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鬱天青換了一套籃球服帶著沐白一起去了附近一個小公園。


    "大家把這個公園叫籃球公園,每天都有不少人過來打球!"鬱天青抱著個籃球一邊走一邊給沐白介紹。


    "這裏…"沐白四下看看,第一眼覺得有點熟悉,似曾相識,再看又完全陌生,


    "我…沒來過這兒吧?"沐白微微戚眉看著鬱天青,不太確定的說。


    聞言,鬱天青挑挑眉,嘖了一聲,


    "來沒來過你不記得麽?你這認路的本事簡直了,哪天把你賣了你都跑不回來,因為不認路--嗬嗬…"


    沐白白他一眼。


    "時間太久了,真不記得了,而且你以前不都在學校籃球館打球嗎?我每次去找你好像都在籃球館吧?我自己對籃球沒興趣根本不可能跑這兒,除非是跟你一起!"


    沐白擰著眉認真分析,最終得出結論就是他沒來過這兒,隻是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


    "你要賣我?你舍得嗎?"想不明白就不想,沐白湊近鬱天青朝他曖昧的眨眨眼睛,


    "把我賣了,你去哪再找一個有我好看,還有我有錢的男朋友啊?"


    "哈哈哈……"鬱天青被沐白毫不謙虛的自吹自擂給逗樂了,抬手在沐白後腦勺上揉了兩把。


    "天青---"正在打球的兩撥人裏有人看見鬱天青招呼了一聲快步跑了過來。


    "老溫---"鬱天青笑著跟跑過來的眼鏡男碰了碰拳。


    "好久沒一起打籃球了,你這大忙人今天竟然有時間真是天下紅雨了啊!"老溫熟稔的開口,看眼一旁的沐白對鬱天青道:


    "你朋友啊?要一起玩嗎?"


    "他不打。"鬱天青撇眼沐白手上的石膏,老溫顯然才注意到,衝沐白十分自來熟的說:


    "手傷了啊--那今天是打不成了,下次再一起玩兒嘍!"


    "好--"沐白點頭。


    鬱天青給沐白找了個位置坐著,然後才朝老溫幾人走去。


    "唉--天青,你那個朋友……"老溫抬手勾著鬱天青的脖子,低聲八卦:


    "你這什麽朋友啊?幹嘛出來玩還帶個口罩?"


    老溫跟鬱天青同學了四年,他讀完研究生後就進醫院實習了,現在是江市傳染病醫院的一名醫生,休息時經常約天青一起打籃球,但他打球技術很拉,鬱天青不怎麽愛跟他一塊玩,總是推脫幾次後才應一次約。


    "不會是你--男朋友吧?"不待鬱天青回答,老溫已經自己找出了答案。


    鬱天青盯著這位老同學半晌,然後在他肩上拍了拍,沒有否認。


    "真是男朋友啊--"老溫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吃了個大瓜,他趕緊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放心,我不會亂說,再說了,現在都合法了,鄙視同性戀是不道德的好嗎?"


    鬱天青笑笑沒說什麽隻是拍了拍老溫的肩。


    "他叫什麽名字啊?做什麽工作的?"老溫好奇心很旺盛,當初無意中知道天青竟然在跟岑沐白談戀愛,他也是吃驚的掉了下巴。


    "你認識。"鬱天青扭頭朝沐白那邊看了眼,淡淡開口。


    "我認識?!誰啊?"


    "岑沐白---"


    "……靠--"老溫瞠目結舌,眼珠子差點跳了出來,半晌爆出一句粗口。


    海城東灣公寓。


    "有事?"沐白不爽的瞅著眼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半晌才不冷不熱的開口。


    他才剛回海城不到一個小時,這人竟然就上門了,要不是知道他不會害他,沐白肯定會認為這人應該是在監視他。


    前天,賀知非在電話裏跟他說岑老大去了他在長安醫院的vip病房,如果來的是別人,金誠就算拚命也會攔下的,但來的人是岑老大啊,金誠不太敢攔啊。


    岑老大隻要踏進那間病房立馬就知道他在海城長安醫院擺了個空城計,他人根本就沒在海城。


    金誠說岑老大進了病房後沒看到沐白的人也沒表現出吃驚或是惱怒的情緒,他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一個人在病房裏獨自待了二十幾分鍾後才離開。


    "這麽久不見,你連叫我一聲大哥都不願意嗎?"岑錦玉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的親弟弟聲音發沉的開口。


    "嗬…"沐白聞言勾唇輕嗤一聲,"叫你一聲大哥你就滿足了嗎?那我叫你一聲你明天就離開海城滾回京都去吧!"


