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嫂子捕殺的野豬,為什麽爹爹要說是他捕殺的?


    一旁的謝知歡張了張嘴,臉上滿是疑惑,被謝知禮輕拽了一下袖子,到底沒有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


    一眾衙役圍著野豬嘖嘖稱奇,謝威借著腰傷,走出人群,走到了謝知韞他們這邊。


    謝威壓低了聲音,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映雪,爹不是有意冒領你的功勞,我是想著,暫時掩飾一下你的實力,能為咱們留一張底牌......”


    花映雪點頭,“公公無需解釋,我明白的,公公扭了腰,就在這兒陪著遠之好好休息吧,我去處理野豬,很快就有好吃的了。”


    花映雪跟兩個人打完招呼,就擼起袖子去處理野豬了。


    宋捕頭他們都還圍在野豬邊上,時不時的上手戳兩下,見花映雪走過來,宋捕頭連忙招呼著手下讓開了位置。


    一起同行了這麽久,宋捕頭他們已經完全認同了花映雪的手藝,就算是最普通的食材,在她手裏也能發揮出獨特的味道,讓他們讚不絕口。


    眼下,有這麽大一頭野豬,也不知道她今天又要做什麽好吃的。


    花映雪看著圍了一圈的人,一個也不想放過,巧笑倩兮道:“宋捕頭,今天咱們抓到了這麽大的野豬,我可是想到了不少吃法,保準讓你們滿意,順便也給諸位差爺們補補。


    這是,現在有一個問題......”


    宋捕頭哪裏還聽不出來這話裏的意思,爽快的一擺手,“有什麽問題你盡管說,我們一定幫忙,為了吃肉,兄弟們,你們願不願意?”


    “當然願意了!”


    一群人興奮地摩拳擦掌,不說是世子夫人精湛的手藝了,就說是衝著這麽大的野豬,他們也必須得幹點什麽,好嚐鮮啊!


    花映雪扯了扯野豬身上粗硬的鬃毛,“一般殺豬匠處理野豬,是先用沸水過一遍豬身,將鬃毛燙軟之後,再用工具刮毛。


    但是現在咱們沒有那麽大的工具燒熱水來給這野豬泡澡,就隻能用另外一個方法了。


    把幹樹枝都堆在一起點燃,用大火去燒,把野豬身上的毛全部燒焦,然後再用刀子刮掉,這樣處理出來的野豬皮淨肉香,待會兒做出來的吃的更好吃。


    所以,就請大家待會兒幫我刮一下那些焦掉的毛發,處理的越幹淨,待會兒咱們吃起來就越香。”


    衙役們紛紛應下了花映雪的請求,甚至有性急的已經開始去撿枯枝樹葉了。


    謝知歡和謝知禮也加入了尋找柴火的大軍,人多力量大,沒一會兒,他們就撿了一大堆柴火。


    花映雪拿出火折子,很快點燃了柴火,然後在其他衙役的幫助下,把野豬抬著扔進了火堆裏。


    野豬剛一進火鍋,火焰之中頓時發出了劈裏啪啦的燒焦聲,空氣裏,也逐漸浮現了一種類似於油脂被燒壞的臭味。


    等時間差不多了,花映雪才示意他們差不多了,眾人於是不再添柴火,反而都興奮地拔出了自己的刀,迫不及待的走到野豬麵前,開始給豬做起了免費脫毛。


    黑色的鬃毛被刮幹淨了之後,終於露出了下麵白色的豬肉。


    這些人一通亂幹,效率也是不慢,很快,就將野豬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此刻的野豬就像是做了美容美白一樣,整頭豬看起來都可愛妖嬈了許多。


    這時候就輪到花映雪上場了,花映雪擼起袖子,嚴肅的握著匕首比了比,這才慎重的下刀。


    順著野豬的脖頸處一劃,一顆完整的豬頭就被旋了下來,還沒落地,就被一旁等著的衙役捧著拿到一邊去看了。


    “這豬頭,好大啊!”


    “我長這麽大,都沒有看到過這麽大的豬腦殼。”


    ......


    花映雪沒理會他們,又順著野豬的四肢依次劃開,卸下了四條完整的豬腿。


    一個衙役嚐試著提了一下豬大腿,好懸沒能提起來。


    見他抱著的正好是前腿,花映雪也不跟他們客氣,直接吩咐道:“豬的前腿肉最嫩最活,正好用來烤整腿,麻煩差爺將豬腿上打上花刀,我過會兒就來醃製。”


    花映雪一開口,那衙役直接就答應了,興衝衝的拿刀在豬大腿上紮了起來。


    花映雪忙著分割豬肉,看熱鬧的衙役們一個也沒閑著,全都被她使喚著動起來了,就連領頭的宋捕頭,也一臉認真的拎著幾根豬蹄子,敲著豬蹄上麵的尖殼。


    看著這樣熱火朝天的場麵,花月嬈有些感歎,“這樣熱鬧的場景,多少年沒見到過了。


    還記得我小時候,家家戶戶過年都會殺豬,誰家殺豬,其他人都會主動上門幫忙。


    一大堆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忙碌,桌上一大桌子的好菜,盡情享受過年的快樂,和親友之間的和諧。


    一晃,都過去好多年了,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的場景。”


    柳如眉輕輕頷首,臉上滿是欣慰,“也隻有雪兒,能夠辦到這樣的事情了,若沒有她,也不知道這一路是何等淒涼,哪裏還有這樣熱鬧開心的時候。”


    謝知禮就蹲在兩人身邊,認真的將各種香料混合到一起,然後,放在一處,用石頭慢慢磨碎。


    這是嫂嫂交給他的任務,說的是烤肉的時候,加上這些香料,一定能香的他跌一個跟頭。


    謝知禮不想摔跟頭,但他想吃好吃的,於是研磨的格外用心。


    一旁擦洗著一堆小樹枝的謝知歡有些悶悶不樂,謝知禮看了,頭也不抬的問道:“妹妹,你怎麽了?”


    謝知歡扔下一根擦幹淨的樹枝,看向花映雪的方向,滿臉不高興。


    “那些人圍在嫂嫂邊上,聒噪死了,也不知道讓開一點兒,讓嫂嫂透透風。


    還有,二哥你知道嗎?剛剛,嫂嫂居然誇那個最年輕的小衙役,說他幹活兒利落,能幹的很。


    我看也不怎麽樣嘛,跟我比,差遠了,嫂嫂一個眼神掃過來,我就能懂她的意思,那小衙役行嗎?”


    聽到謝知歡的話,謝知禮和柳如眉他們都忍不住笑了,感情,這丫頭是吃味了。


    柳如眉輕輕戳了戳她的頭,“你這丫頭,你嫂嫂一天誇你八百次,就隨口誇了別人一句,你就吃味了,怎麽這般小氣。”


    謝知歡不服氣的撅起了嘴巴,“我就是覺得他沒有我能幹!而且,吃味的人,應該不止我一個吧?”


    說著,謝知歡的眼神,就落到了一邊的謝知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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