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看著“姐姐”滿不在乎的神情,囑咐道:“我看你還是先適應這裏,晉王府可以不管外人說什麽,但是你在外麵還是要注意下。不過我姐姐相熟的人少,隻是知道她賢良淑德。”


    顧心柔眨眨眼睛,不揭穿她?讓她繼續冒充?


    “我可不想當什麽賢良淑德之人,我隻想痛快活著。”


    顧斯年說道:“隨你。”


    顧心柔又是眨巴眨巴眼睛,這是不幹涉她的意思?


    “愛護好身子。”顧斯年說道。


    顧心柔點點頭,懂了,這是讓她愛護原身,等待原主回來。


    然後她沒什麽話說,顧斯年說道:“晉王有個愛好,唱旦角。”


    顧心柔隨著顧斯年的話聽,啥意思?


    晉王的愛好唱旦角?


    她還以為晉王的愛好無非是好色或者家花沒有野花香之類,聽到唱旦角,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撲哧一聲。


    原來晉王是女裝大佬?


    想到蘇姨娘,難道蘇姨娘是戲子出身?


    蘇姨娘唱武生,晉王唱花旦。


    霸王別姬?


    她問道:“你姐知道嗎?”


    “知道。”


    “你姐怎麽說?”


    “不該問的不要問。”


    顧心柔斜他一眼,估計原主接受不了,所以才不管晉王找外室不回家。


    顧斯年見她並不吃驚,好奇問道:“你們那裏有這樣的人?”


    顧心柔回答道:“有,唱的好的稱為藝術家,我們那沒有戲子是下九流之說,戲子被人追捧,收入很高。”


    顧斯年意外,又問道:“女子在那做什麽?”


    “工作,七天休息兩天,每月有錢拿,女人和男人一樣從小讀書,可以工作,不同類型的工作。”


    “那你在那做什麽?”


    顧心柔想了想,說道:“教女人打扮,用胭脂水粉,借助一些工具,讓女子更好看。”


    她沒說有時還給男人化妝,也沒說做直播,不想費力解釋。


    顧斯年點下頭,明白了,就像這裏的梳頭嬤嬤。


    他看顧心柔沒有一點下人的那種卑微,難道在她們那裏沒有等級之分?


    顧心柔不知道顧斯年所想,簡單介紹道:“我們那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人和人之間沒有貴賤之分,任何人犯罪都會受到法律製裁。一夫一妻,可以和離,孩子可以跟母親,甚至跟母親姓。”


    顧斯年明白麵前這個假姐姐為何吵著鬧著要和離,晉王可是一堆妾室,還有外室。


    他很想看假姐姐能在晉王府做出什麽事,做親姐姐以前不能做的事。


    顧斯年說道:“你打算以後做什麽?按照你們的規矩在這裏行不通。”


    顧心柔說道:“我知道,但是,我可不會老老實實窩在四方院當木頭。既然我是王妃……”


    說到這,她停下,問道:“如果能夠和離,或者休了我,你姐姐能不能接受?”


    顧斯年笑了,道:“隻要影響不了顧家,影響不了我外甥,我姐……或許……能……接受。”


    顧心柔拍下椅子扶手,“放心,水性楊花的事我不做,帶壞小朋友的事我不做。我就想按照我的規矩來定規矩,不會影響顧家。”


    顧斯年點下頭。


    顧心柔看著他,促狹一笑,“有什麽小問題,你看在你姐的份上,幫著描補描補。”


    顧斯年輕描淡寫,但話裏有些威脅,“我說過,隻要不連累外甥,不連累顧家,保護好我姐身子,有事找我。”


    顧心柔伸出手做個手勢,“ok!就這麽說定了!”


    她和神人弟弟達成一致,愉快的回王府了。


    剛穿越來的焦躁沒了,反而有些興奮。


    看來發癲的屬性已啟動。


    顧心柔回到王府,見晉王在她屋裏坐著。


    她想著顧斯年說的話,想象晉王穿女裝的模樣,忍不住想笑。


    顧心柔忍著笑打聲招呼:“嗨!”


    晉王是奇怪眼神,“嗨什麽嗨!我咋覺得你和以前大不一樣?”


    顧心柔坐下說道:“你才發現?我早就不一樣了。不過理解你的詫異,你都十年沒在府裏呆過,別說我了,其他人你又知道多少?七個姨娘你還認識嗎?”


    晉王聽王妃提舊事,咳咳兩聲,岔話道:“你看哲兒十四了,該定親了,有沒有和大哥商量一下。”


    他的三個嫡出女兒一個嫡子,以前和王妃說好了,親事他不能私自做主,必須由王妃同意才行。


    顧心柔回答道:“不急,過了十五歲再考慮。”


    她還沒摸清這裏的情況,再一個,萬一原身很快回來,她可不想給別人兒子做主。


    有機會問下顧斯年。


    晉王急了,道:“又沒說現在定,不要提前打聽好?去年問你你就說不急,眼看喆兒十五歲了,再不定好人家的閨女都定親了,到時候找誰去?”


    顧心柔哼了一聲,“是不是有人找你說媒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亂給孩子定親,別怪我不客氣!”


    晉王站起來一甩袖子,“不可理喻!”


    他走了。


    顧心柔對陳喆的印象是:幸好兒子不像爹。


    陳喆幾次來正院請安,她都讓趙嬤嬤打發走了,在窗戶那看到,是個穩重少年。


    他每次都會問趙嬤嬤母親的情況,神情和言詞都是關心。


    顧心柔派人去把陳喆找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人進來後顧不得行禮,張口就是:“母親,身體如何?”


    顧心柔這個便宜母親心中溫暖,雖然她沒結過婚沒親骨肉,但麵前少年對親娘的擔心讓她感覺溫暖。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讓你過來是你小舅回京了,這是他給你的禮物。”


    她從顧家回來,確實帶了顧斯年給陳喆的禮物,一整箱。


    陳喆沒看禮物,而是一臉驚喜道:“小舅回來了?那我要去看小舅。”


    說完又猶豫,“母親,您真的沒事?”


    “肯定沒事,要是有事你小舅能讓我回來?”


    陳喆表情為難,吞吞吐吐道:“母親,別和父王生氣,我隻要母親健健康康,以後有兒子,兒子孝敬母親。”


    顧心柔很認真的說道:“我沒和他生氣,以後也不會生氣。你別操心大人的事,以後好好讀書,有事找你小舅。要是你父王讓你做什麽,千萬別答應。你母親生你養你不容易,別讓你母親傷心。”


    陳喆抿著嘴鄭重點頭。


    顧心柔心想,幸好古代男孩六歲之後搬離母親身邊,天天來請安,不會在一個院裏生活。陳喆對於母親的變化,也隻是歸到被父親氣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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