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必成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笑了。


    “你是那什麽姓吳的吧?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女的!不,興許你根本不姓吳!該不會是你設局把我抓來的吧?”


    徐煥嗬嗬一笑說:“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你識破了,還是有兩下子的嘛!”


    嬴必成很不願意跟小孩廢話,黑著臉說:“為何說是我兒子的媳婦?”


    徐煥輕蔑的一笑說:“跟你開玩笑的。就是那個胖的跟一頭豬似的宋思明,以前他追求我追求的緊,天天哭著鬧著說要娶我。為了討好我,什麽話都跟我說。”


    嬴必成怒目著問:“他都跟你說了什麽?”


    徐煥說:“說了他的身份,說他爹有個金礦。


    我的天呐,這誰會不心動呢?於是我就和我哥來嘍!搶金礦來嘍!”


    嬴必成沒想明白這裏麵有什麽道道,除了怒目就是用喘粗氣來表達他內心的氣憤。


    徐煥接著說:“不過……你兒子做夢也沒想到,我竟然是跟熠王一夥的!”


    嬴必成情緒又要穩不住了,他對於這個說法有點想不通。


    徐煥陰陽怪氣的說:“其實我有點想不明白的是,宋思明……明明是生在村子裏的,怎麽就成了你的兒子了?


    他和你長得也不太像啊?你不會是被人戴綠帽子了吧?”


    嬴必成胸悶氣短,很快就倒不上來氣了。


    洛老又給他哢哢一頓紮。


    嬴必成咬牙切齒的說:“告訴熠王,三個月之內我要是沒親自去給淮南七國那些皇帝送藥,那他的大兒子必將會死在燕南的邊境!”


    什麽?


    燕鑠一下子衝了過來,抓起他的衣領惡狠狠的問:“你把話說的明白一點!”


    嬴必成看他們反應這麽大,他倒是心情好了許多。


    “我肯定是要有後手的!就算我做不了西秦皇,那我也有本事讓這天下亂成一鍋粥……哈哈哈哈……”


    徐煥把燕鑠拉了回來讓他冷靜點。


    “你那個長生不老的丹藥其實是有解藥的,你還不知道吧,鈴醫剛才都老實交代了。”


    嬴必成難以置信的拍桌子說:“不可能!他不會背叛我的!”


    徐煥撇了一下嘴,“你說這不巧了嗎?給你紮針的這位老大夫就是鈴醫失散多年的親哥哥。


    剛才他們相認了,還有鈴醫的兒子,都給大伯磕頭了。”


    嬴必成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洛老,“怎麽會?鈴醫的大哥?”


    洛老進入狀態也極快,那表情立馬變得很感性起來,“一別將近五十年啊,我找他找得好辛苦啊!沒想到竟然在這大牢裏得以相見。


    我那苦命的弟弟啊!不過好在做了錯事知道悔改,剛才把方子給了老夫,我們倆一起把解藥的方子給配了出來。”


    嬴必成聽了這個消息人又要不行了,迷迷糊糊的直翻白眼。


    洛神醫幹脆給他上了一套九轉大還針法,強行讓這個人支棱起來。


    這種針法一般都是為了給人家留口氣交代遺言用的,就相當於給嬴必成打了一針腎上腺素。


    至於兩個時辰之後這人還能不能挺得住還真就不好說。


    徐煥看見他清醒了,這才繼續詐供,“所以……你剛才說的那個事情就不成立了,你還有什麽跟我們談判的籌碼嗎?”


    嬴必成深吸一口氣說:“你們想不想要抓回燕照?”


    徐煥毫不猶豫的說:“抓他幹嘛?熠王馬上就要登基了,那個老昏君讓他上一邊玩勺把去吧!”


    嬴必成被這個回答噎的夠嗆,“你們!!!”


    徐煥說:“還有沒有什麽厲害的招式來跟我們談條件啦?要是沒有,我們可就下班了啊,反正你的事情除了宋思明到底是不是你兒子的事之外,其餘的我們也都知道了。”


    嬴必成臉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怎麽?全知道了?那……密室?


    徐煥顯得很不耐煩的說:“那個密室我們也找到了,你那個老媳婦我讓人給她送回國了,落葉歸根嘛,還是送回去的好。”


    嬴必成的腦瓜子一下子就炸了,他突然狂笑了起來,開始說起了胡話。


    “蘭兒!蘭兒!你回去幹嘛呀!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送出來,你這是要回去送死嗎?”


