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輝想娶劉家女,當然會把劉家的情況打聽清楚。劉老夫人的娘家在外省,劉妹妹豈不是要嫁到外省?


    劉燦眨巴眨巴眼睛,問道:“那怎麽辦?拒絕慶王府,誰還敢娶我堂妹?我把你當哥哥,才給你說這麽多,難道我不心疼我堂妹?”


    劉燦說著說著都要哭了,“我堂妹像我親妹妹一樣,我母親不在劉家住,堂妹比我小,可是叮囑我院裏的下人照顧好我,每次做了好吃的都給我留一份。”


    他用袖子抹了把眼淚,“隻可惜我二舅家四表哥是庶出,不然嫁到二舅家我最放心。”


    蔡康輝急道:“不行,劉妹妹不是太委屈了?”


    劉燦靠在椅背上,臉朝上,無可奈何道:“沒人敢惹我二舅啊,還有我二舅母。”


    劉燦繼續唉聲歎氣一番,把這個問題丟給蔡康輝,就像祖母說的,人是你蔡康輝看中的,如果你連你祖母這一塊都解決不了的話,那蔡家真不值得嫁,嫁進去受罪呀。


    祖母說過衛國大長公主這個人如果她自己開口求娶,這個孫媳她能夠接受。


    但是要是在別人眼裏,孫媳還是在她手底下受氣,那就是不一樣了,那是受教導,嚴師出高徒。


    祖母說,哪怕不是嫁到蔡家,她都希望孫女們能跟在大長公主身邊幾年,因為她不如大長公主。


    蔡康輝蔫蔫的回家,進屋把門關上,打開書本,一個字沒看,琢磨。


    祖母這輩子最聽誰?好像是沒有這個人,當然聽皇上的,那也隻是因為皇權,不是心甘情願。


    不說這小一輩的事情,顧心柔去了林家之後,又開始想顧斯年的事情了。


    她想,我可真忙呀,一開始想整頓王府,沒騰出空,主要是八仙女中鬧幺蛾子的江姨娘被晉王關起來,其餘的老實巴交,蘇姨娘天天在她院裏舞劍。


    她現在和王爺打了兩架之後又合起來在顧家分家現場鬧了一回,夫妻倆好像還有些話可以說了,不像以前她想去哪自己走人。


    顧心柔給晉王說她要去莊子裏,再去顧家莊子。


    晉王因為公孫大家的事情鬧了個烏龍,也不好意思跟著去,他說道:“那你去吧,替我給小舅子買點什麽,從盧總管那裏支銀子。”


    等王妃走後,他百無寂寥,前一陣子,就像廣陵說的,他跟花蝴蝶的似的滿京城亂竄,現在想想好丟人啊。


    以前的狐朋狗友不想見麵,不知道他們怎麽笑話他呢,府裏的姨娘們不想見麵,沒話說。


    皇宮裏呢,不想去,母後見了他就是訓斥,皇兄也差不多。


    晉王想了想,好久沒和汝南郡王聊天了,王妃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他們倆是朋友,約見約見。


    顧心柔帶著趙嬤嬤先去了自己莊子,沒見公孫大家,又去了顧家莊子,也沒見公孫大家。


    她進了莊子,見顧斯年在莊子裏舞劍,動作行雲流水,煞是好看。


    難怪女人對他愛慕,長相好,學問好,還會點功夫。


    顧斯年見假姐姐來了,停下。


    顧心柔陪笑道:“不好意思,好幾天沒來,忙喆兒的婚事。”


    顧斯年點下頭說道:“我都知道了。”


    林弘譽剛才才走,很好奇問他顧王妃怎麽和晉王夫妻恩愛的模樣,性子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說以前是壓著,如今不想壓了。還說和晉王隻不過因為孩子們牽扯,能相處則相處。


    他看假姐姐笑模樣,一點沒在意外麵的傳言,這點很好。


    顧心柔說道:“屋裏說話吧,你別受涼了。”


    她見顧斯年穿的單薄,這會的風還是有些涼意。


    剛準備進屋,趙嬤嬤急急忙忙跑過來,“王妃,好像是宮裏來人了。”


    顧斯年皺下眉頭,“你從後門出去,直接回城吧。”


    顧心柔沒多問,跟著一個下人從後門走了。


    上了馬車她問趙嬤嬤是誰來看二舅爺,趙嬤嬤很嚴肅的說道:“不能說。”


    顧心柔好奇,難道是皇上?


    顧斯年往門口走,皇上往裏走,兩人遇見,顧斯年行禮。


    皇上一擺手說道:“不是在宮裏,別那麽多繁瑣。”


    顧斯年跟在皇上身後。


    皇上邊走邊看,“還和二十年前一樣,聽說你住在這裏也不清靜,不行住皇莊裏。”


    顧斯年說道:“多謝皇上,我住這挺好,有我姐來說說話,很好。”


    皇上停下來,回頭問道:“那個公孫怎麽回事?你要嫌煩我讓人打發走。”


    顧斯年說道:“她不會過來了。”


    皇上哦了一聲,繼續走,進了屋裏,自己坐下,等顧斯年進來招呼他坐下。


    “你坐吧,我不叫你入宮,你就不去,那隻好我來看看你。”


    他見顧斯年不說話,繼續說道:“管別人說什麽,朕坦坦蕩蕩,把你當我自己,朕不能做的事,你做了就當朕做了一樣。”


    顧斯年對皇上也很無語,他很小的時候跟著祖父進宮,皇上對他就很親切。


    那會皇上還隻是個庶子,皇上當了太子之後對他更特殊化,弄得宮裏風言風語。


    皇上登基後更加無所顧忌,江太後急了,隔幾年挑幾個貌美身份不高的宮人送給皇上,後麵的盛貴妃就是江太後送的。


    一開始顧家也很警惕,把他交給林大學士教導,想著皇上再荒唐也不能動先生的學子。


    顧斯年長大後從皇上眼神裏感覺並不是別人認為的那種,皇上對他像親人一樣,甚至比對晉王還好。


    皇上打量屋子,皺下眉說道:“過於簡單,這樣也不好,人活一世,該享受的要享受。算了,不勸你了,你隨心就好。”


    他站起來走到窗子跟前看窗外,顧斯年跟著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那天唱曲的是晉王妃吧,難怪她和公孫能處到一塊。都說是你唱的,我倒是想聽聽,算啦,是你姐我就不提了。


    “對了,你姐變化也太大,你沒查查?”


    顧斯年說道:“我一開始以為是晉王找了個人冒充,後來發現不是。我姐……這樣也挺好,總比我好。”


    皇上點下頭道:“也是,他們夫妻願咋胡鬧別管,我那兄弟也該有人收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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