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了!治不了!等死吧!”


    看著麵前的小龍女白露氣鼓鼓的雙手叉著腰,怒目圓瞪的看著麵前比自己高許多的少年。


    剛才的話裏也頗有一種對患者不聽話的怨氣包含在內。


    雲霄也有些無奈的雙手合十,忍不住拜托道。


    “拜托了,白露小姐,再給我一點那樣的抑製藥物好不好,我下次不衝動,絕對不衝動了……”


    “你你你,這個星期已經給你調配第五次了,第五次!本小姐不是每天都有空給你調配藥劑的,真不要命不怕魔陰身的話,你就繼續糟蹋自己的身體吧!”


    白露氣鼓鼓的,甚至有種雙眼含淚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麵前這個少年經常在第一戰線的位置陪著她尋醫問診。


    她才不會有這麽多的耐心給這個天天愛作死的家夥治病呢。


    而且,這家夥難道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逼數嗎?


    看著此時麵前麵容俊秀的雲霄,又看了一眼他略有些覆蓋上了血色的雙手。


    這些血色並非是外界因素所染紅的,而是因為,他的體內蘊含著大量的毒素,那些,都是步離人的毒素。


    而麵前的這個少年自從來到羅浮仙舟之後,從來不對外說明自己的身份,除了出示過自己是朱明仙舟的令牌之外,就沒有任何其他的物件。


    如今就居住在白露附近的一座小閣樓內,現在每天晚上白露出門都得偷摸著看看這家夥到底在不在。


    明明有很好偷懶的時間,卻每次都會被這個家夥抓住請求治病。


    感覺雖然和平時問診上班不同,但每次看到他的出現,白露多少都會認為自己現在絕對是在加班。


    “明天,明天跟我外出巡診一趟,我就給你開藥,不準反悔,還有,要帶我去金人巷吃好吃的!”


    “好好好,龍女大人說什麽我就做什麽。”


    雲霄看到白露總算肯答應給自己治病,多少也是放心了些許。


    等白露帶著自己再次調配出的藥劑遞給自己後,似乎不放心一樣的叮囑道。


    “明天早上你過來的時候我再給你看看脈象,如果你的狀態惡化了,我的這些藥可能就不管用了。”


    “嗯,麻煩你了,龍女大人。”


    “哼,別以為本小姐好使喚,想找本小姐看病的人可不少呢,還有,以後叫我白露,不要叫龍女大人,搞得我有點心慌慌的,感覺在被人追著抓回去上班一樣。”


    白露似乎相當不喜歡這麽被叫,不過雲霄也答應了下來,將這次的藥費付完了之後,在白露目視下回到了對麵的樓閣之中。


    而白露原本氣鼓鼓的臉頰一下子就鬆了下來,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麵前的那座樓閣。


    心裏倒是有了些許無奈。


    常年尋醫問診的她哪裏能看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毛病,帶著他前往第一線的戰場治病的時候,盡量讓他不要動手。


    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讓他能夠壓製住自身的情緒,隻是現在看來,效果不明顯。


    而且,雲霄的身體,在她的眼裏已經破的和爛掉的麻布快沒什麽兩樣了。


    那份血色都是步離人帶來的毒性,如果不是長年累月的和步離人戰鬥,不可能積攢這麽多。


    甚至已經影響到了仙舟人的軀體,滲透進入了血肉之中。


    “這家夥,到底不顧自身戰鬥了多久啊,真愁人,下次要不要給藥裏麵再加點猛料試試……”


    白露輕聲嘀咕著走了回去。


    而此時回到樓閣房間內的雲霄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床鋪上。


    這裏和尋常的酒樓沒什麽區別,不過唯一的區別就是,除非是白露允許的病人,否則沒人有資格住在這裏。


    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份特權吧,或者說,這裏更像是某種……住院樓?


    畢竟在這裏的很多都是仙舟或者持明族的很多重傷患者。


    大部分都是離不開人手幫助的。


    而他大概算是一種特例。


    等確認沒人注意到這裏之後,他慢慢的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


    裏麵有一把劍,看起來無比的漆黑,但是,卻又有一種支離破碎的感覺。


    整柄劍的劍身都是相當破碎的,有著無數的裂紋,但不可思議的是使用起來卻絲毫不比真正完好的劍要差。


    這簡直就是鬼斧神工一樣的鍛造技術,感覺和爺爺所打造的劍,甚至都有得一拚了。


    伸手將那柄劍拔出,這柄劍,是一個折磨了自己接近十年的人委托自己暫時看管和使用的。


    名為,支離劍,果真是字如其名,宛若支離破碎的一把劍啊。


    他默默的閉上雙眼,卻仿佛仍然能在那片煉獄一樣的屍山血海內,看到那個黑色長發的男人,拿著這柄劍對準自己,麵無表情,聲音冰冷。


    “這柄劍,替我帶去羅浮仙舟,然後等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再給我,而那時候,如果你還不能殺死我的話,我便會徹底殺死你。”


