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喜歡傑嗎?為什麽不喊他幫你?”


    把人帶到一處安全的地方扔下後,五條悟望著茫茫大街問喬晚香。


    喬晚香無語地盯了一眼身旁的人。


    這時候倒不介意她喜歡傑了?


    “我心疼他,不想他做苦力活不行啊。”


    五條悟輕哼一聲,莫名優越起來:“老子不信,你其實就是想跟老子有更多接觸機會是吧?”


    喬晚香白眼都懶得翻了,跟這種極度自戀的人沒什麽好說的。


    “不過,你當著我們幾個人的麵,把老子和傑罵成這樣,對我們這麽大的意見,真的是喜歡我們嗎?”


    五條悟歪著頭觀察喬晚香的表情。


    她這個人喜怒無常、真假難辨,經常嘴上是一套,行為又是另一套。


    “為什麽不是呢?”喬晚香問。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騙我們,好讓我對你和傑更上心?”


    這是…狩獵人往往以被狩獵的形象現身?


    喬晚香好像又有所感悟,但是她告白並不是因為這個目的啊。她隻是想說便說了,又不求什麽結果。


    “可你既然早就這樣了解我們,知道我們身上的缺點,當然老子是不可能有缺點的,老子這裏是在指傑,那你為什麽還要喜歡我們?”


    “嗯……”喬晚香想了想,回答道:“因為被一個人身上的優點吸引頂多隻能算好感,好感來得快去的也快。拋開優點,正視一個人身上的缺點,且包容這些缺點才叫做真正的喜歡。”


    “所以,我能大膽指出你和傑身上的缺點和不被人看好的地方,就說明,我開始喜歡你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完全接收且包容你們身上含有任何有缺陷的地方。


    “人有正麵就有負麵,好比陰陽一體同生不可分割。我既然喜歡你們在常人麵前帥氣的臉龐,就得接受你們犯懶時的不修邊幅;既然喜歡你們少年意氣的高光時刻,就得接受你們年少輕狂犯下的錯;喜歡你們的年輕有為,就得接受你們的英雄遲暮;既喜歡你們的得意,就得接受你們的失意,喜歡,便是要喜歡你們的全部。”


    五條悟的心猛的一顫。


    少女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有力,帶著毫不動搖的堅決。


    是他小瞧了喬晚香對他們的心意。


    她說她喜歡他,喜歡傑的時候,那句話說地輕飄飄、像熟人之間的玩笑,真摯聽不出來,就更別說鄭重。


    明明喜歡他們,卻從不向他們示好,不會圍著他們身邊轉,更不會像學校其他女同學給他們遞情書時會露出的羞答答的表情。


    她與他們爭吵、置氣,有時候一點情麵都不給他們留,像對手、像敵人,就是不像一個愛慕者,甚至連放棄喜歡他都說地那麽容易。


    他也曾氣過她那麽輕浮的喜歡。


    現如今,是他看錯了。


    他之前總是搞不懂她到底怎麽想,但現在,他懂了。


    他有時候很欣賞喬晚香的一點,便是她說話坦坦蕩蕩,個性那麽灑脫。


    “你看起來很懂這些嘛。”


    少女的眼眸認真且平靜,落在他的心頭,卻泛起一陣漣漪。


    “什麽?”喬晚香沒明白他的意思。


    “老子是說關於這些情愛之事,搞得好像你談過一樣。”


    “嗬嗬,早熟而已。”喬晚香幹笑兩聲。


    “不會真談過?”


    “哪有那心情啊!”喬晚香不耐煩地回答,“好了,別問了。”暗戳戳地挖她秘密,怎麽回事?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五條悟見好就收,轉移話題。


    “不是說了請你喝奶茶嗎?”


    喬晚香看著男人上揚的嘴角,他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


    “那走吧!”


    五條悟自然地攬過少女的肩,朝前走去。


    他們在山底下“廝混”,在市中心一路胡吃海喝,一路買買買。


    “你為什麽那麽不想讓那兩個人入學?”五條悟還是很想問。


    “單純看不順眼而已。”喬晚香回答地雲淡風輕。


    “原來你對看不順眼的人會這麽狠心絕情啊!”


    “那不然呢?對看的順眼的人狠心絕情嗎?”


    “所以你一直想報複老子,就是因為看老子不順眼咯?”


    五條悟歡快地吃著冰淇淋,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喬晚香看著他,心說這五條神子能大冬天吃冰淇淋真是年輕身體好。


    “不然呢?你以為我閑的慌要一次又一次整你啊?”


    五條悟笑得更開心了:“是嗎?我一直以為是晚香想和老子玩遊戲呢~”


    遊……!


    虧他想得出來!


    喬晚香語塞,露出的表情宛如吃了蒼蠅一般憋悶難受。


    “這個好吃你嚐嚐。”


    五條悟把布丁遞到少女的嘴邊。


    喬晚香看了一眼搖搖頭:“我不吃甜的,你吃吧。”


    “為什麽啊,明明很好吃啊?”五條悟露出不解的眼神,他可是很少好心與人分享喜歡的甜食哦,這女人真是浪費他一番心意。


    喬晚香垂下眸:“年輕的時候聽說吃甜的可以忘記煩惱,所以吃太多,吃吐了,就再也不想吃了。”


    五條悟瞧著少女盯著布丁的方向,布丁看起來味美可口,可她的眼中不僅沒有渴望,甚至延伸出幾縷悲愴。


    他猜想,喬晚香以前一定遇到過什麽不好經曆,否則怎麽會吃東西吃到吐。她一定是拚死的喂自己,麻木味蕾、麻木精神,隻為了把心裏那股巨大的悲傷壓下去,騙自己這樣做就會從悲傷中解脫出來,如果還沒解脫,說明做的還不夠。


    於是,她現在才那麽排斥甜食,一點都不想沾碰,歸根結底,厭惡的是以前那個脆弱的自己。


    他很好奇她的身世,但是他現在不想讓她不開心。


    “傑給老子發消息了,說夜蛾對於我們逃學很生氣,叫我們趕緊回去。”


    “嗯,硝子也給我說了,你怎麽回傑的?”


    “沒回,你呢?”


    “也沒回。”


    “……”


    “噗——”


    兩人為彼此的默契發笑。


    “天快黑了,回去吧。”


    五條悟朝天邊看了眼,金色餘暉照耀進他碧藍的眼裏,交織成更靚麗的顏色。


    喬晚香欣賞著他的美貌,更像是貪戀地想多幾眼。


    點點頭,“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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