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打擊比方才還要來得更大。


    “咒術師不會產出咒靈,反而會祓除咒靈,為什麽要殺掉咒術師?”但他還是覺得喬晚香既然這麽說,就有她的道理。


    “你沒發現嗎?一些史前動物,特別是大型動物,基本都在一個時間段裏大肆泛濫,最後卻全部滅絕。”


    喬晚香看著夏油傑眼神裏的求知欲,繼續往下說,“他們大肆泛濫和繁衍,是說明沒有了天敵。雖然這很奇怪,但是沒有天敵後,他們的種族反而相繼凋零,最終走向滅絕,這其中沒有科學依據,隻是生物發展的規律,曆史的必然。”


    “沒有天敵走向滅絕,是不是可以和詛咒劃等號?詛咒的天敵是咒術師,如果世界上不再有咒術師,雖然咒靈會肆意橫行,讓世界生靈塗炭,但這種局麵是有時效性的,隨時間推移,咒靈一定會全部消失。”


    “要試試嗎傑,這個方法可比殺非術師簡單多了,畢竟咒術師就這麽多人,殺起來也快。”


    夏油傑一開始隻覺得震驚和不可思議,九十九由基和喬晚香分別的言論其實都很罔顧人倫,但後者明顯更炸裂一點,其次還讓他感覺迷惑的一點是,喬晚香的腦子到底是怎麽個構造,她到底是怎麽想到這一層的?


    “怎麽可以說這樣胡鬧的話,我怎麽可能去殺咒術師?殺自己的同胞?”他頗為無奈地回答。


    “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那沒辦法了,你自個糾結吧。”


    喬晚香選擇擺爛。


    事情討論到最後也沒個結果,夏油傑最後送喬晚香回了宿舍。


    索性兩人身體素質還行,淋了雨也沒感冒,第二天安安全全的出任務去了。


    兩人默契的對前一天的事避而不談。


    回到學校,喬晚香又迎來一個驚天噩耗,灰原雄死了。


    喬晚香第一反應居然是,這麽巧?


    偏偏她出任務的時候,灰原雄就出任務去了。


    即便對他的結局早有預料,但喬晚香還是忍不住思索起,如果自己想避免灰原雄的死亡,那麽是否有舉措讓他避開呢?


    思緒飄到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第一次入學那一日,如果他們早點入學,早一點訓練,身體素質更好,是不是麵對一級咒靈的時候還有存活的一線生機?


    不不不,按著原劇情發展結局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隻有外力介入說不定還有一絲扭轉乾坤的機會。


    所以說還是需要人來保護。


    可偏偏能夠保護他們的人碰巧這一天都沒時間。


    喬晚香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夏油傑,其實他們一個一級一個特級根本不必黏在一起做任務,隻是因為自己需要看管,所以才總要成雙成對的出現。


    是了,如果自己不被看管起來的話,她和夏油傑今天總會有一個人會空出身來,也不至於人手空缺,讓那兩個二級單獨去。


    哪怕多一個人在場,結局也不止於此。


    歸根結底,竟是她自己發了瘋被監視的原因,若是沒發瘋,那麽自己就還是自由身,消息不會如此閉塞,她和傑怎麽都能湊一個去保護他們。


    究竟為什麽發了瘋呢?是因為想方設法保護伏黑甚爾遭受打擊沒控製住怨念。


    那如果當時沒有發瘋,甚至說如果伏黑甚爾沒死,她就不會被監禁,不會被監禁就有更多時間去思考如何阻止灰原雄的死亡。


    所以,這一切,竟是自己走錯了?


    喬晚香看著灰原雄的屍體,腦子開始陷入混亂。


    如蝴蝶效應一般,她竟是那個始作俑者?


    她來這裏的意義是什麽?盤算了這大半天,竟什麽都沒改變得了?


    時光倒回,去買會中的彩票,依然不會中,因為他命中注定不會中獎。要死的人無論被怎樣帶離死亡的結局,死神依舊會來替他收屍,因為他命中注定就是要死去。


    “所以這一切……”


    “都是……”


    “命運石之門的選擇……”


    喬晚香低著頭喃喃自語,太平間的冷氣吹地她身體發寒,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無力地滑下去。眼中從慢慢地自我懷疑變成一種釋然,黯淡下去沒了光亮。


    -


    距離灰原雄死亡已經過去一兩星期了。


    高專的上空仿佛蒙了一層陰影,蓋在了每個人的心頭上。


    七海建人在經曆同伴死亡後選擇了退學。


    臨走前他對喬晚香說了句話,說當時應該聽前輩的,高估了自己麵對死亡的決心,自己的確不適合成為咒術師。


    喬晚香坐在秋千上一言不發。


    她覺得想拯救夏油傑的事情更無望了。


    她阻止不了伏黑甚爾的死亡,阻止不了灰原雄的死亡,阻止不了七海建人退學,阻止夏油傑黑化叛逃更是不可能。


    無論付出怎樣的努力犧牲,但都是命中注定,這讓她無比絕望。


    但她還是好不甘心啊,越是阻止不了,她偏偏越想把他做好,拯救夏油傑的心就越迫切。


    迫切到——


    “傑,我們私奔吧。”


    逃離這個總會帶給人傷痛的地方,免遭最後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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