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坐在前院堂屋裏的竟然是楊遠威。


    “遠威哥,你怎麽來了?什麽時候來的?”徐煥驚訝不已。


    楊遠威不急不緩的說到:“一直在抓人,正好離博州不遠就收到了王爺的信,我這便趕了過來,怎麽配合,還得你跟我細說說。”


    徐煥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下,“啊!啊!好好好,不過正好,我也有別的事要找你,誒呀,還有事是要找王爺的,那一會兒,等我一會兒,咱倆一起去找王爺去。”


    楊遠威點點頭沒說話。


    徐煥扯著高迎春剛要走,突然轉過頭來問:“遠威哥,她這和離書是你寫的吧?”


    楊遠威點頭,“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這位婦人要去衙門,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高迎春連忙擺手,嗚咽著說:“不不不,大人,你沒有多管閑事,你是在幫我,在救我們娘四個……”說著還要給楊遠威跪下,被徐煥一把拉住。


    徐煥想了想,幹脆把高迎春給拉進了堂屋裏麵,說:“小嬸嬸你坐這等著。”


    然後她讓招娣去喊他們老馮家的人過來。


    徐煥偷偷看了楊遠威一眼,心說:原來是你寫的啊,你這人字寫得還怪好的。


    徐煥無意的一側頭,餘光正好看見躲在連廊柱子後邊偷看的大芬和二芬,本來徐煥此時就氣不順,這倆姐妹正好撞槍口上了。


    徐煥指著柱子那邊喊:“你們倆給我過來!”


    大芬和二芬哪裏會聽她的,羞得臉紅心跳的就要跑。


    徐煥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攔住了她們倆,叉著腰,一臉嚴肅的問:“你們在偷看什麽?”


    大芬神情慌張的不敢看徐煥的臉,別過頭說:“關你屁事!”


    徐煥氣的毛都炸起來了,“這房子是我租的,你住在我租的房子裏,吃著我買的米,你說不關我屁事的話,那就給我滾出去!”


    大芬因為她這麽說還不樂意了呢,“哪裏是你的錢,分明是王爺的錢。”


    徐煥哢哢捏著手指惡狠狠的說:“那你倒是說說王爺憑什麽花錢給你們租房子給你們買米吃?”


    大芬慌張的一個勁的往楊遠威那邊瞟,“因為……因為……因為王爺……”


    二芬在姐姐身後說:“因為王爺是個好人!”


    就在這時楊遠威走了過來,他聽見這邊徐煥在訓斥人,就過來看看。


    他剛到,大芬立馬就哭了起來,“煥煥妹妹,你不要這樣凶我們,姐姐知道錯了,你不要打我們了,求你了,姐姐這腿有傷,你再踹就該給我踹瘸了,嗚嗚嗚……”


    二芬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轉頭看見了楊遠威,她也立馬哭了起來,“煥煥妹妹,你就饒了我姐姐吧,我姐姐隻是愛慕小楊將軍,想偷偷看上幾眼,她沒有做什麽呀,你不喜歡小楊將軍也不能不讓我姐姐喜歡吧。


    你這樣可太過分了,姑娘家怎麽能這麽粗魯隨便動手打人呢?你看你像個瘋婆子似的。”


    我屮艸芔茻,徐煥要炸了,這尼瑪古代的綠茶婊這麽惡心的嗎?


    徐煥已經做好了要抽她們倆大嘴巴的準備了,楊遠威走到她的身邊按了按她頭頂炸起來的毛,笑嗬嗬的說:“兩隻蒼蠅從我來就圍著我轉很久了,我剛才就想告訴你,要是你不好意思處理,那我就出手了。”


    徐煥做了個請的手勢。


    楊遠威看向大芬姐妹倆的臉瞬間從溫柔似水變成了冷若冰霜,不,是嚴峻可怖,眼神凶狠的像是帶了鋒利的刺。


    “你們沒有資格說出剛才的話,鬼麵,掌嘴!”


    還沒等兩姐妹反應過來,房頂上歘的一下跳出來一個戴著鬼麵具的人,嚇得兩姐妹嗷嗷尖叫著往一邊躲。


    “救命啊,將軍不要啊,我們明明是被欺負的,為什麽啊,您為什麽是非不分啊?救命啊救命啊!”


    啪啪啪,鬼麵一手把倆姑娘的胳膊扯在一起,另一隻手就開始給她們倆上刑。


    楊遠威冷哼一聲,“沒有徐煥,你們現在應該不是在被扇巴掌,應該是被我一劍斃命。”


    鬼麵也沉聲道:“敢覬覦我家將軍,你們可真是找死,自己什麽身份不知道嗎?”


    大芬被扇的都有些懵了,可還不忘了強嘴,“那,那,她是什麽身份,她和我們一樣啊,都是村姑嘛,憑什麽?憑什麽將軍對她另眼相看?”


