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年紀輕輕馳騁在知識的海洋,有的人年紀輕輕卻已經淪為社畜不舍晝夜的征戰沙場。


    喬晚香就屬於後者,她的生活再一次步入正軌,除了第一天有些不太適應之外,後麵的幾天已經找到了規律,在處理事務上得心應手。


    這日,她吃過午飯,閑庭信步地從夏油傑講經的大殿上經過,聽到裏麵還有傳教的聲音,突然之間心生好奇,想要看看他們所謂的教主大人整天在給別人傳銷些什麽三觀不正的歪曲知識。


    於是,從後門偷偷摸摸地溜了進去,縮在別人的身後讓他們擋住自己身影。


    聽了幾分鍾,她發現夏油傑居然講的是很正統的佛教論。


    沒意思,喬晚香起身想走。但又一看表,時間還早,回辦公室了看到沒有盡頭的文件也隻會想著快些工作,不會讓自己停下來也沒空休息,不如趁此機會放空下腦袋吧。


    喬晚香打了個哈欠,繼續聽佛教知識。精神這一鬆懈下來,很容易就犯困。


    不管是上課還是在工作中,總是在需要集中注意力的地方打盹是最舒服的。


    喬晚香這一覺睡得很香,甚至還做了一個美男成群的美夢。


    睜開眼的時候,頭頂的太陽已經發生了偏移。但喬晚香隻注意到了麵前正對他笑地如沐春風的到男人。


    “嘿嘿,夏油傑。”


    些許混沌的雙目重新盛滿對男人的愛意,張開雙臂一把抱住。


    哇,原來在夢裏抱人也是有實感的。


    頭埋在男人的頸窩處蹭動著,手指撫摸到的袈裟也能感覺到衣物上的褶皺,心中立馬有了一股實打實的充實感。


    能聞到氣味,能感受到體溫,真希望這樣的夢境能給她來一打。


    “睡得還舒服嗎?”


    正當她還在許願的時候,聽見了來自頭頂上方的說話聲,言語意思讓喬晚香一下子有了警覺,甚至連意識都清晰了。


    她立馬睜開眼,抬頭迎接男人溫和的視線,隨即轉過頭四處張望,看見窗外位置變動的太陽,還有兩個一副看好戲模樣的非自然生物。


    “我這是睡著了?”反應過來的她神情依舊有些呆滯,但立馬又注意到自己雙手還很沒有邊界地抓在夏油傑身上。


    “!抱歉。”她仿佛受了驚嚇一般,連忙把手縮了回去。


    “我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那看來晚香小姐是在夢裏夢見我了?”


    一般自己被當成主人公被別人夢見這種事,第一感受理應是該害羞的,但夏油傑可不是什麽薄臉皮之人,很自然地就能把這些話問出口。


    “額,很抱歉不是……”


    雖然情況看著的確像他說的那樣,但很遺憾,她夢到的是他兄弟。


    前一秒還在和他的好摯友釀釀醬醬,後一秒就出現了他的臉,她還以為是什麽五夏夾心的福運終於要輪到她頭上了呢。


    “誒?現在幾點了?”


    喬晚香終於想起自己有正事要做,再次看向鍾表,驚的直接要彈跳發射到工作崗位。


    “怎麽都到這時候了!你們為什麽都不提醒我?”情急之下,喬晚香都暴露了自家死神和英靈的存在。


    但死神夏油傑他是知道的,所以沒多想,隻是回答道:“看你實在睡的太香,所以不忍心叫醒你。”


    “那要是工作完不成怎麽辦?工作完不成,以後就更沒有時間睡覺了!”


    喬晚香懊惱地說著,剛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怎麽了?”夏油傑看她狀況不對勁於是問道。


    喬晚香則是依舊維持著盤坐的姿勢,良久才說話:“我好像腿坐麻了……”


    麻的連聲音都消失了力道。


    -


    最後,喬晚香還是由夏油傑的攙扶才勉強能走路。


    走路顫顫巍巍,跟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沒什麽區別。


    “可惡!”


