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夕夕公主?”


    男人的聲音帶著絲絲縷縷的散漫,卻又似隱藏著無盡魔力的漩渦,輕易地就能將人的心魂卷入其中。


    悠悠揚揚的音調,輕拂過明夕的耳畔。


    好似一片最輕柔的羽毛,悠悠貼著耳邊滑過,撩撥得人的心尖止不住地發癢。


    明夕的心跳不自覺地加速,如密集的鼓點在胸腔內奏響。


    明夕微微低下頭,貝齒輕咬著下唇。


    粉嫩的唇瓣瞬間泛起一抹瑩白,眼睫如同風中的蝶翼般輕輕顫動著。


    她的身後,無垠的海平麵在夕陽的輕撫下,被染上了一層如夢幻般絢爛的緋紅。


    那暖色調的光輝灑落在周圍,像是為整個世界披上了一層曖昧的薄紗。


    而明夕的耳廓也被映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恰似盛開在雪地上的紅梅,嬌豔欲滴。


    片刻的靜謐之後,隻見明夕緩緩地抬起眼,一雙秋水明眸中波光流轉。


    揚起的臉蛋上早已染上了一抹動人的薄紅,恰似天邊的雲霞飄落在臉頰。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邁開腳步,一步一步緩緩地湊到厲淮之的眼前。


    隨著她的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驀地被拉近,近到能清晰地聽到彼此之間的呼吸聲。


    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眼前的男人身姿挺拔,比她高出兩個半頭。


    明夕即便努力地仰著腦袋,那小巧的鼻尖也才勉強能觸碰到男人的下巴,距離他的唇還有一段小小的距離。


    下一秒,明夕緩緩地踮起腳尖。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身體也不易察覺的顫抖著。


    就在明夕要踮起腳尖的那一刹那,眼前的男人卻像是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一。


    隻見,厲淮之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緊接著,男人快她一步地彎下腰。


    那雙深邃的桃花眸緊緊鎖住明夕的雙眸。


    隨後輕輕地垂下頭,兩片溫熱的唇瓣就這樣溫柔地吻上了女孩那微微顫抖的唇瓣。


    在這一瞬間,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按下了停止鍵。


    明夕的大腦在這突如其來的瞬間仿若被一鍵清空,成了一片茫然的空白。


    她的思維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搖搖,不知去向何方。


    剩下的,唯有唇上那令人心悸的溫熱,如同熾熱的火苗,輕輕舔舐著她的神經。


    鼻息間縈繞的檀香味,絲絲縷縷地鑽進她的心肺。


    還有那噴落在自己臉頰上溫熱的呼吸,帶著男人獨有的氣息,一陣一陣,如潮熱的微風,將她整個人緊緊地包裹其中。


    明夕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像是被卷入了一團混沌的迷霧。


    眼前的世界都像是被一層薄紗所籠罩,變得虛幻而不真實起來。


    她的雙腿微微發軟,若不是男人的手臂適時地攬住了她的腰肢,恐怕她早已站立不穩。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或許是漫長如一個世紀,又或許隻是短暫的幾秒,厲淮之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女孩的唇瓣。


    他微微抬起頭,長睫微斂,那如鴉羽般的眼睫遮擋住了眼底那一抹意味不明的晦暗。


    “明夕。”


    男人輕啟雙唇,喉結微微滾動,發出的嗓音中透著一絲難以捕捉的啞。


    “在我這裏,你不需要墊腳。”


    他的目光深邃而熾熱,緊緊地鎖住明夕的雙眸。


    “我會為你彎腰。”


    在他的眼中,明夕永遠是公主。


    他不舍得也不想讓公主踮起腳去愛人。


    在他這裏,她隻要永遠做好自己,而他會無條件的選擇彎下腰去愛她。


    “可是,厲淮之。”


    明夕臉上的緋紅還如天邊的晚霞般絢爛地暈染著,沒有絲毫消下去的跡象。


    她微微仰起頭,看向男人的那雙水光瀲灩的杏眼中,卻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認真。


    女孩唇瓣微張,微糯的嗓音裹挾著海風的輕柔,緩緩地掃過男人的耳畔:


    “愛會踮腳,也會彎腰。”


    他說她是公主。


    可明夕想說,其實不是的。


    她不是一定要等到他彎下腰來愛自己。


    她也能,踮起腳尖去愛他。


    ......


    這邊。


    “老婆~”


    段澤宇跟黎舒回到了房裏,他的臉上還帶著些許討好的笑意。


    “閉嘴。”


    黎舒柳眉倒豎,美眸中透著冰冷的寒意,聲音冷得仿佛能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成霜。


    “你可是發誓了的,說過任由我處罰的。”


    段澤宇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他終於深刻地懂了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老婆~”


    他不死心地再次企圖喚起黎舒僅剩的一點良知,那聲音帶著一絲可憐巴巴的顫音,眼神裏滿是祈求。


    “段澤宇,你是不是忘記了?”


    黎舒向前逼近一步,眼神中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什麽?”


    段澤宇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脖子。


    這邊他真的有必要為自己證明一下,他真的不是怕老婆啊啊啊!


    他才不是耙耳朵!


    “我是天蠍座。”


    黎舒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天蠍座,那可是最最最最記仇的星座。


    自然,也是報複心最最最最強的星座。


    不過段澤宇顯然是隻記得天蠍座在那方麵的欲望挺強的,卻把這關鍵的兩點拋諸腦後。


    段澤宇緩緩垂下視線。


    當看到擺在自己腳前那渾身長滿尖刺的榴蓮時,嘴角猛烈地抽了抽,那模樣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刑具。


    “真的......非跪不可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絕望,心裏想著,若隻是跪搓衣板也就罷了,雖然也不好受,但至少不會像這榴蓮那麽痛苦吧......


    回想起剛剛回來的路上,正逢一家水果店的榴蓮在打折。


    知道黎舒愛吃榴蓮,段澤宇秉承著“要對老婆好”的態度,毫不猶豫地帶著她去買。


    當時的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榴蓮竟會成為自己受罰的工具。


    於是,榴蓮是買回家了。


    而他,也從跪搓衣板戲劇性地變成了跪榴蓮。


    一時間,段澤宇都不知道榴蓮打折到底是一件該讓他高興還是不高興的事情,隻覺得造化弄人。


    對上黎舒那堅決不容置疑的視線,段澤宇昨晚的囂張氣焰早已消失得一幹二淨。


    隻見眼前的男人滿臉苦相,緩緩地、極其不情願地彎下膝蓋,那動作慢得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


    當膝蓋觸碰到榴蓮的瞬間。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個“川”字,眼睛裏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段澤宇牙關緊咬,強忍著那尖刺紮入膝蓋的劇痛,整個人跪在榴蓮上,活脫脫一副可憐又可笑的模樣。


    他發誓。


    等有一天他成為世界富翁,一定要把世界上所有的榴蓮都消滅的一幹二淨!


    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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