    蘭兒就是那個老女人的名字。


    “蘭兒啊,隻有你對我是真心的好,我不能沒有你!你回來,你不要去西秦,那就是個地獄!嬴家人都是瘋子!是魔鬼!”


    突然他又瑟縮著像是在躲什麽,“父皇來了,父皇來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他一下子就鑽到桌子底下大喊:“父皇我錯了,我錯了,我一定努力學習!我再也不貪玩了!不要打母親!不要啊——”


    忽然他又竄了出來,凶狠的對著洛老說:“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你這個皇位坐的實在是太久了!!”


    給洛老嚇壞了,但也不耽誤他接台詞,“乖兒子,父皇把位子讓給你坐。”


    說完,洛老抬屁股就跑到了燕鑠的身後,然後小聲的跟徐煥她們仨說:“他瘋啦!”


    徐煥雖然表麵穩如一匹老狗,實則匕首早就握在了手裏。


    “那個宋思明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


    嬴必成坐在洛老剛才坐的那個椅子上,大馬金刀的派頭確實有那麽幾分帝王的姿色。


    “他娘是個好樣的,懷著麟兒還出去幫朕籌糧,是時候該接他們母子回來了。


    來人!安排人去接他們母子!”


    徐煥懟了一下燕鑠,甩了一下頭,意思讓他配合一下表演。


    燕鑠上前說:“屬下領命,不過皇上,屬下並未見過夫人和公子,不知去哪裏接人?”


    嬴必成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不是給過你們一本冊子嗎?上麵不都寫著地址嗎?”


    燕鑠假裝害怕的顫抖著說:“皇上,屬下沒有見到那本冊子,會不會是被誰拿走了呢?”


    嬴必成眉頭一皺,“嗯??讓蒙家給扣下啦?你去!找蒙白,我當初就是把冊子給他的!”


    徐煥他們這回知道了,蒙威家有個叫蒙白的,他手裏有本冊子記錄著所有孩子的去處,密室的那一本沒記錄去處,應該是副本。


    這時候嬴必成突然看向了徐煥,很生氣的走過去,把燕鑠嚇的趕忙攔在了徐煥的身前。


    “你別護著這丫頭!怎麽?讓你去吳國做妃子有什麽不好的?你不去,那就讓你妹妹去!反正你們姐妹倆必須得去一個!”


    徐煥扒拉開燕鑠委屈巴巴的說:“父皇,女兒聽話,女兒去就是了,可是這麽好的機會其他姐妹也很想要怎麽辦呀?”


    嬴必成哼了一聲:“朕的女兒會嫁給所有國家的皇室貴族!朕的女兒不比男兒差!一樣會幫朕複興秦國!”


    徐煥跟著附和,“父皇大業必成!女兒願為父皇赴湯蹈火!可是父皇,我們這麽小就去了別的國家,我們這幾十個姐妹日後怎麽相認呢?”


    嬴必成轉身回到座位上說:“後脖頸有朱砂痣,便是朕的女兒!”


    這人瘋歸瘋,交代的信息還真不少。


    嬴必成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突然對著楊心怡說:“誒?這不是楚荊國的皇上嗎?怎麽?你的長生不老丹吃完了?


    哈哈哈,求我!求我我就賣給你!”


    楊心怡心裏罵著屎尿屁,但是為了套話,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著演。


    “求西秦皇賣我丹丸!”說完還給他作了個揖。


    嬴必成驚悚的看著她說:“你怎麽瘋了?你竟然不認識我啦?我是紫雲道長啊?!”


