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是一個星期後前往梅家老宅看望的梅二爺,那天一早天就下起了小雨。


    秋雨綿綿,一下起來就淅淅瀝瀝停不下來,老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今天的溫度比起昨天明顯低了好幾度。


    沐白身上隻穿著件玉藍色的襯衣,下車後小風一吹,禁不住華麗麗的打了個冷顫。


    "有點冷啊--"沐白活動了下肩臂低聲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是下雨的原因還是山裏的氣溫本來就比市裏的溫度低。


    "七爺--"金誠撐著一把黑傘趕緊過來遮住沐白頭頂上的毛毛細雨,


    "七爺你自己先撐會兒傘--"金誠說著把傘柄交到沐白手裏。


    沐白接過傘自己撐著,他不知道金誠要幹嘛。


    隻見金誠打開邁巴赫後備箱,很快拿出一件白色風衣款式的外套過來。


    "你還挺細心--"沐白接過外套後毫不吝嗇的誇讚了一句。


    "這都武哥交代過的!"金誠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特別細心的人,有很多細節常常會不自覺的忽視,但丁武從來都毫不藏私的教他,提醒他。


    "嗯,丁武確實是個很細心的人。"沐白徑自穿好外套又習慣性的扯了扯衣領,


    "武哥什麽時候能出院?"


    "還不太確定,但是武哥已經能自己發信息說轉到普通病房了!"金誠回答。


    他很想武哥能快點回來啊,回來海城一個多星期了,現在七爺身邊就他一個人,他每天神經都繃得特別緊,總覺得每個梅家人都不像好人,他覺得自己快有被害妄想症了。


    "普通病房?"沐白皺眉,"你記得給王子睿說一聲讓他給武哥安排一間單人病房。"


    "二少那邊給安排了,是武哥自己不住,說住大病房熱鬧,他不想一個人在單人病房裏待著太無聊了。"金誠低聲道。


    "行吧,他覺得舒服就成,隨他便吧--"聞言,沐白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丁武做事向來細致入微麵麵俱到,他既然這麽說就自有他的道理。


    "嗯!"兩人低聲說著話一前一後的朝著梅家老宅的大門走過去。


    還是之前那間臥室,隻不過今天梅二爺沒睡覺,他穿戴整齊的在一間灑滿陽光的小起居室裏等沐白。


    從昨天沐白親自打電話過來說今天要過來看望他,梅二爺就很開心,一大早就起床了,梳洗好後眼巴巴的等著沐白上門。


    "沐白啊--"梅二爺激動不已的拉著沐白的手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六年沒見的外孫。


    "小外公--你身體還好嗎?"沐白唇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任梅二爺打量,他沒表現的特別激動也沒疏遠眼前這個老人,


    "我回海城一個多星期了,無奈手上事情太多了,拖到今天才來看您,小外公您沒怪我吧?"


    "怪你什麽?"梅二爺拍拍沐白的手,和藹的笑著:


    "你剛接手公司,肯定是千頭萬緒的,恐怕忙的睡覺的時間都不夠,我一個啥事沒有整天曬曬太陽散散步的老人家,你還怕我突然不見了不成啊?你啥時候有空來都成--"


    不得不說梅二爺這人會說話,態度也和藹真誠,實在無法讓人真心討厭他,但是他卻不會管教子女,或者說他隻管生從來沒管教過。


    梅二爺的那些個子女有一個算一個,這些年沒少給外公和母親添堵,沐白對這位小外公簡直是又愛又恨,因為從小到大梅二爺對沐白都很好,比對他自己的親孫子還要好。


    外公可能跟他差不多感覺,恨不起來又諒解不了幹脆眼不見為淨一走了之,離開了海城離開了他生活了一輩子的梅家老宅。


    "謝謝小外公不怪罪我--"沐白扶著梅二爺在沙發上坐下,陪著梅二爺閑話了幾句家常。


    "沐白啊--你外公……我大哥他身體怎樣啊?他還好嗎?"梅二爺忍不住打聽自己大哥的情況。


    "六年了,大哥他還在生我的氣,我每次打電話過去要麽不接,要麽兩句話就要掛電話,唉---大哥他還在怪我……"


    梅二爺提及自己大哥,聲音裏不免就帶出了幾分小心翼翼還有幾絲委屈。


    沐白不知道怎麽接他的話,外公怎麽可能不怪他,那可是外公唯一的女兒,別說外公,他心裏對梅二爺也是有怨的。


    母親的離世跟梅家人雖然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多少也脫不了幹係,如果不是那幾個趁母親不在海城在公司裏搞事情,母親也不會連夜趕回海城,也就不會出車禍了。


