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相敬如賓的王妃之外,晉王最寵愛的男寵,是作為他貼身護衛的晉七。


    他挺喜歡這個暗衛的,相貌漂亮,性格柔順。


    他想過王妃可能會因為家族利益背叛他,想過那些妾室可能因為利益背叛他,卻從未想過晉七的背叛。


    一個被訓練出來的工具,一個眼中隻有主人的暗衛,不該有背叛這樣的概念。


    麵容秀美的青年抽出劍,看著自己的主人重重砸在地上,平靜的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上鑲嵌著西域進貢的寶石,華美璀璨,即便染上鮮血也沒有絲毫褪色,這是他與晉王情濃之時,晉王賞給他的。


    晉七平靜而果決的用匕首劃過自己的脖子,看著眼前噴濺而出的鮮血,閉上了眼睛。


    “他想在死後和晉王葬在一處。”


    “癡心妄想!”


    “他有什麽資格說出這句話?”


    說話的人厭惡的看著晉七的屍體,直接下令讓人把他的屍體拖出去喂狗。


    反倒是在看向晉王時,男人的眼中帶了幾分隱晦的傷感與惋惜。


    可惜,晉王的心太大了,也太不識趣,否則他真的不想殺了晉王。


    而晉七是晉王身邊無名無分的男寵,也是他手中的一把刀,但同時他還與晉王有著滅家之仇。


    有人借著晉七的手殺掉晉王,卻並不想履行之前的承諾。


    他再看不上晉王,卻也承認這是他妹妹的丈夫,更是他看中的人。


    一個玩物也想陪葬在晉王身邊,讓他一家的臉麵往哪裏放。


    晉王妃在知道皇宮中發生的事情後,嘲諷一笑。


    真惡心啊!


    明明是兄長對晉王有好感,卻非要打著她的名義,說是因為她的麵子才讓晉王能以皇室之禮安葬。


    不要說死後葬在一處了,她現在都不想背負著晉王妃這個身份。


    晉王妃這三個字就是對她最大的嘲諷。


    父兄告訴她,等他們成功後,自己不失一個公主之位,她不會失去自己的尊榮。


    晉王妃並不相信。


    真惡心啊!


    明明是他們的野心,成功之後權力屬於他們,可失敗的代價卻要牽連到所有女眷身上。


    即便成功了,女兒妻子依舊是最先被犧牲的那個。


    她不愛晉王,但要為了家族利益嫁給晉王。


    她選擇認命,接受了沒有那麽爛的晉王,之後卻被父兄告知,她要成為家族安插在晉王府的暗子。


    她有了血脈相連的孩子,但前朝血脈是無法留下性命的。


    為了她好,她要將自己的親生孩子送到死路。


    等她萬念俱灰的時候,她卻意外得知,自己的親生兄長竟然對自己的丈夫抱有異樣的感情。


    這種事情被貴族視作風雅之事,之前晉王妃雖然不喜歡,但也隻要不礙她的眼就好。


    但是,這樣的感情出現在兄長身上,隻會讓她惡心到想吐。


    晉王妃揮退身邊的侍女,來到一旁的佛堂,她說要給父親祈福。


    朦朧的煙氣中,美麗而慈悲的神明向人間投下目光。


    “求神明垂憐。”


    “信女願奉獻出一切,隻求父親兄長與信女同墜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安晴坐在佛堂旁的大樹上,看著下方目光迷亂而癲狂的女子。


    又瘋了一個。


    無力的弱者隻能寄希望於虛幻的神佛,香火氣息中的幻覺或許能讓她得到一刻安心。


    安晴已經毀掉了所有傷害過原身的人。


    哀求的話語她也聽過不止一次,隻是,既然他們那樣對待一個無辜者,又有什麽資格在報複前求饒?


    王朝傾覆,繁華散盡。


    也許再過幾十年,仍然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但至少曾傷害過原身的那一批已經墜入阿鼻地獄。


    安晴不喜歡這個世界,更不喜歡這樣的時代。


    “妖女!”


    “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就不擔心引來天罰嗎?”


    穿著素白僧衣,容貌俊美的青年眼中滿是憎惡。


    “原來,這個世界竟然有神佛嗎?”安晴意味不明的說道。


    青年僧人咬著牙,一想到京城中翻湧的血色,就忍不住心中的憤怒。


    “你既然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又怎麽敢做出這等事情來?”


    這個女子為了一己之私,竟引得整個天下陷入混亂,更損傷了國運,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果然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神明?”安晴歪歪頭,臉色驟然轉冷,“神明算什麽東西?”


    “你又算什麽東西,敢來質問我?”


    青年僧人愣在原地,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即便再殘酷毫無人性的人,也會在神佛麵前保留幾分敬畏,怎麽會有完全不在乎神佛,甚至是蔑視神佛的人存在?


    他沒有時間去想更多,因為安晴已經提劍刺了過來。


    原身的仇人都已經得到了應有的結局,安晴沒想到在臨走之前,竟然還有這麽一個驚喜。


    “放心去死吧,我會讓你的師門去陪你的。”


    看著那雙恐懼而不甘的眼睛,安晴笑著說道。


    “你讓整個天下陷混亂,讓眾生陷入苦難,難道你就沒有一絲觸動嗎?”


    “關於這一點……我不覺得死於戰亂和被人敲骨吸髓的死去有什麽區別?”


    如果再提前五十年,青年僧人這句話還有些道理,那所謂的王朝盛世還能讓一些人活下去。


    不,其實不管什麽時候,占比例最大的,都是被視為草芥的那些。


    天海寺,曆代國師就出身於這裏。


    不過,除了最初兩代,其他的國師雖然是僧人,但身上也都帶著皇室血脈。


    想想也知道,皇帝不可能真的將這樣的位置交給別人而不加管束,出家人也不行。


    大火燒了起來,熊熊烈火中,高聳的鎏金佛塔倒了下來,塔上點綴的寶石瓔珞摔落在地上。


    穿著紫金袈裟的僧人發出惡毒的詛咒。


    安晴卻放聲笑了起來。


    “你們做過的事情,我為什麽不可以做?”


    “為什麽要恨,看到你們後繼有人,不應該高興嗎?”


    “笑一笑吧,看啊,這是多麽壯觀的景象!”


    持續了兩百年的王朝走向落幕,轟然倒塌的殿宇掩蓋了所有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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