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雲看著特派員同誌瀟灑的開著汽車在馬路上掉頭飛馳而去,心中對特派員崇拜得無以複加。


    “我要是像特派員同誌一樣,能開汽車就好了!”


    正在王星雲對馬良車技這麽好羨慕的不得了時候,山村裏走出來一老一少兩個人,謹慎的打量了半天才堪堪認出滿臉是傷的王星雲。


    “老王,你怎麽這個樣子了?”


    一個一瘸一拐的中年人艱難的走到王星雲麵前,看著王星月一身的傷,吃驚不已。


    黎興國是王星雲的戰友,一起打了多年遊擊,後來黎興國的腿受傷,不能行軍打仗了,被留在這個山村做地方工作。


    王星雲見到自己的老戰友黎興國,心中一暖的同時,想到這次帶來了武器還堆在路邊草叢裏,趕緊對黎興國大喊:


    “先別說那麽多了,趕緊讓村裏的民兵們出來把武器搬回去,讓人看見就不好了!”


    黎興國一聽到槍,立刻就把老戰友的忘了,瘸著腿還跑的飛快,看著地上成色很新的日式武器,看的眼睛都亮了。


    要知道新四軍38年1月才正式成立,此時的日式武器還屬於是新鮮玩意。


    “山子,快帶狗子他們來搬槍,他們不是一直吵著要槍嗎?”


    那個跟在黎興國身後的年輕人飛快的去報信。


    當天上午,一封由王星雲親自用密語寫的信就讓黎興國安排人送往新四軍軍部。


    不過按照兩地相隔幾百公裏的路程來看,能在一周內送到都夠戧。


    馬良離開王星雲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拆掉了自己開的這輛福特車的日軍標識,細心的清理了車內的痕跡。


    好在這種專門清理現場痕跡的裝備是特工常用的東西,空間中有很多。


    隻是幾分鍾後就完全聞不到血腥和火藥味道了,重新換了身裝扮後,馬良開著車向滬上趕去。


    此地已經是滬上城的外圍,距離滬上直線不過幾十公裏,馬良在午飯前成功進入了滬上城。


    一進滬上城,馬良看著兩邊的高樓大廈,街邊的各種琳琅滿目的商品,還有路上隨處可見的汽車和衣著光鮮的行人。


    馬良有些恍惚自己來到前世的東南亞小國,仿佛這一路走來,路邊隨處可見的枯骨和不怕人的野狗,都是假的。


    不過很快馬良就醒悟過來,原來是一隊日軍巡邏憲兵排著整齊的隊伍走來,打頭的日軍曹長的刺刀上還挑著醜陋的膏藥旗。


    一路走來,行人要麽遠遠就畏懼的避開,要麽就是陪著謙卑的笑,低頭哈腰的鞠躬。


    日軍則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勝利者姿態,臉上肉眼可見的囂張。


    馬良有些沉默,要知道後世天朝人出門在外都能被人輕易的分辨出來是天朝人,而不是其他亞洲國家的人。


    有個網絡段子是,在韓國駐紮過的美軍說,他能瞬間在大街上的東亞人裏麵分辨出天朝人和韓日人。


    當他穿著軍裝的時候,日韓人對他都有一種明顯的畏懼,一般都不敢和他對視。


    而天朝人則是以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他,有些人甚至會走近看看他,看他的目光中甚至會帶著絲躍躍欲試的挑釁。


    後世新生代的天朝人出生在一個強大的國家,眼神中都是自信和昂揚,甚至是動作站姿在其他國家人看來略顯囂張,霸氣。


    當年馬良接受培訓時,教官在偽裝課上花了無數精力才讓馬良這樣的年輕人學會那種小國寡民的謹慎氣質,而不是那種天朝上國的霸氣。


    然而馬良來到這個時代至今,看的最多的都是麻木和沉默。


    起先馬良以為自己接觸的多是農民階層,他們沒有文化,城市裏接受過教育的人可能會好一些。


    可現在看來,兩者除了穿著和氣色上不同以外,內裏都是一個樣子。


    “唉!不真正來過這個年代,根本體會不了那些老師講近代史會講的痛哭流涕的悲憤!”


    馬良長歎一聲,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


    福特車雖然保有量大,根本不怕查,但是開著一個沒有車牌的車在日戰區溜達,還是容易被日軍盯上。


    “黃包車,去四馬路!”


    “好的,先生!”


    馬良隨手招呼了輛黃包車,準備前往王星雲交代的接頭地點。


    之所以馬良要坐黃包車,原因很簡單,馬良不識路。


    這個時代可不是後世想去哪裏就直接導航去就可以了,這時代出門想去哪裏,要麽靠地圖,要麽靠嘴巴。


    就在馬良新奇的坐著黃包車慢悠悠的往福州路走的時候,福州路上的春來堂藥店的後院,新四軍滬上的負責人郭孝安正在著急的在轉圈。


    “怎麽王星雲還不來?難道是貨物運輸出了什麽事?”


    “這可怎麽辦,軍部急需的藥品好不容易找到賣家,要是錯過了下次就更難合作了。”


    “哎呦!”


    郭孝安捂住自己的腮幫子叫起來,一連幾天都沒有收到王星雲的消息,把他這個祖傳老中醫都急的上火了。


    要知道這時代國內可以說完全不產藥品,全靠進口,尤其是能治療槍傷的磺胺更是價比黃金。


    可以說隻要是西藥就不愁賣,這次好不容易談下一批藥品,隻等交錢取貨了。


    這批藥品中就有一批寶貴的磺胺,由不得郭孝安不著急上火。


    二戰中,磺胺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抗感染藥,1936年便已經開始投入臨床使用。


    在青黴素等抗生素廣泛應用之前,磺胺類藥物是最好的抑菌藥物。


    受傷後外敷磺胺粉,內吃磺胺片,說不得的就能救回一個因為傷口感染必死的戰士。


    戰爭中真正死在戰場上的士兵並不多,更多的是死在受傷後的感染上。


    尤其是對缺醫少藥的新四軍而言,缺藥更是到了一個極端的情況。


    所以這次交易不容有失。


    馬良這邊,人力車夫跑了快40分鍾,跑的滿身大汗,腦袋上都冒煙了,這才趕到福州路。


    見到車夫太辛苦,馬良故作輕佻的賞了對方兩塊大洋,喜得對方不停的鞠躬說吉祥話。


    在打發了車夫之後,馬良饒有興致的在福州路上轉了好一會,幾次都經過春來堂藥店馬良都若無其事的走過。


    直到馬良在一個小攤前吃了一碗餛飩之後,這才確認沒人跟蹤自己。


    春來堂藥店外也沒有被人監視,這才施施然的走進春來堂藥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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