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棗回到蘭香苑把兩個小紙包遞給了陶夭夭。


    “小姐,這什麽香,什麽紅花的,是做什麽用?好貴啊,尤其這什麽香。”


    陶夭夭白了她一眼道:“平日裏讓你和我學認字,你就顧著吃吃吃,這下可好?不認識了吧。”


    “嗨,我一個女子,又不考取功名,認那麽多字有何用?”


    陶夭夭在她手裏拿了一顆瓜子,嗑完之後把殼往她臉上一丟,冬棗避之不及,隻得把眼睛一閉。


    “你現在可是還小,將來是不是也要嫁人?識字醒目,讀書明理,字都認不得幾個,怎麽能讀得了書?”


    陶夭夭就覺得自己是沒好好讀書,現在穿越過來才感覺到知識的匱乏給了人很大的局限。


    她在想要是她再聰明一點,知識儲備多一些,對付杭白菊這種人是不是就不要這麽麻煩了。


    如果是女博士什麽的,那豈不是嘎嘎亂殺?


    哎,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陶夭夭打開了藥包,對著藥細細的研究了起來。


    分別聞了聞藥的味道,又用手撚起來仔細觀察。


    “冬棗,去給我燉一鍋湯來。”


    “好嘞,對了小姐,我出去買藥的時候在院裏碰到了二小姐,她要看你的方子我沒給她,她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


    “我知道了,你去吧。”


    說曹操曹操到。


    “我聽說你讓人去藥房抓藥了?你不是不喝藥嗎?”


    陶恬恬帶著葡萄出現在門口。


    “現在又想喝了,不行嗎?我在這個家,讓丫鬟出門買個東西的自由都沒有?還需要你來過問?”


    “娘不計前嫌,辛辛苦苦給你燉的湯你不喝,現在又讓人去燉湯,你什麽意思?”


    陶夭夭不緊不慢的把兩包藥,包好收了起來道:“剛才沒胃口不想喝,現在又想喝了。”


    陶恬恬被她一句話噎得無言以對,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她與之前判若兩人的舉止,但是這麽多年累積下來,奚落她諷刺她的習慣一時半會還改不了。


    總也忍不住要按以往的習慣來找找她的麻煩,即便已經碰了幾鼻子的灰了。


    “你別說是嫁到王府,你就是嫁到宮裏當了娘娘,陶家也是你娘家,爹還是你爹。”


    陶夭夭站起身走近她道:“對了,說起嫁人,這眼看婚期將近了,你娘把我的東西都找回來了麽?”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你也是陶家的一份子,這些錢不都是花在了家裏嗎?你不也有一份?怎麽臨了全算在我娘頭上了?”


    陶夭夭從桌上拿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把手朝她眼前一伸道:“吃嗎?挺脆的。”


    陶恬恬本能的想要抬手把她的手薅開,但是停在半空又不敢了,她跟以前不一樣了,這一巴掌下去,她肯定會還手,一會還是自己吃虧。


    隻得生氣的把臉別到一邊。


    陶夭夭繼續說道:“這事你得去跟爹說,是他的決定,我無所謂,那麽多錢我也花不完,再說了,王府裏什麽沒有啊,對不對?誰讓咱爹要臉呢?你們把他的臉都丟盡了。”


    “哼,反正肅哥哥也不喜歡你,你就算嫁了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等著瞧吧,看你能囂張多久。”


    “他喜歡你啊?那你要去做個妾室嗎?我和王妃說一聲,大婚那天你和我一起去?”


    “陶夭夭!你,你,你,我一個嫡出的小姐,你竟然這麽侮辱我,你太過分了。”


    “我還有更過分的,你要聽嗎?不想聽就趕緊出去,我這大病初愈,需要靜養。”


    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被門口傳來的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給擊碎了。


    聽聲音是蘇洛洛和張如鶯。


    “大姐姐,我們又來了,哎呀,恬恬也在呢。”


    陶恬恬一見她們兩個,努力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憋出一個極不自然的笑。


    “我也是來看看大姐的,問問她要吃點什麽,我一會去給她做。”


    蘇洛洛拉著她的手道:“這麽好的妹妹我怎麽就沒有呢?我家那個兄弟啊,總和我作對,三天兩頭惹我生氣,爹又常年不在家,沒人管得了他,頭疼的很,我時常想啊,要是個妹妹該多好。”


    陶恬恬一手放在蘇洛洛拉著她的手背上作勢要走。


    “姐姐說她大病初愈,需要靜養,我先出去了,你們先聊。”


    張如鶯看向陶夭夭道:“合著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蘇洛洛看著陶恬恬的背影還在感慨:“妹妹就是體貼,我們今天來,也就是看看你好些了沒,坐會就走。”


    陶夭夭出門來拉了她們兩個進了屋,往凳子上一按。


    對著蘇洛洛淺笑道:“我沒事了,多虧你給我貼了那個特效藥,還有劉大夫的針灸,否則我估計今天都半死在床上起不來。”


    張如鶯聽了這話鬆了一口氣:“我還想著是不是打攪到你休息了呢?”


    “沒事。”陶夭夭給她們倒上了茶,“我好得很,對了,我昨天問蘇小姐,找我有什麽事情,你都沒說,我今天好了,你就直說了吧。”


    蘇洛洛一聽臉上又升起了兩團紅暈。


    用肩膀擠了擠旁邊的張如鶯。


    張如鶯轉頭看了她一眼噗呲一聲捂嘴笑了起來。


    “你說啊,大家都是姑娘,你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蘇洛洛抿了抿嘴小聲道:“大姐姐,那天在湖邊,嗯,就是我,我看見了你的......”


    兩雙眼睛一齊盯著她。


    蘇洛洛沒再繼續往下說,而是用手指了指陶夭夭的胸口。


    陶夭夭順著她的手指低頭看了一眼,再看看蘇洛洛,立馬就明白了。


    蘇洛洛人雖不胖,但發育的很是豐滿。


    “我明白了,難怪你吞吞吐吐的,別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姑娘嘛,你是不是想看我的肚兜?”


    蘇洛洛欣喜的看著善解人意的她,笑著點點頭。


    “我這裏有現成的,來。”


    陶夭夭把她們帶到了臥房拿出了一個手工胸罩給她們。


    兩個人一邊看,一邊哇塞。


    “一會我讓姚媽媽給你們都量量尺寸,按照你們的尺寸做。”


    張如鶯低頭看看自己,訕笑道:“我就不用了吧,我這挺好的,你讓姚媽媽給洛洛做就好了。”


    陶夭夭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這你就不懂的吧,你現在還小,遲早能用得上,這個東西比肚兜舒服多了。”


    蘇洛洛還在感歎:“這都是你自己設計的嗎?你是怎麽想出來的?這個設計太巧妙了。”


    姚媽媽急急慌慌的進了園,一臉愁眉不展。


    “大小姐,不好了。”


    陶夭夭見了聞聲迎了出來:“媽媽你來的正好,這裏又有得你忙了。”


    姚媽媽見了她身後的兩個姑娘,收了收臉上的慌張行了個禮道:“二位小姐好。”


    “姚媽媽好。”


    姚媽媽看了看蘇洛洛手裏的胸罩,頓了一下又看向陶夭夭嚴肅的說:“大小姐,不好了,宮裏的和太妃薨了。”


    陶夭夭沒太明白,太妃薨了和她有什麽關係。


    張如鶯道:“太妃薨了,要守三個月的孝,這期間在京城內,無論王公平民,不得嫁娶,大姐姐,你的婚期要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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