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表現很不錯。”嬴旭傳音稱讚道。


    而曉夢則是回敬他一個清冷的小眼神。


    “這算是傲嬌,還是裝高冷?”嬴旭暗道。


    “六弟,一平一負,這結果....”


    這樣的結果,有些出乎扶蘇的意料,本來他還以為曉夢要贏了,可結果卻是平手。


    “無妨,這不過是小勝負,我手上還拿捏著一張壓死儒家的底牌。”


    嬴旭輕聲道。


    這底牌自然就是被小聖賢莊單方麵踢出陣營的張良,這小子才是真正的絕殺,反正當時緝拿張良時,所有的人證,都是嬴旭的人,隻要他們有人咬定張良是報小聖賢莊名號的,是黑是白,還不是嬴旭一人說了算。


    等所有人回到劍道館落座後。


    嬴旭對著眾人道:“伏念先生,你們儒家的君子六藝,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六公子言重了,我儒家的君子六藝,隻為強身,並非是為了爭勇鬥狠,而且此次比試,勝者應是曉夢前輩才是。”伏念謙虛道。


    “此戰勝負已定,曉夢大師與伏念先生戰平,不過說到爭勇鬥狠,不知伏念先生對: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如何理解?”嬴旭好奇地看向伏念。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此話出自在下師弟韓非的《五蠹》,師弟他寫此書時,認為當今天下之亂,大多都是由儒者、俠客引起.....”


    沒等伏念說完,嬴旭便繼續問道:“那韓非的話,伏念先生是否認同?”


    “六公子,此等言論,請恕伏念無法苟同,儒生中並非所有人都如韓非所言那般,韓非雖師從我師叔荀子,可其所學並非儒學,而是法學,以法治國固然可以強大國家,然嚴法必會激起民憤,若遇賢君當世,嚴法固然可以增強國力,可昏君當道,嚴法將會成為迫害百姓的利器......”


    “哦,那伏念先生覺得始皇陛下,是明君還是昏君?”嬴旭再問道。


    “始皇陛下的功績,伏念才學粗淺,還請六公子恕罪。”伏念滿頭細密汗珠,起身一拜。


    “那伏念先生可認識淳於越?此人當初可是儒家有名的大儒,亦是我大哥的啟蒙先生。”


    嬴旭問起當初被他踹了一腳的倒黴蛋。


    “認識,淳於大儒昔日還曾做客小聖賢莊,公子,我們小聖賢莊和他並過多來往.....”伏念生怕嬴旭會趁機挖坑,急忙撇清和淳於越的關係。


    “小聖賢莊是儒家聖地,和當世大儒又來往很正常。不知伏念先生、顏路先生可知,淳於越為何而死?”


    伏念和顏路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公子我等不知,還請公子指教!”


    他們不是不知,而是怕這又是一個坑,畢竟前腳伏念才說了和淳於越沒啥來往,後腳又知道對方死因,這要是沒關係,怎麽可能關注別人死因呢?


    再者江湖上都在傳,淳於越是因為得罪了嬴旭,所以才落得個夷三族的下場。


    “大哥,抱歉了,接下來可能要揭你的傷疤了。”


    嬴旭在說之前對扶蘇說道。


    “六弟但說無妨,此事在鹹陽早已人盡皆知了。”


    扶蘇被淳於越教歪的事,自從淳於越死後,也就傳遍了整個鹹陽城。


    當然,更多人傳的版本還是嬴旭坑害了淳於越。


    伏念和顏路隻覺得,扶蘇和淳於越之間有大瓜。


    其他人也是紛紛露出了吃瓜的神情。


    “世人皆傳,淳於越是因為得罪了我,所以才落得個夷三族的下場,但你們可曾知道,淳於越在鹹陽當博士做了些什麽,以及都教了我大哥什麽嗎?


    儒以文亂法,這句話一點都沒有錯,淳於越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當博士沒有為我大秦、為天下、為世人做過一件有用的事,他一直攛掇其他儒家大儒,還有我大哥上書請奏,廢郡縣複分封。


    你們知道這分封一旦複辟,將來這天下又會死多少人嗎?這幾百年的戰亂,源頭是什麽,你們又有多少了解?這幾百年的戰亂,辛苦的永遠隻有百姓,他淳於越主張分封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利,他不滿足於博士這個職位,而是想要謀奪權利。


    我大哥,作為帝國長公子,如果分封真的複辟,即使不能繼承大位,也能獲得不小的封地,他淳於越身份是何啊?長公子啟蒙導師,也是我大哥當時最信任的人,真分封出去,他就能獨攬大權,甚至還能將我大哥當成傀儡操控,這話伏念先生你們可認同?”


    “認....認同。”伏念算是明白了,原來儒家真的變了,很多人都被權利和仇恨迷了雙眼。


    “儒家弟子敬畏天地,其次再是君王,然後是親人長輩,最後才是授業導師。可爾等可知,身為大儒的淳於越是如何教導弟子的?


    他將他自己在弟子心中的地位,看得比君王還要高,甚至還刻意腐化弟子,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可我大哥是帝國長公子,他的如此行徑,又該不該殺?”嬴旭再問道。


    “該殺!”


    伏念也不想了,反正人都死了,就算不該殺也救不回來了。


    “如此看來,伏念先生可認同儒以文亂法?”


    “六公子,伏念對此還是不認可,那畢竟隻是淳於越個人的行為,是他蠱惑了其他人,也傷害了長公子。”


    伏念人不傻,這觀點一旦認了,就是說儒家沒有存在的可能了。


    “行,既然如此,那就帶人犯。”嬴旭對著門外喊道。


    當啷!


    下一秒,一陣鐵鏈磕碰聲傳來。


    這人犯自然就是張良無疑了。


    “子房?”顏路望著披枷帶鎖,肩胛骨還被穿起來的血人,失聲道。


    “張三先生?”公孫胖大媽也有些失神。


    儒家小聖賢莊的齊魯三傑,名聲很大,當初張良在機關城栽了的事,公孫胖大媽還暗自覺得有點可惜。


    那時她以為張良是必死了,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人。


    “既然諸位都認識此人,那就好辦了,諸位覺得此人是儒家弟子還是叛逆份子啊?”


    “這個......”


    嬴旭的問題,讓很多人都犯難了。


    說是儒家弟子吧,又得罪儒家的人,說是叛逆份子吧,又容易得罪嬴旭,兩頭為難著實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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