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縣,是熠王去往博州的必經之路,縣令不降,你以為是因為他忠於皇上?


    nonono,是因為他曾經跟熠王有仇。


    想當年熠王還沒有封王還是皇子的時候,跟他們家的兒子起了矛盾,找個理由給他兒子下了大獄,然後他兒子就病死在了大獄裏。


    他那時候隻是京都的一個小書記員,無權無勢根本鬥不過熠王,隨後還被貶派到偏遠之地做個縣令。


    這一晃就是十年,這十年,他通過在地方斂財討好了知州刺史,才一步步被調到泰州做了雲河縣縣令,雖然還是個縣令,但是離京都近了許多,再加上泰州沒鬧災前那可是魚米之鄉啊,油水很大的。


    他萬萬沒想到,今天在這還能有個報仇的機會。


    這一次皇上也派兵來了,並且許諾他如果不投降配合大將軍打敗了熠王,他就直接官拜四品,這麽大個餅他怎麽能不打雞血,再加上當年的仇恨,縣令基本上就是瘋了。


    關城門,收繳各商戶的糧食和銀錢送給大將軍,把城裏老百姓不管男女老少都推出去當肉盾。


    你熠王不是講究仁義道德嗎?前麵全是老百姓看你殺是不殺!


    所以昨天下午王員外派人找他告狀說河岔村去刨他的河道,他都沒管那事,他正忙著接待朝廷派來的大將軍呐。


    王員外一看情況不好啊,這是要打仗了,趁著還沒有關城門,連夜帶著家眷跑了。


    王員外做夢也沒想到,他剛出泰州,就被一夥三百多人來自東安州的難民給搶了,這些難民後來就成了秋水嶺的土匪。


    雲河縣這一仗不好打,前麵的老百姓讓熠王的軍隊無法直接衝過去,而且城樓上還不停地叫囂,“你們敢上前一步,我們就射殺一個人。”


    百姓紛紛跪地求饒,“王爺救命啊!救命啊!”


    有百姓試圖往熠王的方向衝,跑出隊伍沒幾步就被射死了。


    對峙了一天,眼看著城門口上千名百姓開始有陸續因為沒吃沒喝暈倒的,還有的老人家實在是挺不住就咽氣了,屍體隻能擺放在一邊,這麽熱的天很容易起瘟疫。


    副將武邙坐不住了,“王爺,這樣僵持下去對我們沒有好處,打吧,這個壞人我去做!就說是我武邙不聽軍令擅自行動!”


    熠王擺擺手,“稍安毋躁!”


    熠王在營帳裏來回踱步,不知為何腦子裏就出現了“二龍山浩哥”這個名號。


    熠王突然眼睛一亮,對參軍朱文山說:“你覺得咱們也用那“二龍山浩哥”那一套怎麽樣?”


    參軍和副將均是一愣,二龍山浩哥?!那個不放火隻放煙霧就為了搶一點糧食的?


    參軍朱文山眨巴著眼睛想了片刻,一拍桌子,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妙啊!王爺,王爺果然是智慧超群,屬下還真是沒有想到,咱們也可以弄出煙霧混淆視線,就算不能把百姓全都救出來,但也總比都餓死在城門口強吧。”


    副將武邙聽的糊塗,一副呆懵的表情看著他們倆一說一笑一拍巴掌的。心說:你們倆說的啥意思?能不能給我說的具體點,我腦子不好使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熠王的軍隊在城牆的射程外堆了許多的柴草,摻了點濕柴點燃之後就是濃煙滾滾。


    上天有好生之德,好運氣都是偏向熠王的,那一天的風都是向北刮,正好把滾滾濃煙吹向了城樓。


    城門口的百姓也不傻,借著濃煙瘋了一般的往熠王軍隊這邊跑。


    等城樓上反應過來放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人都快跑沒了,但是也有那倒黴蛋死於亂箭之下的。


    等百姓一撤離,熠王軍隊的總攻就正式開始了。


    對方的朝廷軍也不是吃素的呀,畢竟領軍的是個大將軍,再腐敗也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多少是有點本事的。


