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好,我是李雲亮。”


    “什麽事情,我正準備下班,會上罵也罵過你了,為了照顧你的情緒,晚上去我家打麻將吧。”


    “打麻將?是,站長,不過在這之前,卑職還有事稟報。”


    “說吧什麽事,可別又是請求寬恕期限的。”


    “不是寬恕期限,那不是讓站長為難嗎。你還記得動員會那天,有個從總部派遣過來的行動人員,由你直接指派他去街道口監視的事情。”


    “是有這件事情,怎麽了,他惹禍了?還是暴露身份被市民給發現。”


    “站長你太謙虛了,你看中的人,你挑的任務,怎麽可能給你惹禍,那也太對不起站長你看重他的心。”


    “是嗎,看來是他有新發現了,聽去你像是很高興,難不成他發現了日諜?”


    許忠良對自己的老下屬還是比較看重,雖然也時常對他有敲打,但該開玩笑時也毫不含糊。


    “站長神機妙算,這人叫秦峰,他確實在今天發現日諜線索,還直接跟蹤,發現了對方的死信箱。現在我行動組一隊隊長胡忠英,正在組建精銳人員去事發地建立監視點,想必過不了幾天,就會有新發現。”


    “到時候我們軍統廣州站,將會收割到一波對日情報戰的勝利果實。”


    許忠良有些懵,天地良心,剛才他真的隻是隨口一嘴,打趣說了一句‘難不成他發現了日諜’,沒想到在老下屬嘴裏,打趣變成了神機妙算。


    “這事是真的?”


    李雲亮很理解許忠良此時的心情,因為他剛才也是如此,所以他很堅定地回道:“真的,我確定過了。另外,等秦峰回站後,卑職會和胡忠英一起,帶秦峰給你做詳細匯報。所以站長,你今天不能按時下班了。”


    “行,我知道了。”


    “我希望這種不能按時下班,以後可以多多出現。”


    和一隊副隊長劉金德交接完後,秦峰回到站內。


    與隊長胡忠英,組長李雲亮匯合,一行人來到站長辦公室前。


    在機要秘書施海林引領下,依次進入房間。


    秦峰走在最後,默默地看了眼前麵三人的身影,查探到這三人的身份還都是果黨軍統局人員,並不是漢奸叛徒。


    許忠良是個圓臉中年男子,看著自己秘書帶著三人進來後,抬頭說了一句,“隨便坐。”就繼續低頭批閱文件。


    三人相視一眼,李雲亮最先入座,之後是胡忠英。


    秦峰在胡忠英後麵的位置坐下,屁股剛坐穩,就聽許忠良說道:“我軍統局八月剛正式成立,站裏麵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計劃在十月份,把我們行動組和情報組升級為行動科和情報科。雲亮,你可要感謝下秦峰,這次日諜若抓捕成功的話,你就不用走代理科長這一關,可直接擔任科長之職。”


    李雲亮現在的銓敘軍銜是少校,而行動科科長的銓敘軍銜一般都是要中校起步,許忠良話中的意思,抓捕成功後他可以升銜了,自然是大喜,微笑道:“是站長,我知道的,我準備把秦峰放到一隊,若是這次抓捕順利,他將成為行動組一隊的第二位副隊長。”


    點了點頭,許忠良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了過來。


    李雲亮和胡忠英幾乎是同一時間起立,站的筆直。


    秦峰反應也很快,在他們兩人站立的時候起身,看在許忠良眼裏,三人幾乎是同時站直。


    “你就是秦峰,果然是天賦異稟,就該是吃我們這碗飯的。”


    這一世秦峰的長相,實際上比他穿越前要更平凡一些,放在人群中,就算是相熟的人,一會半時也找不出來。


    “報告站長,卑職是秦峰。”秦峰邊敬禮邊回複,與站在前麵的許忠良來了個對視。


    【許忠良,軍統局廣州站站長】


    許忠良笑著問道,“你跟我詳細說說,是怎麽發現日諜,又是如何跟蹤他不被發現,越詳細越好。”


    “今天我和往常一樣,在街道口擦皮鞋,不過快中午時,突然下起雨來,我就躲在邊上的屋簷下躲雨。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目標出現在路上,在經過我時,他看了我兩眼。”


    “我那時候正假裝睡著了,但餘光還在注意街道,所以他看過來的目光正好被我捕捉到。”


    許忠良聽到這,來了興致,“哦,你用餘光能看到街道上的情形,而且還不被對方發現你在觀察他?”


    秦峰回來前,早就考慮過怎麽說,能在三十米範圍內查探所看之人的身份信息這個金手指,自然不可能說出,不過結合他自身的一些特點,他想好了腹稿。


    秦峰走到一側牆壁上,直接坐下,略低垂著頭,做出靠牆睡覺的樣子。


    “我這裏看你眼睛確實閉著的,但你這樣能看清我們嗎?”李雲亮好奇地問了一句。


    “能看清,因為角度的問題,我實際上眼睛是開了一條縫,李組長你剛才是不是握了下拳頭,站長正彎著腰凝視我。”


    李雲亮和許忠良此時離坐地上的秦峰有五六米遠,他們看秦峰,確實雙眼閉著,但秦峰說的話,又全都說對,這代表對方確實能看清他們。


    “我試試。”


    胡忠英有些不信邪地學秦峰坐在地上,然後閉眼,隻是他一閉眼就真的閉上了,眼前全黑,學秦峰般睜開一條縫,眼皮老跳,可結果依舊看不清,除非張開眼皮三分之一左右才能看清人影。


    有了胡忠英這個反例,李雲亮不由拍了拍手,對許忠良說道:“天賦異稟,真是天賦異稟。站長太厲害了,隻是看秦峰一麵就看出來。”


    “哈哈,我在戴老板手下這麽多年,其他本事學不到,但看人的眼光還是有點的。”許忠良邊說邊走回座位坐下,壓了壓手,示意三人也落座,“秦峰,你繼續說。”


    “是,站長。”


    “陌生的兩個男性相遇,一般隻會看一眼,短時間內連看兩眼,可能是緊張,也可能是認識對方,或者對方很帥。我對那人沒印象,認識的可能很低,而我又長得平凡,所以我猜這人比較緊張。”


    “為什麽見到我會緊張?我隻是個擦皮匠,我疑心一起,就跟了上去。”


    “這一跟,很快我就發現了對方在做反跟蹤的動作,要不是我在特訓班時下過苦功,就被對方發現了。”


    “從這時我就把這人的身份鎖定在同行上,不是日諜就是地下黨,但我更認為是日諜,因為地下黨反跟蹤動作不會做多次,他們沒這個意識,也隻有訓練有素的日諜,才會為了保證接頭或者死信箱的安全,做到這個程度。”


    秦峰把跟蹤的情況說了一遍,過程略有修改,使得更加可信。


    胡忠英聽後,都連連感歎,“這日諜真是專業,反跟蹤被他做到極限了,可惜碰上我們秦峰,技高一籌。”


    李雲亮對胡忠英的話很讚同,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另一個地方,隻聽他對秦峰說道:“聽你說,給那個日諜拍下過照片,拿去洗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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