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你最近一個小時是都在這大樹下乘涼嗎,有沒有看到陌生人在邊上走動。”


    看著一臉笑意走過來問話的秦峰,景岩平動了動屁股,有些惶恐地回道:“回老總話,我在這快兩個小時,現在這天氣熱的很,我在這大樹下,一會睡去一會又被熱醒,直到那些軍爺和警察……”


    說到這裏,景岩平像是想起什麽,意識到自己說漏嘴。


    此時秦峰已經離他隻有兩米左右遠,在對方話音說到一半突然停下時,就一個飛身,猛撲過來。


    秦峰撲身的速度太快,景岩平反應過來想伸手至衣服內拿出手槍時,已經被秦峰抓住胳膊。


    秦峰用力一抖,景岩平整隻胳膊瞬間沒了力氣,剛摸到的手槍被甩飛出去。


    景岩平咬著牙抬起另一隻手,一拳打過來,才打到一半就被秦峰接住,之後雙手合力又是一絞,胳膊瞬間脫臼。


    秦峰屈膝壓住被折疊在一起的景岩平雙手,騰出一隻手對著其臉部一掐,迅速檢查嘴巴裏的牙齒,沒發現有毒牙後,才鬆了口氣,對趕過來的胡忠英說道:“這家夥就是被驚動的日諜。”


    說完對著景岩平的左腿踩了一腳,褲子被踩的位置很快就顯出血跡。


    胡忠英彎腰,把景岩平的褲子口一拉,果然看到了大腿上的傷口。


    “還真是槍傷傷口,來人,把他給控製起來。”


    和身後跟著的兩名特務吩咐了一聲,胡忠英對著秦峰舉了下大拇指,“你是怎麽發現對方的。”


    秦峰在兩名特務控製住景岩平後起身,笑道:“剛開始我也沒發現異常,隻是想過去問問話,可他回答,用的是‘回老總話’,後麵甚至還用上了‘軍爺’這個詞。”


    “原來如此,我們都沒穿軍服,他是怎麽知道我們是軍人?一般老百姓看到有穿製服的警察在,也會以為是警察在抓人,當我們是便衣警察。隻有日諜心知肚明,是哪一方在抓他。”胡忠英若有所思,“隻是這幾年我們軍統中統在百姓中已經不陌生,有不少百姓看到製服警察和便衣人,還是能猜出便衣人是軍統或者中統的。”


    “不錯,所以我才會在他意識到不對,停下話時話立即撲上去,讓他沒時間細想,反應般地去拿槍,這才敢確定下來對方是真日諜。”


    “行啊,年輕人腦子就是轉的快。”


    胡忠英對秦峰真是越看越喜歡,有這麽個厲害的部下,想來他升職的機會也肯定會比馬文明要高。所以他下定決心,回去後就到組長那拍馬屁,把秦峰入一隊的事情定下來。


    為什麽要抓捕完日諜再入一隊,到時候秦峰立功多的話,怕是連站長都不舍得他入一隊,而是直接讓秦峰再領一個新的行動隊,那自己就虧大了。


    畢竟行動組要升行動科,到時候行動隊就不可能隻有兩個,三或者四個隊都是有可能。


    秦峰不知道胡忠英心裏的彎彎繞繞,他發現日諜看他的目光十分凶狠,很是不服氣,就吩咐控製日諜的特務要謹慎,防止日諜再作妖。


    “就是他,這家夥狡猾的很,去死信箱一路上都帶著個帽子,讓人無法看清他的全臉。我們給他拍了上百張照片,竟然沒有一張是有正麵全臉照的。”劉金德原本有些喪氣的走出屋子,看見街道中站立的胡忠英後臉色更加難看,直到有特務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目光轉到被抓的特務身上,臉露喜色,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走過來。


    秦峰看到劉金德,就想起那個讓日諜險些逃離的罪魁禍首,開口問道:“那個突然出現的跟蹤人是誰?”


    劉金德這幾天雖然都在監視點,負責監視公園死信箱,但站內的事情,他還是很了解的。知道眼前年輕人因為發現日諜,已經得到許站長和李組長的看重,甚至連自己的帶頭大哥胡忠英,都對他很是支持。


    在聽到秦峰問話後,他都沒想就直接答道:“還有誰,就是二隊的老丁,他的屍體都被馬文明馬隊長給踢到路邊的溝裏了,哼,還說什麽老丁的做為和他二隊沒關係,完全是他自己私欲在作祟。”


    “老丁?”


    胡忠英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這可是馬文明的得力手下,他死了,馬文明都不給他收屍,還往他身上潑髒水?這真當別人都是笨蛋眼瞎子,看不出來老丁是他派出來的嗎?”


    劉金德撇了撇嘴,“就是那啥,那四個字怎麽說的。”


    秦峰想了想,湊了句,“掩耳盜鈴。”


    “對對,就是掩耳盜鈴罷了,馬家兄弟都是沒下限的小人,對他們的認知真是刷新你的三觀,隻有更低沒有最低。”


    聽到這,秦峰對二隊的馬家兄弟有了足夠認知,也起了戒心,“那得防著一手,胡隊長,日諜還是隨我們的車先回站內,後麵的人等到齊了再回。”


    “對,秦老弟說的對,隊長你和秦老弟先回站內,我在這負責收攏隊伍,為防萬一,我身邊這些兄弟隊長都帶上。”


    劉金德是親眼看到馬文明和他弟弟馬衛明,兩人你一腳我一腳,把他們忠心下屬老丁的屍體踢到路邊臭水溝裏,那時他惟一的感覺就是馬文明兄弟倆,什麽樣的缺德事放在他們身上,都不應該會感到奇怪。


    “好,走,回站內。”


    一行人回到廣州站所在的富華貿易公司,把景岩平送入審訊室。


    秦峰和胡忠英商量了下,由他負責審訊。


    這是秦峰兩世以來第一次審訊,不過被審訊的人是日諜,他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相反他精神很興奮。


    進入房間,就發現景岩平坐在審訊椅上,一臉輕蔑地看著秦峰。


    “態度很好,繼續努力。”


    秦峰走到審訊記錄員身邊坐下,對景岩平兩邊站著的審訊特務說道:“來點開胃小菜,把他的十個指甲都給我拔了。”


    雖有些驚心於秦峰的開胃小菜這麽勁爆,話都不問就直接開幹,但做為專業的審訊特工,他們倆還是很快就拿出鉗子,固定住手指,開始拔除一個又一個指甲蓋。


    拔除第一個指甲蓋時,景岩平雖然痛呼出聲,但之後立即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像是在說這也沒什麽,我一點也不怕,放馬過來吧!


    然後第二個,第三個,拔除到第五個時,景岩平全身已經痛的汗水直流,嘴巴不知何時被自己咬出一大口血。


    為防止景岩平咬舌自盡,秦峰找了塊充滿血跡的布,塞入對方嘴裏。


    “你們繼續,不用停。”


    然後第六個,第七個,直到十個指甲全部拔除完,秦峰都沒向日諜問過一句話。


    “開胃菜吃完了,那就上第一道熱菜吧。上針,嗯還有老虎凳也一起,日寇都是鋼鐵做的,想來他們一口一口吃會嫌太慢,兩道菜放一起,更適合他們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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