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一隻能發光的蝴蝶?”


    就在祭司命十八和離與炎交流時,後方的種族突然有了些許躁動。


    還在交談的三人立刻停了下來,命十八一揮手,剛才一開始談話設立的隔音結界也跟著撤了回來。


    “那不是,易哥哥的靈蝶嗎?”


    那一隻展翅翱翔於天空,蝶翼散發著微光的靈蝶,承載著一個人的一生,自動降落在了離伸出來的指尖上。


    祂能清晰地看見,那靈蝶上麵,隱隱約約浮現了一張青年的臉,那是屬於易的,獨一無二的臉。


    靈蝶落在指尖後,很快化為了一道流光,一分為二,分別鑽進了兩名少年的眉心。


    而先前父親的玉佩裏藏著的那隻靈蝶,也在小空間裏躁動不已,感受到靈蝶異樣的離,也將其從空間裏放出來,後者也隨著後來那隻靈蝶的腳步,進入了祂們的識海之中。


    【離,炎,當你們看見這隻靈蝶,得到我留下的訊息時,我或許已經死了。


    不要悲傷,我死前應該為人類做的一切,都已經做到了,我並非死亡,隻是有點累了,想要到另一個世界裏休息休息。


    這隻靈蝶,其實承載了我一生的記憶,包括我和你的父親以及大祭司瞞著你們做的計劃,以及人類處境的真相,都蘊含在其中。


    我的師父,是來自命運神教的祭司,命運神教是人類唯一能獲得超凡力量的地方,極其神秘。


    作為人類族群中巫祭司裏的佼佼者,師父這個傳奇境界的存在一直在為了人類氣運發展而努力。


    隻是很不幸,氣運對於人類來說終究還是過於超前,尤其是在世界意識剛剛誕生,還很脆弱的情況下。


    而離和炎,你們是你們的母親,吃下天奇珍後再加上各種意外出生的存在。


    天然承載了人類的一部分氣運,受到了世界意識的青睞。


    隻是,當初你的母親隻是吃下了陽之果,陰陽不平衡,即便因為其他緣由成功將你們生了出來,你們也必定會遭受磨難。


    你們這一生,將會經曆三種劫難,度過之後氣運才會增長,逐漸吸引世界的關注,讓其將籌碼下在你們身上,讓你們獲得巨大的好處。


    隻要讓你們安全度過劫難,同時改變一部分你們所付出的代價,讓你們成功成為天命之人——世界本源的承載者,人類麵對萬族,才會有一線生機。


    你們的母親生出你們是你們的第一劫難,而你們的母親保住了你們,但是代價卻是她的生命,但你們也獲得了安全地來到這個世界的資格。


    當時的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後來在我請求了師父後才得知了你們的來曆,以及你們母親逝去的真相。


    我和師父以及你的父親合計了很久,才根據師父得到的預言安排了很多計劃。


    不論是你們曾經不快的遭遇,還是適時的心理輔導,到你們學習的一些技能,都在我們的安排之中。


    傷害到你們,十分抱歉,為了降低減少以後你們付出的代價,我們隻能這麽做。


    玉犬一族,算是你們第二劫難的一部分,而怨氣,對於人類來說又是一種難以控製的負麵情緒。


    我們很早就預言到了這一族群,同時為了應對他們,讓你們平安度過,我們甚至隻能從小就開始通過環境與人控製你們的怨氣產生,又引導那些怨氣擁有一個可控的錨點。


    或許是親人,或許是好友,或許是長輩……】


    青年說了很多很多,包括之後離恰好救到玄貓少主,黎族長主動接過送玄貓回家的任務,然後借此機會,和其他與玉犬敵對的種族通過利益和命運神教的實力相聯合,做了種種計劃。


    一環扣著一環,不論是執行的人還是安排的人,為爭取到人類的一線生機,都做了巨大的貢獻。


    【不要懷疑你們如今的一切僅僅是我們引導下的,我和黎叔甚至師父都是人,是人就有紕漏,不可能事事都在計劃之中。


    真正做出決定的,其實是你們,不是嗎?