    喬晚香另一隻手扶著牆麵,但重心幾乎全偏倒在夏油傑身上。


    “要實在不行的話,你還是坐下來休息會兒。”


    夏油傑看著身邊齜牙咧嘴的少女擔憂地說道。


    “不行!”少女拒絕的很幹脆,“把我送到辦公室去,已經很晚了不能再耽誤了。”


    “……”執拗不過少女,夏油傑也不再開口。


    途中經過倆人第三次見麵交談得分會客廳,喬晚香朝裏麵瞥了一眼, 發現死亡筆記還放在之前的那張矮機上,幾乎沒被動過。


    “差點忘了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事?”夏油傑看著喬晚香的反應,直覺告訴他估計少女要說的事又與那本筆記本有關。


    “其實還有個方法也可以讓你早些時日創造出新世界……”


    就見少女麵色忽然凝重起來,目光落在地麵上,儼然一副陷入思考中的狀態。


    “真的嗎?怎麽做?”一聽到和自己大業有關,夏油傑的聲音都亮了幾分。


    “……”


    但是少女良久沒出聲,夏油傑雖然有些心急,但也隻是默默等著少女再次開口,看她緊鎖的眉頭越來越深,眼神中出現了糾結之意。


    “……我們學校新來了一位同學,叫做乙骨憂太,是特級咒術師。”


    “特級?”夏油傑有些驚訝。


    特級的評定表現為擁有毀滅一個城市或者國家的實力水平。在他當時被評定為特級咒術師的時候,全世界也才不超過三位,後麵的九年生涯中也再未看見下一個特級咒術師的現世,但就在今年,這個期間,高專竟招攬到了第四位特級咒術師。


    他想,這個叫乙骨憂太的人一定大有來頭。


    果不其然,就聽少女介紹起他的身世:“能讓他發揮特級實力的並不是他源於他本身的咒力水平,而是詛咒並伴隨在他身上的特級咒靈,祁本裏香。”


    “……”


    夏油傑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走動了,原來是她身旁的少女停了腳步,朝他扭過身體,麵色平靜地看著他。


    “我見過乙骨同學發揮裏香能力的場麵,非常震撼和具有破壞性,我敢說連你現在持有的所有特級詛咒加起來都很難比的上她一個,所以要想完成你的大業,她絕對是你成功路上最大的一枚幫手。”


    “所以,怎樣?把她奪過來怎樣?”


    聲音沒有什麽起伏,好像隻是在講述最平淡的一段故事,甚至還表現出不是自己講述原因所以平淡,而是故事本身就有問題的無辜臉。


    但偏偏說的和做的完全相反,這段故事裏暗藏的血雨腥風,讓夏油傑身體裏名為興奮的因子顆粒在全身四處竄動掀起了陣陣顫栗,曾經覺得很久很多年甚至一輩子都完成不了的基業現在就降臨在眼前唾手可得,怎能叫人不激動。


    但他還是盡力壓抑著唇角的笑容,說道:“這個方法好像看似可行,那我們……”


    “一個最簡單最快速的方法。”少女突然打斷他,也露出了那種興奮的笑容,“在筆記上寫上乙骨憂太的名字,隻要他死了,附著於他身上的咒靈束縛便會自動解開,到時候你隻要撿漏去收服就可以了。”


    果然不安好心。


    夏油傑心中沉了沉,雖知道少女有一半是在開玩笑。不過也正是這個玩笑又讓他重新冷靜下來,再次審視現如今的局麵。


    “雖然你說的這個辦法的確可行,但現在整個盤星教目擊到祁本裏香威力的也隻有你一人,還不能提供明確的證明。所以我打算先讓人前去打探或親自證實過後再做決定。”


    事關重大,他也不能輕易給出承諾。


    “隨你。”喬晚香笑著聳了聳肩,看起來無所謂夏油傑會怎麽選。


    “好吧,那我就先忙去了,你也是,注意休息,別太累。”


    最後,夏油傑還對喬晚香叮囑了幾句。


    “嗯嗯。”喬晚香敷衍了兩聲,看著夏油傑離開後又停了下來,繼而轉過身對她露出一個極其溫和的微笑。


    “也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事情,晚香。”


    站在原地的少女聽後也跟著笑了下,然後用俏皮的口吻告別。


    “不客氣,教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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