


    ……


    “不錯,這次還行,這兩天開啟登山路,屆時能否進來就看他們自己,望我宗這次能多進幾位,興我宗門。”


    眾人皆附和道:“興我宗門!”


    此時的客棧中,微子啟發現在客棧裏不止他們一行人,還有許多和他們一樣大小孩子,但都生龍活虎,看樣子應該是比他們早到幾日。


    “來,孩子,餓壞了吧,趕緊吃。”


    張正一群人將一碟碟菜肴端上桌招呼眾人,對於向朱武這種已經昏迷的已經被人用米湯灌醒。


    不知是食材原因還是什麽,所有人米湯下肚後居然沒有半點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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