    鬼麵說:“就憑她叫徐煥,是我的半個師父,是整個大燕最聰明的姑娘。”鬼麵也要給這倆變態的蠢貨氣炸肺了。


    楊遠威看四周圍著的人也差不多都到齊了,就提高了聲調說:


    “徐煥是我楊遠威的親妹妹認下的幹姐妹,那便是我的半個親戚,以後誰再敢對徐煥不敬,那就是對我楊家不敬,那就別怪我楊家給徐煥撐腰。


    今天,給你們個小小的教訓,下次,說話難聽就割舌頭,敢動手就砍成人彘,要是敢背後給徐煥使絆子,那就等著在城門口做個風擺子吧。”


    眾人驚,風擺子!!!就是把人吊死在城樓上,被風一吹,擺來擺去,最後被烏鴉把肉啃幹淨為止。


    我的天呐,這,這,這以後誰還敢惹徐煥呐。


    徐煥鼓著腮幫子像個鬆鼠似的看著楊遠威,他,好高,好大,閃閃發光。


    大芬姐妹直到被扇的昏過去為止,才讓她們已經被嚇傻了的爹娘給拖了回去。


    此時滿院子鴉雀無聲的看著徐煥,老徐家的人則是一臉嚴肅的怒目著對麵的老趙家和老馮家。


    就算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看那樣子就是那倆個討人嫌的惹著他們家孩子了,要沒有小楊將軍出手,他們老徐家的人也會出手跟他們家幹一架的。


    村裏人就是這樣,講理也是會講的,能聽就聽,不聽就打到你聽。


    徐煥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找到了嚇傻了的老馮家人。


    她立馬想起了自己的正事,生氣的大喊一聲:“馮大全,你過來。”


    馮大全看著楊遠威,走路的腿都直打擺子。


    別看楊遠威年紀才十八,可是那張不怒自威的臉真是天生的將軍相,威嚴,肅殺,霸氣,冷峻。


    馮大全顫巍巍的問:“叫我何事?”


    徐煥開門見山的說:“你還要不要臉?啊?你這和離書下麵寫的什麽?欠條?憑啥欠你啊?我就問問你,你怎麽能那麽不要臉?休妻還跟你前妻要分手費?怎麽的,合著高迎春讓你白睡十幾年唄?”


    這話說的過於直白,連楊遠威都斜著眼看她,臉色上都有點發紅了呢。


    可,他得穩住,他得給她撐腰。


    馮大全支支吾吾的說:“這媳婦不行……休了便是……生不出兒子太沒用了,退,退聘禮,不都是這樣的嗎?”


    見徐煥沒吱聲,他趕緊把他娘那套歪理邪說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她給我娘氣病了,醫藥費不也得她出嗎?我都沒要這錢。


    原本三個姑娘長大了嫁人還能收回來十五兩聘禮呢,她把孩子帶走了,我們一下子就損失了十五兩,這要是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少說一個姑娘能賣十兩。


    她們娘四個吃喝十幾年我就給算了五兩,但肯定不止五兩的,而且又不是逼著她們馬上給,十年內還清就行。


    我家損失了那麽多錢,才隻跟她要二十五兩,做的已經很通情達理仁至義盡了。”


    說完,他就縮著脖子等著審判。


    徐煥那被按下去的毛又再次站了起來。


    “那我問問你,如果你去逛窯子,睡一宿多少錢?”


    周圍傳來了咳嗽聲。


    馮大全憋著個便秘臉搖頭說不知道。


    徐煥看向了楊遠威,楊遠威目不轉睛的小聲說:“你別看我,我沒去過,哥有潔癖,不知道。”


    徐煥隻好信口雌黃,“逛窯子就算你找個最老最醜最便宜的女人一宿也得一百多文,馮大全,你就按這個價給高迎春算算賬!高迎春吃點虧,你給她按十年最低價算。”


    這……不管會不會算賬,這肯定是個天文數字啊,在場的沒一個會算的。


    徐煥小嘴一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按最低價一百文算,就是三萬六千五百文錢,那麽十年就是三十六萬五千文錢,換成銀子的話就是三百六十五兩。”


    老馮家集體傻眼了。


    楊遠威聽完微微一笑。


    老馮婆子又要開始一套連招使出來,可她剛要往地上打滾,鬼麵就竄過去站在了她的麵前,“老太太,我這人,手沒輕沒重,你要是坐地上被我扶起來的話,估計後半生定是要在床上度過了。”


    老馮婆子一口氣就吊在了嗓子眼,四下像是找人似的東看西看,“你們這是要幹嘛呀?要欺負死我老馮家嗎?天理啊!哪還有天理啊!”


    她是站著哭嚎的,沒有了連招,那氣氛都掉了一個檔次。


    徐煥怒目著她,把那和離書往馮大全臉上一扔,說:


    “沒工夫欺負你們家!我要求你們家這和離書重寫!


    上麵的沒問題,下麵的欠條去掉。


    下麵給我加上一條,以後招娣三個姐妹改姓高,你們老馮家和老高家老死不相往來!


    如若以後老馮家的人敢來拿血脈情親說事,就賠償給高迎春十年陪睡馮大全的三百六十五兩銀子。”


    徐煥看向了楊遠威,“哥,還得麻煩你再管管閑事,幫著重寫一封和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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