    命運的結果難以更改,但是我們能夠通過不同的決定,改變各種小小的細節。


    比如說,雨之部落本該除了你們無人生還,在我們的努力下,還是留存了一些火種;玄貓一族本來會有大長老帶來的族群叛亂造成內亂,卻讓我們在預言下提前提防,成功幫助玄貓少主將這場災難扼殺在了搖籃之中,在它的幫助下提前組成了異族聯軍;


    聯軍或許會被攔在外麵,卻讓我們利用玄貓一族傳送以及通靈獲得的幻術神通欺騙了那些玉犬,直接來到了大後方。


    你們接下來的命運,我的師父和我都無法預料到了,成為了世界本源化身的你們,已經並非是人類可以揣測的存在了。


    命運是可以改變的,不是嗎?】


    留下了這道似有所指的話語,易剩下的殘魂也逐漸消失,再也沒留下任何痕跡。


    而他的記憶,包括他們父親那隻靈蝶留下的記憶,都成為了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遺留。


    死亡不是最後的結局,遺忘才是,即便他們再也入不了輪回。


    “這就是……代價嗎?”


    離對於父親和易巫醫甚至於他背後的命十八都沒有什麽怪罪之意。他們確實經曆了苦難,但是他們最終都獲得了成長。


    在這次的戰鬥中,他們也沒有被怨氣完全侵蝕,總能保留住自己最純粹的自我。


    這一切的一切,沒有幼時他們的鋪墊,他們的陪伴,他們的引導,少年們的未來,或許會變得更糟。


    未知的第三劫難是什麽,祂們並不知曉,但至少現在,祂們有了力量,也有了推翻命運的本事。


    “弟弟,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炎擁抱著眼前沮喪的少年,


    “雨之部落還有火種,人類族群也依舊存在,我們接下來完成他們的夙願,也是承擔我們成為神靈後的責任。”


    “嗯。”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種族聯軍,以及沉默無言的命十八,離那金紅色的眼裏閃著寒光。


    “那麽,我們該收點利息了……”


    ……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


    “火,這些火能淨化我們的怨氣!不!祂會淨化我們所有犬的!”


    “啊!惡魔!惡魔!”


    玉犬們終於迎來了將它們帶入末路的惡魔,一個美到雌雄莫辨,一個醜到形如魔鬼,一方釋放那淨化一切汙穢的神聖火焰,另一邊幫忙承擔火焰後方帶來的痛苦代價。


    等到後來,三年過去,玉犬一族最後的族群聚集地也被火焰毀之一旦,這個邪惡的種族最終宣告歸於終焉,再也不複存在。


    離和炎都很開心,他們身後跟隨他們的種族聯軍也很愉悅,這邪惡又如同攪屎棍一樣的種族終於消失了,而它們本身也將殷見這新的霸主們——離和炎。


    “玉犬一族已經完全滅族,雨之部落的仇,父親的仇,易巫醫的仇,還有丘叔叔他們的仇,我們也成功報了。


    我相信,他們的在天之靈會安息的。”


    離身邊的火圈在慢慢地被祂收回,而炎也微笑和欣慰地看著身旁愉悅的弟弟,祂一直幫著祂承擔那些代價,這麽多年來一直這麽做,炎都很習慣這件事了。


    祂和弟弟除了一直在消滅那些零散分布,狡猾如狐的玉犬花了不少心思,其他的任何困難和阻礙都未曾遇見,就連先前雨之部落留下的火種,也在祂們的庇護以及命十六還有玄貓一族這位盟友的幫助下,重新發展了起來。


    本以為劫難再也不會出現,或者說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度過了,可是事實……真的有這麽簡單嗎?


    藏在炎體內的陰之焰,在吸收了這麽多年的汙穢以及半個【離】之本源擁有的力量後,已經蠢蠢欲動了……


    (下一章雙生子篇結束,回歸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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