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因為沒有什麽大礙,在醫院裏觀察兩天就出院了。


    隻是,出院之後,幾個長輩都格外的小心,生怕她出了什麽事。


    過了兩天,安晴從大姨的嘴裏知道了鄭雲通的消息。


    聽說,鄭雲通被搶救回來了,並沒有死,不過因為傷勢過重,在icu裏住了將近一周還沒有醒過來。


    而且,他有很大的可能變成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了。


    不得不說,鄭雲通這樣的結果,還是很能讓人生出幸災樂禍的心情的。


    安家這段時間的氛圍,一直都很不錯。


    而且,沒有啦鄭家那些人的搗亂,幾個長輩也能靜下心來,幫著安晴去準備上大學要用的東西了。


    “家裏人的道德感太正常也不好。”


    安晴合上行李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你想做什麽?”姒見狀問道。


    安晴歪了歪頭,“昨天去夜市的時候,見到了舞獅隊,我想請一個去醫院,不,還是去鄭雲通樓下吧。”


    去醫院不太好,容易打擾到別人。


    “不過,大姨她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安素蘭她們的確恨鄭雲通,也恨鄭家的人,要是鄭雲通醒過來,她們絕對第一時間就要把鄭雲通送進監獄去。


    但是,鄭雲通現在這個樣子,她們反而沒有辦法下手了。


    也不是心軟或者寬容,隻是屬於人正常的同情心。


    不過,這種東西安晴並沒有。


    對於安晴來說,一旦被她認定為敵人,那安晴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毀滅對方。


    哪怕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能被安晴如此仇恨的人並不多。


    姒沉默片刻,而後說道:“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幫你。”


    在這個世界,安晴能夠動用的力量有限,她已經用過一次了,短時間內不好用第二次的。


    但是,姒還沒有動用過力量。


    而且,她並不覺得為此動用力量是什麽麻煩的事情。


    如果這麽一件小事,就能讓安晴開心的話……


    安晴展顏一笑,“先這樣吧,看看事情發展再說。”


    “姒姐,謝謝你。”


    安晴沒想著有什麽動作,但不代表鄭雲通那邊就能安靜下來。


    “在醫院?”


    “別說是在醫院,就是死了,火化了,他也得過來給我把字簽了。”


    大洋對岸,有人拿著手機,看著落地窗外燈火通明的景象,冷聲說道。


    鄭雲通的那條命,並不重要,尤其是在自己的切身利益之前。


    鄭母摁斷了電話,神情中卻帶著恍惚之色。


    都已經十來天了,她的兒子還是沒有醒來。


    如果不是最後的意誌力撐著,鄭母自己恐怕都要倒下去了。


    但是,這麽多天的勞累,也讓她整個人仿佛老了二十歲。


    而鄭父,正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死命的抽著煙。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展到現在的地步的呢?


    哪怕是到了現在,這對夫妻還有一種仿佛在夢中的感覺,而且是噩夢。


    明明之前一切進展的都很順利,他們的兒子,能力出色還事業有成。


    雖然有過兒媳和孫子意外喪命的壞消息,但是他們仍然有一個備用的孫女。


    即便當初他們沒有管,甚至是漠視著自己的兒子用那樣下作的手法除去競爭對手。


    但那個女人不還是心甘情願的給他們鄭家生孩子嗎?


    如果不是親孫子沒了,兒子又不能生了,鄭母自認為自己是看不上那個安素英生下來的孩子的。


    她設想好了一切,就連將來選什麽樣的孫女婿,要生幾個孩子都想好了。


    卻沒料到,一切還沒開始,就已經都結束了。


    看著兒子躺在病房中生死不知的樣子,鄭母第一次感受到了痛徹心扉的後悔。


    她為什麽要同意兒子的做法呢?


    如果不想著把安晴帶走,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想到這裏,鄭母的臉上露出幾分怨毒之色。


    “一定是因為安晴,一定是她克了雲通。”


    她兒子一直好好的,結果一回國身體事業全都出問題了,肯定都是安晴克的。


    “你想怎麽辦?”鄭父沉悶的問道。


    鄭母低下頭,看著手上剛剛給鄭雲通求的觀音像。


    “我找了位大師,他說了,隻要改了安晴的命格,讓她不再刑克父母,雲通就能醒過來。”


    “你……”


    鄭父本來想勸,但是在鄭母偏執的眼神中閉上了嘴。


    而且,他其實也不是那麽想勸。


    他也希望能看到鄭雲通醒來,如果為此犧牲些什麽……


    這是她的親生父親,犧牲本就是理所應當的。


    隻要能讓鄭雲通好起來,就是犧牲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


    “咦?”


    安晴放下手中的書,眼中浮現出幾分興味。


    姒眯起血紅色的豎瞳,覺得還真有人不知死活。


    “逆天改命?”


    “這事就是放在我們那邊都不是好做的,一個普通的凡人竟然敢這麽做?”


    姒的目光看向了虛空處,仿佛看到了數百公裏外發生的事情。


    鄭母跪在一個奇形怪狀的雕像前,苦苦哀求著。


    “大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


    說著,鄭母掏出了銀行卡,卡裏有他們幾十年的積蓄。


    除了留著給鄭雲通治療的,其他錢基本上都在這裏了。


    雕像旁邊的墊子上,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下頜處留著幾縷胡須,穿著長袍,還真有兩分不凡。


    “這事不那麽好辦啊!”大師裝模作樣的掐算一番,而後歎了口氣。


    “我看你印堂發黑,你那個孫女恐怕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時間長了,別說你兒子了,連你們夫妻也要遭殃。”


    鄭母也沒去想,如果安晴真的是天煞孤星,為什麽幾個姨都沒有受到影響。


    她現在已經先入為主了,認為所有的災難都是被安晴克的。


    雖然這麽說,其實也不算錯。


    “大師,這卡裏是我們家全部的積蓄,我兒子在美國還有公司,等他醒過來,我一定帶著我兒子前來拜謝。”


    鄭母連連叩首,現在隻要能救鄭雲通,讓她做什麽都行。


    大師聽了這話,眼中流露出一絲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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