    “記住了,小子,隻有變強,才有本事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你的劍很特別,這一劍,你也要記住了——”


    在那之後,便是那一道從天而降的劍光,宛若在霎那間,自己看到的見光支離破碎,如同要將自身完全肢解了一般。


    心念至此,雲霄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緊閉雙眼,卻緩緩的抬起右手的手臂。


    霎那間,一把通體碧藍的長劍落在了他的手中。


    這把劍通透的宛若不存在一般,仿佛是投影一樣的產物,但卻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而在他睜開雙眼的一刹那,猛然抬手,朝著前方斬出一道血色的劍氣。


    宛若彼岸花那般絢爛而又殘酷的劍氣一閃而過,在觸及門板之前,便化作了一道道細碎的光芒散開了。


    他默默的放下手中的這把劍,鬆了口氣。


    理之劍,這柄劍的能力相當特殊,能夠理解自己麵前物質的一切構造,也同樣的,可以理解一切的劍技武技。


    這十年來,他自從外出被步離人的軍隊給襲擊後,被那黑發男子帶著一路殺過去,並且一路教習自己劍術,也有了這麽長的時間了。


    而自己的進步和實力變化,也確實是顯而易見的,但對於這個能力的突然出現,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似乎是在被步離人襲擊之後,自身漂浮在寰宇中即將斃命的時候被一團彩色的流星擊中。


    而那個叫刃的男人,也本就是一路追著流星過來,恰好碰到自己的。


    但有一說一,這個男人是真的恐怖,不管教導什麽都相當的嚴苛,甚至是真的要以殺死自己為目的一樣。


    “還好,沒有退步,對力道的理解和把控還不算太差,不過……也不奇怪,已經十年過去了嘛……也不知道朱明那邊怎麽樣了……”


    他默默放下了自己手裏的劍,抬起頭來,看向了外麵的夜空。


    隻有在夜晚的時候,仙舟上空的景色才不是那種全息的投影畫麵。


    而是關閉了畫麵展露出了真實的宇宙星空來,才能看到那真正的滿天星辰。


    他每天也隻能在這個時候,靜下心來,看著星空之外,遙想著自己的故鄉。


    “也不知道雲璃那丫頭長大了沒,還是說和以前一樣,是個愛哭包呢,下次見麵,得好好看看才行,但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其實這十年來倒也不是那麽難過,除了整天打打殺殺……


    好像那個男人還傳授了自己一點打鐵的技藝,不過自己學的不夠快,打造兵器本就不是自己在行的。


    而自己卻看那個男人打鐵的樣子很熟悉,索性詢問一番他的身世來著,但他卻隻是回答了一個名字。


    “我現在叫刃,生前的名字,你不必知道太多,你打鐵的天賦不夠,還是練劍吧。”


    所以到現在,他都不覺得自己能通過焰輪八葉的選拔,畢竟那是需要斷劍和劍法都要名列前茅才行,或許小雲璃應該可以吧,畢竟她天生神力,簡直是先天打鐵聖體。


    但她過去那個有些愛哭的性子不知道好了點沒。


    真懷念她以前那個時候會拽著自己手臂喊哥哥的日子,隻可惜十年不見,應該生疏了不少吧。


    據說小孩子忘性都很大的,應該不至於把自己給忘了吧。


    雲霄撓了撓頭,但遙望眼前星海,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事情。


    在臨近仙舟的時候,他記得自己見過一個女人。


    銀白色的長發,卻蒙著自己的眼鏡,但她明明應該看不見自己的身影才對。


    但卻在自己拿出支離劍的瞬間就要對自己下殺手一樣。


    那個女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戰意,但卻在出手的瞬間宛若狂風巨浪的突然來襲。


    甚至讓自己差點一度命懸一線,如若不是及時領悟參透了些許對方的劍法,隻怕真會身死當場。


    而那個女人在看到自己擋住一劍之後,居然是一句話都不說,轉身就走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但她應該認識刃,否則也不會對對方的佩劍這麽熟悉。


    隻是不知道那位女子現在在羅浮仙舟了沒,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盡量繞著點走好了。


    “吃藥吃藥,吃完藥好睡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身負十三魔劍的我卻是雲璃的哥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涼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涼蕭並收藏身負十三魔劍的我卻是雲璃的哥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