    "沐白---"岑錦玉喚了一聲沐白的大名,有些無奈又有些心酸的歎了一口氣,他原本坐的筆直的身體突然放鬆下來靠進沙發裏沉聲道:


    "我來海城並不全為了你,沐白,別對我抱著這麽大的敵意行嗎?我是你哥,我隻會幫你不會害你。"


    "我不需要你幫忙--"沐白目光如炬的盯著岑錦玉一字一頓的道:


    "以後在海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各玩各的互不打擾!"


    即使知道岑錦玉是來助他一臂之力的,沐白也並不想領這個情。


    岑錦玉的長相原本就有六七分像他們親爹岑琢,隨著年紀的增長,簡直不能更像了,隻能說是一模一樣,所以他才一看到岑錦玉就鬧心,偏偏這人還總愛往他跟前湊。


    "你想的美---"岑錦玉被氣笑了,他瞅著沐白壓低聲音緩緩開口,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說:


    "沐白,媽媽不是你一個人的,外公也不是你一個人的,我長你九歲,比你多叫他們九年的媽媽和外公,保護他們我比你更有資格你知道嗎?所以隻要有關梅氏的事都不可能跟我無關。這個事實,你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罷,我該做什麽還是會去做。"


    "你……"沐白語塞,他發現自己一時半會兒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駁岑錦玉的詞語,他眯著眼睛陰鬱的盯著對麵的岑錦玉,冷哼道:


    "隨便你!反正別礙我的事就行!"


    比他多叫了九年媽媽又怎樣?哼!


    "房子的錢轉給你了,為什麽不收?"沐白想起這事兒就有些不爽,他瞅著岑錦玉皺著眉正色道:


    "以後別擅自插手我的事,你再這樣搞事情我會揍人---"


    "我有錢,不用你還-"岑錦玉對沐白後半句話不置可否,語氣輕鬆的把沐白第一個問題回答了。


    "嗬…"沐白冷笑,


    "岑大少好的的口氣啊,看來媽媽和外公沒少給你錢嘛!"


    "嗯,是不少。"岑錦玉點頭絲毫沒有隱瞞沐白的意思,隨口說了個數字,然後說:


    "你要是用得上就拿去用,反正我也沒處花。"


    沐白嗤之以鼻,奉送給岑錦玉一個大大的不屑的眼神,


    "我有錢,你那點錢還是放好了,以後留給小熙吧!"


    "知道你有錢---"岑錦玉笑了,"我這點錢入不了你的眼,所以,你得把公司經營好,我每年還有點兒分紅呢!"


    聞言,沐白翻個大白眼。


    沐白說話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嘲熱諷,態度也依舊不冷不熱,岑錦玉卻絲毫不介意,兄弟倆一個熱情一個冷淡就這麽不尷不尬的說了會話,岑錦玉看了看時間才起身道:


    "我晚上還有個飯局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對了,以後出門還是帶著金誠,你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的!"


    岑錦玉說話時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沐白打著石膏的右手,他的目光裏蘊藏著太多太多的情緒,隻是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隻能適可而止,以免沐白生氣反感。


    沐白很想說"關你屁事啊",終歸還是沒說出口,他掃了一眼岑錦玉離去的背影,煩躁的低咒一聲,摸出手機點開微聊給鬱天青發了一條信息:


    沐白:天青哥哥,我到家了。


    發完信息沐白退出聊天框,準備去泡個澡,車子在高速上行駛了八九個小時,他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灰蒙蒙的。


    手機響了一聲,沐白順手拿起來看了一眼,沒想到竟然是鬱天青回複的消息:


    【天青哥哥:到家好好休息,先別洗澡,現在這天氣,一個禮拜不洗也髒不到哪兒去。】


    【天青哥哥:明天讓醫生檢查一下你手臂,最好拍個片子看看,結果出來告訴我。】


    沐白:遵命!天青哥哥。(親吻qaq!)


    沐白:剛剛我家裏來了一個十分討厭的人。


    沐白原本不想跟天青說這事,隻是今天天青的信息回的如此快捷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平日裏給天青發個信息,如果那天他進了手術室,基本上上午發的信息他下午才能看到。


    今天回的這麽及時,讓沐白有種鬱天青一直抱著手機等他的消息的錯覺,想到這種可能,沐白就忍不住心情飛揚,就忍不住想跟鬱天青說點什麽。


    沐白的這條信息剛發過去鬱天青的電話跟著就打過來了,沐白笑眯眯的接起電話。


    "天青哥哥---"沐白好看的唇角不自覺的翹起來,心情好的快要飛出太陽係了。


    【誰在你屋裏?金誠在不在你身邊?】鬱天青的聲音有些急,開口就是一連串的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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