    眾人麵麵相覷了五秒鍾,哦哦哦,忘了,這家夥也是馬甲頗多。


    隨後他們都跑出了牢房,在門口聽那個家夥自言自語的發瘋。


    他要是不說話了,就在外麵給他起個話題,他就著這個話題就能叨叨半天。


    總結一下就是嬴必成有著一個極其悲慘的童年,導致他的心理有一些扭曲。


    蘭兒是他生命裏唯一的救贖。


    他一直在籌謀如何推翻他的父皇。


    隻要找到那本名冊,就能揪出來他安插在各個地方的兒女,按照副本上的記載,得有上百個孩子。


    各地的那些大當家的都是他的兄弟,隻有他混的比較好,不僅讀了書還當了官。


    他無意中攀附上了大燕的魏家,於是一直在暗中幫著魏家謀劃造反。


    他在結識鈴醫之前認識了一個老道,學了一些風水秘術,後來開始招攬道士幫他做事。


    金礦也是十多年前道士們幫他找到的,於是他一番策劃最後占領了那個金礦。


    邊縣那四個村確實是個風水局,不過表麵上說是為了旺他的,實際上每個房子底下都壓著他父皇的生辰八字,這風水局是用來吸他父皇陽壽的。


    他父皇實在是太能活了!他真是等的快瘋了,讓蘭兒在外麵等了二十年,蘭兒都老了,就快要等不下去了。


    何立新的妻子孟嬌嬌當初生孩子的時候,那個接生婆就是蘭兒這個老女人。


    她給孟嬌嬌下了藥,孩子是被她捂死的,心髒腎髒和胎盤被鈴醫帶走了,抹了一把血在夢嬌嬌的嘴上。


    孟嬌嬌清醒的時候以為是自己吃了自己孩子的心,當時就嚇瘋了。


    當然了這裏麵也是有一些控製精神的藥物作用,所以人才會一下子就瘋掉,瘋的很徹底。


    他就是想用孟嬌嬌來控製何立新為他所用。


    他曾經也想過給何立新下藥,可害怕他傷了腦子就算不明白賬了。


    起義軍和劃地封王的事是他父皇做的,他隻是給他父皇提供軍餉、糧草和藥材等物資。


    但是他留了一手,他有很多的秘密倉庫,每個國家都有,具體的地址在輿圖上。


    徐煥仔細的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麽,她貼近聞了聞,是澱粉的味道。於是她用白醋塗了塗,標記的圈圈就都顯示了出來。


    徐煥興奮地跟燕鑠說:“這回你老爹不愁沒銀糧建設國家啦!”


    燕鑠激動地都恨不得把徐煥扛起來跑幾圈。


    一下次四五十個倉庫的東西,怎麽說也得價值幾千萬兩白銀了吧,再加上這個金礦,國庫這回是徹底不空了。


    徐煥說:“嬴必成這回成了贏不成,唉!人還給氣瘋了!你說這事鬧的!”


    可是唄,活生生的讓她幾句話給嘮瘋了,這誰能想到呢?


    燕鑠說:“這回給西秦也算是一記重創!他們也是萬萬沒想到,被咱們幾個年輕的小孩給破了局!”


    楊心怡說:“唉!在你們這的幾天實在是太爽了!還有沒有瓜啦?不會就這完了吧!”


    徐煥拉著她一邊往家走一邊說:“瓜是沒有啦!蓋房子你要不要參與呀?你說說看,你是能砌牆呢?你還是能砍樹?”


    楊心怡捂住耳朵往前跑,“不聽不聽,本小姐沒幹過活!回去找奶奶吃包子去嘍!”


    徐煥抬頭望了一下天,解放區的天真是晴朗的天啊!


    這些個撲朔迷離的彎彎繞繞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吧~


    無外乎就是既要又要的貪婪導致的。


    不像她,隻要守在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地盤裏就好。


    燕鑠沒能跟她一起回家,他要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整理一下,然後要親自去一趟鄴都給他老爹匯報一下這些個事。


    還有就是給雁門關那邊送錢糧去,放羊的宋道將軍一天一封訴苦信的催啊!


    今天,楊遠威在他娘規定的時間裏回到了龍城關,直奔軍營接受軍法的懲罰。


    三十軍棍下去,楊遠威疼的把嘴唇都咬破了。


    但是他一句話都沒說,沒喊疼,也不為自己辯解。


    他被抬回家之後,跟他娘犯起了倔,除了問好,多一句話都不說。


    楊家因此氣氛很不好。


    七個葫蘆爺爺精彩的完成了任務,一頓全豬宴給爺爺們吃的糊腦袋了。


    油太大了,血脂增高,有點上頭。


    後來辟了三天的穀才算是緩過來,並且發誓再也不這麽貪吃了。


    尤其是九十九歲高齡的大爺爺說:“經過驗證,豬肉吃多了會使人變傻!所以各位師弟,以後萬萬不可再多食之。”


    隨後,爺爺們便啟程回家了,他們已經掐算好了日子,回來正好能趕上煥丫頭搬家。


    搬家就得燎鍋底,燎鍋底就得做好吃的,哈……想想口水就下來了!


    徐煥和楊心怡一進租住的李府大門,就看見所有人都在前院排排坐等著她們。


    “回來了!煥煥呐!這回……是不是我們可以搬家啦?”


    徐煥振臂一呼,“明早!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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