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並沒有任何回應。


    因為白貓還沒醒。


    祝影本來帶著白貓躲在安全處,見情況危急,再加上青龍的特殊情況,幹脆把白貓扛過來了。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青龍等了幾分鍾,沒挨打,慢慢抬起來頭。


    就見到祝影把白貓當做盾牌,提溜在身前。


    青龍怒不可遏,上去就要打死祝影,但是拉扯了半天,由於白貓這麵盾牌擋在前麵,一直不好下手。


    想要把白貓搶過來吧,祝影不放手,他也不敢使勁。


    最終隻能衝祝平炎怒吼:“你還算不算男人,把老婆當盾牌!”


    祝平炎:“不是我幹的。”


    青龍看向祝影。


    祝影疑惑:“她又不是我老婆。”


    好好好,擱這卡bug呢。


    青龍咬牙切齒:“別讓我找到機會。”


    這時候白貓似乎是被提著晃來晃去很不舒服,伸手撓了撓脖子。


    祝影就是抓著白貓的脖子。


    這要是個凡人,頸椎都晃脫臼了,不過白貓已經是證道巔峰,完全不用擔心受傷。


    白貓一有動作,青龍又開始打擺子了。


    祝平炎看著他這模樣,心生一計:“看樣子她就要醒了,你想好怎麽和她解釋了嗎。


    她明明那麽信任你,你給她的那杯水,甚至能看到沒融化的碎藥。


    她還是沒有絲毫懷疑直接喝了。


    她那麽相信你,結果你給她下藥,她肯定傷心透了,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青龍麵色煞白:“不會的,姐姐那麽疼我,肯定會原諒我。”


    “她越疼你,才會越傷心。”


    青龍一下子癱軟在地,失聲痛哭:“隻是一些幫助睡眠的藥,本來就是我自己吃的,可能對姐姐來說藥效強了點,對身體又沒有壞處,姐姐會原諒我的。”


    惡魔低語:“不管是什麽藥,她吃下去昏迷了,醒來後甚至不知道你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麽猥瑣的事,她怎麽可能原諒你呢?”


    青龍驚慌失措:“我才不會這麽做,我隻是想殺你而已。姐姐最了解我,她肯定會相信我的!”


    祝平炎偷偷翻了個白眼,感情我的命就這麽不值一提。


    惡魔低語:“你已經辜負了她的信任,她怎麽可能再相信你,你說沒有做就沒有做嗎,有證據嗎?”


    其實是有的,祝平炎之所以了解的這麽清楚,就是因為祝影盯著。


    但是青龍並不知道,他隻能失聲痛哭。


    惡魔低語:“現在隻有我能幫你了,隻要我承認是我下的藥,白貓就不會怪你。”


    青龍眸中青光閃爍:“對,跟我沒關係,都是你幹的,你敢不承認,我就殺了你!”


    “你確定你能在白貓醒之前殺了我嗎?”


    青龍猶豫不決,祝影悄悄扯著白貓的袖子動了動。


    “好!你說吧,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沒禮貌,叫姐夫。”


    青龍沉默不語,祝平炎想要的當然不僅僅是這一個稱呼,而是要得到他的承認。


    這樣白貓就沒有顧慮了。


    “你也不想白貓知道真相吧?”


    青龍咬牙切齒:“姐,夫!”


    “放心,姐夫會幫你的,不過你得記得,白貓醒了後,你也得這麽叫我。”


    青龍苦笑,果然如此。


    但是相比於被姐姐討厭,就算隻能做弟弟也很好了。


    -


    祝平炎將白貓抱回屋子,然後就開始不斷探索。


    這是為了試探下小舅子的威脅程度。


    如果真的隻是促進睡眠的藥,那大部分情況下,這個小舅子還是可以放心的。


    如果是能讓人昏死的迷藥,這時候就得防備著他,比防老王還嚴密才行。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百思不得騎姐的情況下,指不定哪天他絕望了,又開始對白貓圖謀不軌。


    如果藥物中還有催情效果,那說明這小子把白貓迷暈,想的不僅僅是殺姐夫,還想要得騎姐。


    這狗崽子就不能留了,要麽趕走,要麽營造一個白貓不會傷心的場景,直接幹掉。


    就像白貓想殺李梔,祝平炎也時刻在找合適的機會,拿小舅子開刀。


    白貓的殺伐來自於冷漠獸性,如果沒有烏龍的教育,她殺死一個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無所謂。


    祝平炎的殺意則來自人性。


    這幾年的幫派廝殺,十年的血腥戰爭,祝平炎殺人無數,這顯然與他從小接受的教育相悖。


    所以他隻能在內心構建法庭,隻要自己內心的法官落錘,他就能拋棄道德,以執刑官的身份殺人。


    也就是所謂的,你已有取死之道。


    很可笑,在任何國家,死刑都需要萬分謹慎,證據鏈充足。


    而祝平炎的審判,大部分情況下隻需要“莫須有”。


    就好像青龍給白貓的藥,就算有催情成分,也可能是拿錯了,或者他手頭能致人昏迷的隻有這一種。


    就算他真是騎姐惡徒,也還罪不至死,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會把迷奸定為死刑。


    但祝平炎心中的這杆秤是歪的,在他的“法律”中,白貓是特殊個體,她比一萬個人都要重要。


    如果白貓殺了無辜的人,那肯定是罪不至死的,可以赦免的。


    隻要白貓懺悔,那罪行就能消除,就算不懺悔,祝平炎也會約束她的行為,隻要沒有下次,不就約等於無罪嗎。


    就算約束不了,白貓完全獸化,濫殺無辜,那也是有苦衷的,是可以挽救的。


    對白貓的裁決沒有死刑,最高隻有終身監禁。


    還得好吃好喝的人道主義監禁,別讓她再傷害別人就行。


    但如果有人傷害了白貓,無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


    不管有沒有苦衷,無論有沒有懺悔。


    死刑,立即執行。


    這就是來自人性的殺戮,獨裁者的殺戮,自詡正義的殺戮。


    好在小舅子沒有撒謊,白貓不是昏迷,而是深度睡眠,才第一個指節,白貓就醒了。


    對於天驕,特別是強化係天驕,感官與凡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比如祝平炎如果在安全的位置深度睡眠,即便拿鐵錘敲他腦袋,他也不一定會醒。


    這大概就是個腦瓜崩的水平。


    但如果一直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他也有可能察覺並醒過來。


    他的皮膚並不會因為防禦力更強,而感知遲鈍。


    其他感覺也是一樣。


    不要誤會,這裏說的是聽覺與視覺。


    祝平炎能聽到一百米外的呢喃,不代表在他耳邊大吼一聲他就會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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