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軍跟外務省達成協議後,原本這件可以轟動世界的特大泄密案,無聲無息的就沉默下去。


    隻是無論是日軍陸軍還是外務省都默默的把美利堅給恨上了。


    美利堅居然發展了一個少將級別的高級間諜,這引發了日軍內部的警覺,開始有意無意的開始調查那些有海外經曆的軍官。


    陸軍土肥圓機關的審訊室裏,頭發已經掉的差不多的阪西少將正在接受審訊。


    “阪西,直接交代了吧!你的情報小組還有那些人?都是怎麽偷到密碼本的,如何交接情報,仔仔細細的說出來,事情到了現在,硬抗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了。”負責審訊的一個中佐厲聲喝道。


    “咳咳咳,我不是,我是被冤枉的,咳咳,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給臉不要臉是吧?你是不是認為你是少將,我們就不敢對你用刑是吧?”


    “現在證據確鑿!就是對你用刑也沒人可以說什麽。”負責唱白臉的中佐,拍桌子瞪眼睛的威脅阪西少將。


    “阪西少將,你就說了吧!相信我,我們這些大刑你是受不了了的,早晚都是要說的,何必給自己找麻煩。”一個負責唱紅臉的大佐勸道。


    可惜,阪西少將還是一個勁的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躲在單向鏡後麵的土肥圓看著桌麵上的各種證據的照片和阪西少將和岩井新一的對話記錄。


    再看著一再叫冤枉的阪西少將,他一時也也有些不敢下決心。


    從現場的指紋,筆跡,錄音,照片,還有阪西少將的社會經曆上來看,阪西少將就是那個隱藏在派遣軍高層裏的叛徒。


    可以他多年來的經驗來看,阪西少將的反應確實是不知情,被冤枉的反應。


    這也是他沒有同意對阪西少將直接刑訊的原因。


    “是阪西這家夥演的太好?還是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有人想要把水攪渾?”


    土肥圓那雙隱藏在眼鏡後麵的那雙狡猾的小眼睛不斷在轉。


    “我是冤枉的,咳咳····”


    “噗通!”


    審訊室內,剛還在喊冤的阪西少將咳著磕著就暈倒在地了,臉如金紙,手腳不自覺的抽動。


    “快來人啊!叫醫生!”


    兩個負責審訊的軍官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裝的,嚇得趕緊叫人。


    叫喊聲驚動了正在沉思的土肥圓,當他匆匆來到隔壁的審訊室內後,看著倒在地上的阪西少將,不滿的對著兩個負責審訊的手下大罵:


    “八嘎,我不是強調了嗎?沒有我的同意,不準對他動刑,你們是不是動手了?”


    “機關長,我們沒有動手,是他咳著咳著就倒地上了。”兩個軍官也很委屈。


    “還等什麽,趕緊送醫院!”土肥圓憤怒的大喊。


    兩個小時後,土肥圓看著躺在陸軍總醫院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阪西少將,臉色難看至極。


    “居然有人可以在我的特務機關裏滅口阪西?還有叛徒?”


    土肥圓此時內心的難得出現慌亂,阪西少將的突然倒地,直接進入重病監護區讓他想到了殺人滅口。


    這時一個日軍陸軍總醫院的一個血液病專家走進病房,將手中的報告遞給土肥圓,並解釋道:


    “將軍,檢驗結果出來了,阪西少將不是被投毒,而是得了急性白血病,發熱、牙齦和皮下出血、肝脾腫大、淋巴結腫大,還有血液檢查樣本中紅色細胞明顯減少,而無色顆粒增多。”


    “這是很明顯的白血病的表現!”


    “白血病?”


    土肥圓看著治療報告,有些拗口的重複了這個陌生的病名。


    醫生見到土肥圓不知道這個病,於是簡單的講解下。


    曆史上人類對白血病最早的認識是在1827年,法蘭西醫生velpeau他描述了一位63歲的花匠,臨床表現為腹脹、發燒、乏力,住院不久即死亡的病人,後經屍檢發現肝脾有明顯腫大粘稠的血液上有白色膿樣的白膜。


    1845年,當時年僅24歲的漢斯病理醫生rudolf virchow(魯道夫·魏爾嘯)在顯微鏡下對此類病人的血液進行觀察,發現該患者血液成分中有很多無色或白色的小球體,他當時稱該病為“white blood”即“白血”。


    1847年,virchow正式提出了“白血病”這個名稱,德文是weisses blut,希臘文譯為eukemia,來稱呼這種病,意思是“白色的血液之病”,即“白血病”。


    “可不久之前阪西少將還能參與前線的高強度戰役指揮,曆次組織的體檢也沒有發現身體有異常,整個人很健康啊?”


    土肥圓聽到是病,不是中毒,更是不解了,他是指揮過一個師團打過仗的,深知身體差的人根本撐不住。


    醫生倒是見怪不怪,解釋道:


    “急性白血病就是這樣,發病前病人沒有任何征兆,跟正常人一樣,發病直接就是絕症,一般活不過一個月,目前白血病的致原因還不清楚,尚屬於醫學界的謎題。”


    土肥圓現在不關心這些,急於查清阪西少將同夥的他指著病床上的阪西少將問道:


    “我不想知道什麽是白血病,我隻想知道他什麽時候能醒來,接受審訊!”


    “審訊?”醫生驚呼。


    可看著土肥圓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還是實話實說:


    “我們目前沒有有效的抗感染藥,阪西少將已經出現尿血的跡象,表明內髒已經出現感染跡象,進入白血病晚期,可能,可能,活不過三天了。”


    “八嘎!用最好的藥,最好的醫生,我要他活過來!”土肥圓不顧醫生的解釋,武斷的下達了命令。


    可惜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年頭,出現內出血,基本就是半個身子進了鬼門關。


    三天後,盡管日軍陸軍總院的醫生們用盡了所有辦法,阪西少將死於白血病引發的感染。


    至此,死無對證的情況下,日軍隻能是,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做法。


    大範圍的清理了所有跟阪西少將接觸較深的所有人,調離的調離,勒令退役的退役。


    那個跟阪西少將關係最好的少將被轉入預備役回國後,被長期秘密監視。


    不過很快,停滯很久的日軍電台在更換最新密碼後重新恢複了通聯。


    這是馬良必須要怎麽麻煩的滅口阪西少將的重要原因,就算是馬良的栽贓技術全世界都沒辦法辨別。


    就算是馬良用特工級別的ai換頭技術,搞一段小日子的天蝗的出櫃黑白小電影,全世界其他人也分不出真假。


    可假的就是假的,栽贓就是栽贓,經不起專業人士一點一點,抽絲剝繭的仔細調查。


    隻要阪西少將還活著,遲早會被日軍發現他是冤枉的,繼續查找所謂隱藏的更深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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