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長安脾氣溫潤,這是第一次發火。


    為的是紀明珠。


    阮眠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他的眼神刺痛。


    心下慌亂,著急地解釋,“長安哥哥,我隻是假意與杜姑娘合作,不會真聽她的安排。”


    元長安冷笑,“我管你真情還是假意,既然選擇了杜佩芳的陣營,想來是不需要我幫你什麽了。”


    阮眠心裏大駭,她都說實話了,為何他還發這麽大的火?


    看樣子還想與她劃清界限!


    “長安哥哥……”


    “別這麽叫我。”


    以前就覺得這個稱呼不妥,但他不忍心傷害姑娘家的自尊心,一直沒有糾正。


    如今聽著,隻覺得刺耳。


    失望地看著阮眠,元長安語氣堅定,“從今日起,你我再無瓜葛!”


    阮兄的死因他會繼續去查。


    但那都與阮眠無關了。


    元長安接受不了有人傷害紀明珠,哪怕沒付出行動,隻是起了歹念也不行。


    紀明珠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最該保護的人。


    若他原諒了阮眠,那是對明珠的背叛。


    他不能寒了明珠的心。


    猛地起身,冷冷掃了阮眠一眼,“你好自為之。”


    他抬步要走。


    阮眠驚慌失措,哥哥意外身亡以後,元長安是世上對她最好的人。


    他不嫌棄她的過往。


    每次她有難,他便第一時間出現,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會護她周全。


    她不能沒有元長安。


    不然,她還不如一死了之,總好過被人指指點點,苟且偷生。


    連忙起身追了過去,從身後抱著元長安。


    這是阮眠第一次觸碰所愛之人。


    忘了他們之間有著雲泥之別。


    “我不會傷害紀姑娘,你相信我!”


    元長安隻覺得惡心,想要推開阮眠,手上卻使不了勁。


    煙花之地,什麽肮髒藥都有。


    元長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你對我做了什麽?”


    阮眠低聲啜泣,“你別怕,不是情藥,它隻會讓你沒力氣,不會失去理智。”


    “長安哥哥,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不想背叛紀姑娘,我都明白的,我與你一條心,不會讓你在紀姑娘麵前抬不起頭。”


    “如今隻是做做樣子,騙過杜姑娘就好……”


    用力抱著元長安的腰,靠著他寬闊的後背,阮眠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她不想用肮髒手段的。


    可杜佩芳看透了她的心思,誘她生出了貪念。


    閉了閉眼,“長安哥哥,你與我待一夜,我便完成了杜姑娘給的任務,她就能幫我了。”


    “如果紀姑娘誤會了,事後你再與她解釋,她會體諒你的。”


    “我隻是想給哥哥報仇,求你了……”


    元長安自覺不是蠢人,沒想到會被阮眠算計。


    他不是蠢人,誰是!


    “阮兄泉下有知,定會以你為恥,阮眠,你真讓人惡心!”


    “我惡心?”


    阮眠眼神失焦,“也是,我深陷泥潭,一身髒汙,豈能與你的未婚妻相比?”


    “你不配提她。”


    元長安用盡全力,丟開阮眠的手。


    此刻他隻慶幸,這人還沒那麽喪心病狂。


    若用了讓人失去理智的髒藥,後果會是什麽,他根本不敢想。


    他與明珠就快成親了。


    離幸福隻有一步之遙,誰都不能毀了他的親事!


    這是阮眠唯一的機會。


    既能留在元長安身邊,還能用迫不得已四個字,來當遮羞布。


    她就是被杜佩芳逼的。


    不然怎麽會肖想元長安呢?


    含淚的眼睛彌漫著堅定的神色,無論如何,她都要與長安哥哥在一起!


    那紀明珠接受不了,那她就走吧。


    反正她與京城來的世子不清不楚,還當眾被男人摟抱,不配當長安哥哥的夫人!


    阮眠暗想,沒了紀明珠,就算她當不了長安哥哥的妾,留在他身邊的難度也會大大降低。


    那就是塊絆腳石,聽說還是個心胸狹隘的,她最好趕緊離開揚州!


    阮眠心裏抱有期待,但她不敢把路堵死,所以沒用杜佩芳給的東西。


    隻要沒行雲雨之事,哪怕長安哥哥再生氣,最後他還是會原諒她。


    “我真的隻想報仇,你幫幫我。”


    阮眠去拉元長安的胳膊。


    “隻是和我待一夜而已,什麽都不做,事後我也不要你負責,為何你如此心硬,連這麽一個小小的請求,都不願滿足我?”


    元長安最不喜被人糾纏,對阮眠最後一絲同情也沒了。


    “早知你不知分寸,自輕自賤,從一開始我就不會幫你。”


    努力往包廂外走。


    元長安後悔了,他不該讓小廝離開。


    杜佩芳想讓紀明珠難受,便留了人在揚州。


    必要的時候可以助阮眠一臂之力。


    元長安好不容易才走出廂房,就有人想把他推回去。


    而阮眠也在拉扯他的胳膊,嘴裏不停喊著長安哥哥。


    他們在頂層,旋轉設計的樓梯,下麵有不少賓客聽到了動靜。


    紛紛探頭張望。


    “我怎麽聽到了花魁娘子的聲音?”


    “長安?難道是元家那位?”


    “元宵節的時候,他們二位傳出豔聞,說元公子為了美人一擲千金,連傳家的藏品都能送出去,看樣子不是空穴來風呐!”


    “元公子不是要訂親了嗎,對方是個絕色美人,而且還是京城來的貴女,怎會和花魁糾纏不清?”


    “這你就不懂了吧,家花哪有野花香?”


    “貴女雖好,但上了榻,本事肯定不如花魁娘子。”


    “……”


    議論聲傳進元長安的耳朵。


    那些汙言穢語,讓他有打人的衝動。


    如果他不來見阮眠,那些人不會把明珠和花魁放在一起議論。


    這次是他錯了。


    元長安心裏著急,更想盡快脫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前後都有人拉扯著他,他隻能繞道而行。


    身上本就沒力氣,來回拉扯了幾次,一時不差,身體越過欄杆,跌落了下去。


    “長安哥哥!”


    驚喊聲傳入紀明珠的耳朵。


    得知元長安單獨約見阮眠,她便想來問個明白。


    為何答應了她,卻又食言?


    以他的行事作風,真要見阮眠,也該提前知會她一聲才對。


    紀明珠不想稀裏糊塗過日子。


    她信任元長安,不想他們之間有隔閡。


    所以更要問個清楚。


    如果他們二人真有私情,她願意退出。


    “砰!”


    重物在眼前墜落。


    離紀明珠隻有兩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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