    他可不想投降,他可是皇上的小舅子,那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隻要皇上在他就永遠是大將軍。


    城樓上準備了防止爬牆的熱油,一連幾波的火箭把城門前的地麵燒的雀黑。


    熠王看依舊還是久攻不下,不想在這浪費太多時間,繞路又不適合行軍,幹脆直接下令上大家夥,速戰速決。


    這場仗隻打了兩天就結束了。


    因為熠王的大家夥是個大炮仗,哐的一聲就給城門炸開了,城牆都倒了一半,你就說這朝廷腐敗到什麽程度吧,連城牆都是豆腐渣工程。


    工部說:誰也沒想到這個中部的小縣城還能有場大戰呐!


    有大炮仗這東西就好比在遊戲裏開了掛,根本沒法愉快的玩耍了。


    如果徐煥要是在現場肯定要被笑死了,那可真的是個大炮仗,巨大的炮仗,需要四個人抬著衝到城門下點燃的大炮仗。


    可能他們是從炮仗受到了啟發,但是卻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資料,為了達到最大的爆炸效果,還是按照炮仗的樣子做的,隻不過做的比較大而已。


    就用這一個大炮仗都把熠王心疼壞了,做這個挺費勁的,配料的時候動不動就自己燒著了,工坊的師傅都死了兩個了。


    一共也沒幾個大炮仗,這都是要準備炸京都用的,卻浪費在這一個,咋不心疼,心疼加肉疼,這也都是錢呐!


    要不是看打了一天還打不下來,死了不少人,他肯定不能用大炮仗。


    “打雷了?”徐煥突然停下腳步說道。


    小寶也支棱著耳朵聽,搖搖頭:“沒有吧,沒聽見。”


    徐老頭和徐田他們都是抬頭看天,連一片雲彩都沒有,咋會打雷!


    徐煥心裏犯了嘀咕,“不是打雷,那是什麽東西炸了吧,也有可能是火山爆發?不能是幻聽吧。不能,確實有那麽一聲。真是奇了怪了。”


    綁了小腿之後,走路久了也沒之前那麽難受了,大家都誇小丫懂的真多,這麽簡單的事他們以前咋就想不到。


    就她奶奶徐老太腦回路清奇,誇的跟人家不一樣,她說:“宋童生指定是上輩子欠你點啥。”


    徐煥心想:咋啥都是人家宋童生呐?奶奶你就不能不提他嗎?提他我就心虛!


    這兩天徐煥就老實多了,跟著大家一樣,悶頭走路,不怎麽說話。


    天熱啊,一身一身的汗,水還得省著喝,還要留著做飯,還要省點水喂牲口,所以少說話就是在省水。


    今天這一路就更荒了。


    黃土幹裂的像龜殼一樣,一塊一塊的,連一株幹巴的野草都沒有,好像比他們老家那邊旱的還厲害過得還慘。


    徐煥已經三天沒大便了,她娘跟著她屁後問了好幾次,她都說憋沒了。李秀就納悶了,這孩子咋就那麽隔路?!(跟正常的總是不一樣,就這麽個意思),以前都沒聽說過屎還能憋沒了的。


    晚上徐煥自己揉了好久的肚子,她感覺問題的關鍵在於缺水,現在的情況都不是一兩株婆婆丁能解決的了,估計到時候能進城了,得找大夫開點藥,不過……她們家有錢開藥嗎?


    眼看前麵就要有路了,徐老大突然停下了,回頭說:“爹,二弟三弟,你們看看那邊是啥?”


    眾人都抬起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徐煥就看見黑乎乎一團,好像是一隻什麽動物在那刨地。


    大家都不敢動了,畢竟人的本能就是對未知的事物會有那麽一點莫名的恐懼。


    徐煥抽出樸刀遞給她爹一把說:“走,咱倆過去看看。”


    李秀一把拉住徐煥說:“你個小丫頭拿什麽刀!給你大舅,你別去,萬一是啥不好的,再嚇到你!”


    徐老太也說:“小丫你別去,讓你二伯去。”


    李大舅接過刀說:“我去!我以前殺過野豬,身上有點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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