    母親出事後,他甚至想過要弄死梅家那幾個所謂的舅舅和表哥。


    沐白隻在梅家老宅停留了一個多小時,婉拒了梅二爺留他吃午飯的好意,沐白坐車離開了鼎安莊園。


    車子離開梅家老宅的時候雨下得比之前要大了些,蜿蜒在山林間的柏油馬路因為雨水的衝刷變得更加濕滑,雨霧再加上林中升騰起的薄霧讓整個道路上都霧蒙蒙的,視線所及之處不超過50米。


    "老陳--靠邊停車!"坐在副駕上的金誠突然沉聲喊了一聲。


    "好--"司機老陳給沐白開了好幾年車了,也一起經曆過不少事,金誠一開口他一點也不遲疑的執行。


    "有什麽不對嗎?"後座的沐白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聽見金誠與老陳的對話他微微睜開眼睛。


    "暫時沒發現什麽不對,隻是前麵再有兩公裏就是一處盤山路段,一邊是峭壁一麵是懸崖,我的感覺不太好。"金誠率先下了車,然後才拉開後車門道:


    "七爺--先下車吧!"


    沐白什麽也沒說直接跨下車,對於金誠說的感覺不太好,沐白接受這種說法,因為他相信隻有真正麵臨過生死的人才會在即將遇到危險時有所感覺。


    金誠快速從後車箱拿出兩件黑色雨衣,遞給沐白一件,兩人各自穿好。


    "老陳--你找個地方把車子弄故障了,最好是刹車失靈什麽的,然後報警!"沐白彎下腰趴在車窗上對老陳叮囑道:


    "你小心一點,別把自己真弄傷了--"


    "放心,七爺--我知道怎麽做,你們千萬小心啊!小金,一定照顧好七爺--"


    老陳開著邁巴赫龜速的朝前緩緩行駛著,金誠把手裏拎著的一根棒球棍遞給沐白,沐白接過來在手裏掂了掂。


    "走吧--"沐白率先轉身。


    於是金誠在前沐白在後,兩人很快鑽進了一旁茂密的林子。


    "七爺--雨太大了,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金誠四周看看,今天是下雨天,不僅沒有太陽,四周還霧蒙蒙的一片,完全分不清方向,好在他受過專門的訓練,花了一點時間還是弄明白了東西南北。


    "沒事,繼續走吧,下雨天待在林子裏也未必安全,我記得這林子後麵有條公路…"沐白用棒球棍撐在地上然後四周看了看,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沒了聲音。


    "七爺--"金誠回頭看沐白等著他的下文,


    "公路…怎樣?"


    "不記得了--"沐白沒好氣的吐出一口氣,呲了呲牙道:


    "別聽我的,我在林子裏方向感不好,你覺得怎麽走就怎麽走--"


    "奧--"金誠不疑有他,畢竟金誠才到沐白身邊三年,這三年來沐白一直都在拚命學習,別說飆車連酒吧都去的少,金誠還沒見識過自家七爺迷路的本事。


    "這裏可是鼎安莊園,他們應該沒這麽大膽吧?"金誠在四周查看了一圈後又回到沐白蹲坐的那顆樹下,他摸了把臉上的雨水沉聲道:


    "但願是我的感覺出錯了!"


    沐白毫無形象的蹲在一棵大樹下,拿著手機快速的發了幾條信息,然後把手機關機,聞言站起身對金誠道:


    "把你的手機也關了!"頓了下才輕嗤一聲說:


    "雨天路滑懸崖車禍,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缺,換我也不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既然七爺知道可能會出狀況為何還要今天過來老宅這邊啊?"金誠眉毛擰成一條蟲。


    "要讓人滅亡先得使人瘋狂啊!"沐白意有所指的道:


    "我若不出門他們怎麽瘋狂呢?"


    "七爺你…"金誠瞬間明白沐白的用意,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您這麽搞太危險了!現在咱們隻有兩個人,萬一他們鐵了心追進林子裏來…"


    "嗬…"沐白勾了勾唇笑得如沐春風,


    "我記得你在特種部隊時執行過多次叢林任務對吧?那這林子裏應該是你的主場才對啊!隻要他們敢追進來,全部幹翻就行了,留口氣能等到警察來就成---"


    "那是,七爺放心,五個八個的不成問題!"金誠拍拍胸脯回答的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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